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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将军暗杀 下 ...

  •   春雨第七师团正在前往忍者村伊贺的路上。
      “喂,阿伏兔,”飞船的屏幕上,手上头上都缠着绷带的神威笑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会儿你在哪里呢?”
      “团长!”接受到阿伏兔暗示的夜兔成员战战兢兢地回答,“副……副团长刚才上厕所去了。”
      “哦,是么,那你告诉他3秒内不回来就扣工资。”
      “呦,团长,我刚方便完。”听到威胁的阿伏兔立刻从椅子后面钻了出来,强作镇定地说,“拉了个清洁溜溜都吓到我了,不用纸擦都OK呢?”
      “我下船的这段时间里你上哪儿去了?压根找不到你的人呢。”
      “呀,我也是到处找,找不见你的踪影啊。”
      “我不在的这阵子里,你们没搞啥好玩的吧?”
      “没搞没搞。”阿伏兔头摇得像一个拨浪鼓。
      “没和晋助一起去伊贺吧?”
      “没去没去。”快要招架不住的阿伏兔赶忙岔开话题,“话说,你那边找人找得如何?”
      “找不着呢,看来所有人都已经死翘翘了吧。”神威看着满地飞船的碎片有些失落,“唉,真可惜,难得找到好玩的稀有强者。总之,我现在过去找你,告诉我你的方位。”
      “不不,”阿伏兔立刻拒绝,“你都挂彩了,还是优哉游哉地歇一会吧。”
      “算了,我从这儿过来找你吧。”神威笑容满面地用拳头击打屏幕,笑容很是“和善”,“阿伏兔,有好玩的事不带我,会有什么下场你懂的吧?”
      “关掉!把显示器关掉!”阿伏兔大声下达指令。
      “真……真的可以吗?”下意识遵从命令的队员后知后觉地惊起一身冷汗。
      “受那么重的伤还在四处狩猎的家伙岂能带在身边,更何况,”阿伏兔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凝重,“我总觉得出了什么怪事情。那家伙,服部全藏上哪儿去了?”
      另一边,看着黑了的屏幕,神威也不生气,反手便将显示器扔进了身后的树丛里,笑着说道,“呐,那边的谁,戏看够了吧?”
      随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青年从树后走了出来。
      “我就说怎么可能,满地的碎片却没有一点尸体的残渣。况且那家伙受的伤也不比我轻,”神威看着眼前的青年,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是你干的吧,当初晋助身边的那个小鬼。”
      被认出身份的小晋,不,现在应该叫做夙,面色却很平静。
      “啊啊,血凤族,我也是成为笨蛋提督后才知道的呢。”神威又恢复了笑脸,“直属于元老院的特殊作战部队,又称为第零师团,就是由传说中早已灭绝的血凤族组成的。真是没想到,原来还有比夜兔更可怜的种族啊,完全沦为元老院的家畜了呢。”
      对于神威挑衅的话语,青年全然不为所动。
      “呐,我说,原来传说是真的啊。血凤族在受到足以致死的重伤后,会自动蜕变到幼龄状态,以保全生命,就像凤凰涅槃再生一样。果然,是很有趣的种族啊。”神威收敛起笑意,兴奋地喊道,“来吧,让我看看传说中和夜兔齐名的血凤究竟有多厉害!”
      神威飞起一脚,一枚飞船的残骸朝对面直撞过去。夙的脚下轻移,避过巨大残骸的同时,躲过了神威自视线死角挥出的拳头。一击未中,神威竟是凌空变招,抽出背后的雨伞向着暴露在眼前的腰部抡过去。这本是无法躲避的一击,夙却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向后疾撤,生生避开了神威的攻击范围。
      趁此间隙,夙终于开口,“我并不想和你打架。”
      “啊咧,原来你会说话的呀。”神威笑着耸了耸肩。
      “天道众出动了。我希望你能保护好……高杉晋助。”
      “哎呀呀,果然长大的只有身体吗?”神威笑得更开心了,“骨子里还是一个只会哭着找爸爸的小鬼啊。”
      夙无言,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
      “放心好了,怎么说我也还欠着晋助一个大人情啊,”神威头上的呆毛晃了晃,“或者说也是你的人情?我肯定是不会让他死的。不过之后,你还有他都得和我好好打一场啊,上次在春雨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你得手,下一次可不会那么轻易了。”
      夙没有接话,只是淡淡道,“伊贺西边的悬崖,摩利支天的雕像附近有一条密道。”
      “嗯?你是要我带着晋助从那里逃走吗?还是说截断他们的后路?”不等回答,神威就自己做出了决定,“果然,我还是喜欢后一种呢,多有趣啊。”

      伊贺西边的悬崖,摩利支天雕像,将军暗杀的最后战场。
      除近藤、土方以及伊贺众与阿伏兔率领的第七师团还在胶着外,交战双方的主要部队悉数到场,高杉对银时、神威对神乐,夜兔部队对战将军以及御庭番众,战火愈烧愈旺。
      势均力敌的银时、高杉两人经过几番苦斗与鏖战,皆已遍体鳞伤,无力再战。
      “是你这张脸,如果我烙印在我眼底的仇敌,只有幕府这一个,那该有多轻松。”躺倒在地的高杉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我们的仇人,是我们自己。我们,尽管为救他努力奋斗过了,却还是因为自身的弱小,以他的性命为垫脚石才苟活了下来,我将这一切归咎于你。每当我想起你这张烙印在眼底的脸,伤就在作痛,在呻吟……为什么不为老师报仇?只要将刀刃刺入胸口,一切不就都结束了吗?呵呵呵……没错,我们本不该继续活着。为什么,要来救我们?为什么,不抛弃我们去救老师?你一定能做到,当时,不是说好了吗?明明你,比谁都想救他,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高杉挣扎着站了起来,拔高的声音里糅杂着愤怒、不甘以及其他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们,银时!”
      “要是当时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所以你才会对我刀剑相向吧。不是这个自己,而是举刀挥向另一个自己。非要报这个,比自我了断更痛苦的仇。”银时也重新站了起来,以一种直白的本应如此的语气说道,“很遗憾,我,作为‘另一个你’是不会倒下的。在你倒下之前,在你停下之前,我会一次次站起来。高杉,我不记得当时选的是你,只不过相比你看重的东西,我更清楚他珍视的是什么而已。我,即便要踏过恩师的尸骸,即便要踏过你的尸骸,也要守护他的徒弟,我们的伙伴,松下村塾高杉晋助的灵魂。我乃吉田松阳之徒,坂田银时。”
      “哼哼,事到如今,你还……是么?我真不知道,原来我还没被逐出师门啊……”高杉的话因为突然刺入他腹部的杖刀而戛然中止。
      “我早说过,”胧从降临的天道众奈落中走了出来,“恩师为你们捡回的命,别再拿来浪费。八咫鸟不会二度昭告天启,松阳的徒弟们。”

      九死一生,新八终于带着茂茂以及受伤的半藏和猿飞脱离战场,本以为总算逃出生天,却不料一切不过是天道众坐收渔翁之利的阴谋。
      “有劳诸位。此番奋战,着实彰显大义。多亏诸位保护茂茂公免遭乱臣贼子的毒手,尔等实乃货真价实的忠臣。”还是那个头戴斗笠身披大衣,看不清面目的天道众,“尔等使命到此结束,茂茂公的人身安全由我方来确保。尽管放心,善后工作可全部交由我方进行处理。”
      “你们休想称心如意,”身受重伤的半藏艰难开口,“试图整垮敌对派阀始终闷不做声的一伙人,事到如今蹦出来说要保护将军?继一桥派之后,你们是不是还想整一整不听你们话的将军啊?”
      “整垮一桥派?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等有恩于一桥公,岂有敌对的道理。茂茂公,你也理应感谢他。还记得吗?你为辞去将军一职提交的解官诏书。当时没有合适的继任者,保留了你的原职。此次,我们得到了执掌国家的合适人选,并获得了天子的认可。他就是下一任征夷大将军,旧称一桥喜喜,今后的德川喜喜公。”
      全身被绷带包裹的喜喜,坐着轮椅,被推到众人面前,唯一显露在外的一只眼里爬满了猩红的血丝,言语混乱又癫狂,“杀……我乃……天下无双大将军。把愚弄我的人……把妨碍我的人……统统赶尽杀绝!我可是征夷大将军,德川喜喜!”
      “不必激动,喜喜公。鸦群会收拾掉乱贼的残党。更何况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妨碍你,即便是前任将军也不例外。好了,把茂茂公交予我方,你们理应清楚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那就更不能交给你们了。”深陷其中的半藏一直看得很透彻,“就算走下将军的宝座,在喜喜看来,茂茂是眼中钉这一点不会变。”
      “怎么,不愿移交给我方吗?私以为你们应该清楚,这可是喜喜公,新任将军的命令,敢抗命不遵会有何下场。可别逼我等做出将尔等保住茂茂公性命的忠臣,和乱贼一并在此就地正法之类令人遗憾的决定。”
      茂茂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几名奈落立刻围了上来。
      “退下!”茂茂释放出真正属于上位者的不容侵犯的威势,“休要放肆,我让你们退下。你们以为我是谁?我乃征夷大将军,德川茂茂。”
      “茂茂公,你已不是……”
      “没听到吗?”茂茂从容不迫地抢白道,“我说将军是我。无人能对将军发号施令,从我面前退下。”
      “将军……你……”全藏似是明白又似是不理解茂茂的想法。
      “抱歉啊,全藏,你们赌上身家性命保护了我。即便我今后不再是将军,你也将我视为一介友人德川茂茂加以保护。正因如此,我才必须继续出人将军。不能让那些为我,为国家逝去的生命白白牺牲。所以我不能逃避身为将军的战斗。我乃将军,德川茂茂,这个国家、这个有挚友生活的国家的守护者。”
      “为此你就要让在场的朋友硬拼到死吗?”喜喜的眼神变得愈加猖獗,“也好啊,茂茂。我让你如愿以偿。”
      “喜喜公,真正的将军的伙伴们,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闭嘴!你的伙伴还能派什么用场!你……”喜喜未能说完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完了,一枚极细的漆黑的针,直直刺入了他早已失去理智的大脑。
      “该闭嘴的是你,背叛者就该有所觉悟。”一身黑衣的夙轻巧地落在茂茂身边,回答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轰隆的声音由远及近,载有澄夜和松平公军队的飞船终于抵达。
      “你……你是何人?竟敢行刺征夷大将军!”天道众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
      “我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而你们却是一群肆意侵占别人领地的野狗。”
      天道众的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你……你是那封信……”
      “没错,你们应该都仔细看了吧。生气的主人想要教训偷走东西、还在别人家耀武扬威的家犬,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鼠辈敢而!吾等是天,岂容尔等小人侮辱!”天道众大声吼道,却怎么也无法掩饰其中的虚张声势,“茂茂公,你的意向我已了然于心。然而,举国上下已经没有能让你稳坐将军之位的地方,还是说你打算从零开始再建一个国家?一国之中若有两位君主,国家会一分为二,民众也会深陷在乱世之中。即便如此,你也要坚守将军之位?”
      “脚下这片国土之中,早已再无君主。只剩下受时代浪潮所摆布,用以充当一时为政者,为人所利用的傀儡。然而,这般傀儡也即将面临毁灭。在这万万千千思想、形形色色价值观泛滥的时代里,人心早已不能为区区一位君主所能控制和统领。一旦失去方向,无论民众还是我等,都会被时代的浪潮吞没,从而丧失自我,步入毁灭的道路。既然如此,我等不得不再度夺回某些东西。即便身处这混沌的时代,也要坚定地恪守自己的为人之道,每个人心中的武士之魂。这是他们告诉我的,哪怕国中再无君主,为了挚友,为了珍视之物,为了不可动摇的信念,每个人都能为了自己心中的君主,立志成为自己的武士。无论为何等迷惘所困,人都能找到心目中最壮丽的生存之道。今后这世间需要的,是这样的武士们。今后势必再无我们的戏份。”
      “有趣。你非但不主张两位将军,还声称每个人都要有各自的君主。为此,你就要主动废弃将军的宝座吗?”
      “如果这个国家沦为他们生存之道的障碍,我很乐意同悲哀的傀儡一起,让‘将军’就此成为历史。”

      京都,德川茂茂下榻的庭院,夕阳晚照,连空气都染上了一抹绯红。
      “兄长大人,您已经回来啦。”澄夜公主看到这么快就接见完大臣回来的茂茂有些意外,“正巧我给你沏了茶呢。”
      “对不起,兄长大人的茶杯被我打碎了。”澄夜坐到茂茂身边,把沏好的茶递给他,“请用。”
      茂茂端起茶杯,认真地喝了几口。
      “如何呢?兄长大人。”澄夜期待地看着茂茂,“今天的茶我可是比平时更加用心地去沏的哦。”
      “澄夜,”茂茂放下茶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即便回归一介兄长,你沏的茶,还是功夫不到家啊。”
      “讨厌,真过分。兄长大人不体谅人。”
      茂茂听着澄夜撒娇的话语,默默地躺到了她的膝头。
      “兄长大人?”澄夜舒了口气,“看来您相当累了呢?今天就忘掉国家和将军的立场,好好休息一下吧。晚安,兄长大人。”
      澄夜轻轻地拍着兄长大人的背,茂茂则安心地在妹妹的膝头入睡。
      夕阳洒下没有温度的暗沉的光,时间也开始凝滞,一室一庭,静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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