《深潭有龙》阖夙

3、今朝

　　攻玉怜惜地看着怀中的人，亲|吻她的嘴角，眼神似月光清浅温柔，空气中回荡着寒止的千里传音，他说：如果神界魔界知道你没有死，他们该如何？攻玉，我好期待…

　　他捏碎手中的水镜，对着无声空气说：“你跑不掉的。”瞬间连同李娆一起消失在废墟前。

　　姑苏城钟幽幽敲响，迎来第一缕日光，整座古城在柔和的光线下，富丽堂皇，人来人往不断，热闹非凡，远处帝王行宫坍塌不堪，无人来管。

　　幽州境内。

　　攻玉一时找不到寒止，李娆又发烫昏迷久久不醒，他只能先带李娆去找大夫，在与李娆逐渐冰冷的身体把脉之后，大夫纷纷摇头，表示命不久矣。

　　攻玉不相信，李娆怎么会死呢！悲怆瞬间溢满他的心间，他反复听着李娆的微弱的心跳，笑着和她说话，“李娆你说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的，你醒过来好不好，好不好…”

　　在最后一个大夫摇头之前，攻玉揪着大夫的衣领，威胁他：“她不活，我就让你偿命。”

　　“公子，不是老夫不救，是阎王要她走啊！”大夫求了许久，也不见攻玉正常，反倒是眼圈渐红，呢喃不停，似有魔怔之兆。

　　大夫给他磕头，屋内半天没有声音，抬头就不见魔怔的公子和床上病弱的姑娘，他吓得连鞋都跑掉了，口中大喊：“有妖怪，有妖怪…”

　　攻玉记起那个人，千年前救过自己的命，他为了一个妖自堕仙籍，人间永远，万世孤独。

　　他来到一座陌生府邸，府邸里有多处小溪环绕，杂草丛生，寒意扑面，似乎多年无人居住，攻玉却透过墙壁，看到一位男子静坐池中，腿边有红鲤游荡。

　　“仙君求你救救李娆。”他跪在墙外求墙内池中男子。

　　“她此生命数已尽。”男子抬头看向他，略微感叹，“你用龙丹给她续命，是想让她功亏一篑吗!”

　　攻玉没有回答，抬手聚气，府邸涓涓细流瞬间凝冰，万物枯竭，红鲤被迫变出人形，摔倒在地，被攻玉握住咽喉，难以呼吸。

　　“攻玉，你莫要伤她，魔界左护法拿了她的两魄。”他出言阻止攻玉。

　　“非要逼我动手。”攻玉把红鲤扔到他怀里，“你祈祷别说的迟了。”

　　最后消失在别院。

　　红鲤揉揉自己的头，一脸委屈，可怜兮兮：“这人好凶，这，好疼。”指了指自己粗壮的脖子。

　　男人浅笑，抬手，红鲤鱼精把脖子送到他的手边，听着男人温柔的声音，他说：“阿鲤别怕，他只是救人心切。”

　　“阿鲤明白。”

　　***

　　攻玉抱着李娆先去客栈休息，遇到一群带剑白衣少年。

　　他有心遮掩李娆的容颜，在走进客栈时被人指着骂妖，他们围成圈，剑意指向攻玉。

　　攻玉没在意，但其中一个就指着攻玉怀里的女子说：“他手中好像是我们的小师妹李娆。”几个师兄弟已经拔剑做阵，准备救回李娆。

　　攻玉望向说出李娆名字的人，目光沉沉盯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他化应龙扫向其余人，把眼前男子卷到半空，一把宝剑悬在此人的头顶。

　　攻玉对着他说：“她不是你们的，李娆是我的。”

　　随后高空抛弃，师兄受伤奄奄一息。其他弟子被攻玉的龙尾扫到在地，挣扎不起。

　　客栈一片混乱，街道凡人逃串，有人喊，“妖龙现世了，妖龙来了。”

　　寒止负伤进了人间妖馆之后，隐匿气息开了魔窿回到魔界，只留了一个影子在人间等攻玉，他化身李娆的宗门弟子，伺机寻找攻玉足迹，挑起事端。

　　他站在角落，看到杀人红眼的攻玉异常满意，手中两魄不顾一切撞着他的禁锢，一下、两下、三下，非常着急出去。

　　“这么舍不得吗？”寒止问那两魄，手指覆盖在禁锢之上，注入自己心血。

　　眼前两魄化成青衣女子，眉目间与李娆颇为相似，却比李娆多了一些英气，她目露狠色，伸手就挖寒止的心，目的在于他内丹。

　　寒止肯定提前准备，身体化烟四散，风一吹一点痕迹都没。

　　她没有再管寒止，捏决飞到攻玉怀里，附身于李娆。

　　攻玉感觉到李娆回来了，用龙尾把死伤的人扫到一边，用茅草遮起来，然后变出水镜，擦干自己脸上血迹，坐在废墟客栈门口的台阶上，安安静静的等李娆。

　　他看着李娆的脸渐渐红润，就非常安心，摸着李娆的青丝，突然心血来潮，为她编头发，缠缠绕绕在他的指尖，然后放到自己鼻尖。

　　李娆心口一疼，大口呼吸，还有一个人紧紧抱着她，她微微挣脱，换来更紧的抱抱，过了好一会，才正视他的眼，看到攻玉双眼通红，一脸委屈至极的模样。

　　李娆看着他身后的废墟，心里想：他怎么还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