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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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在楚轩的房门外焦急地踱步，生怕等下出现一个浑身染血被拖出来的场面。
虽说以花琛的脾气和身手，躺着的那个恐怕得是楚轩。
又等了几个小时，房门打开，楚轩和花琛相携而出，维罗紧随其后，场面梦幻得就差背后再来个音响循环播放《上海滩》。
两人都看到了郑吒，但是楚轩先开口，“数据分析需要一段时间，最迟在后天，我会说明一切。”
“没事，不急哈，反正还剩五天。”郑吒尴尬地笑笑，“在第六天之前能出结果就行。”
“好的。”楚轩点头表示收到，“我会抓紧时间分析。”
“我不是逼你马上分析的意思。楚轩！你刚从恐怖片回来，总要休息——”
但楚轩已经完全沉浸在同主神的交流中，对此充耳不闻。
花琛一摊手，转身就要回屋，“累了，我先休息去了。”
维罗连忙跟着花琛回屋。
结果就是郑吒一人被晾在平台上，最后他一咬牙，也扭头回屋。
接下来的时间里，郑吒就趴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那两扇门打开。
一天过去了，没动静。
又是一天，还没动静。
再来一天，还是没动静。
再再一天，花琛直接破门而出，杀进楚轩的房间把他拖出来放到主神下面晒光线。
嗯？
郑吒连忙也杀出来。
“他这是？”
“饿休克了。”
郑吒肃然起敬，谁能想到楚轩是那种能把自己饿到休克的神人。
“行吧。”郑吒眨巴眨巴眼，建议道，“楚轩一看就是不会做饭的主，以后咱俩轮流给他送饭？”
花琛发出一声代表不耐烦的“啧”，“你还不如把他拖到桌前直接喂饭。”
“都行都行。”
晒过主神的治疗光线后，楚轩精神抖擞，他一推眼镜率先指责道，“正常成年男性可在不进食的情况下生存五天，你打扰了我的研究。”
“然后你就可以饿死在电脑前了。”花琛对此报以冷笑，“亲爱的楚大校有考虑过那是在静息状态下测得的不通用结果吗？”
“行了行了，花琛你少说两句吧。”郑吒连忙插进来，“你们两个和平相处，不许吵架。”
虽然感情上明白楚轩的不易，但这一刻，郑吒不由得心中暗喜，终于不止他一人觉得楚轩有时真的好讨厌。
“先吃饭吧。”花琛退开一步，执事打扮的维罗推着他心爱的小餐车登场。
“前菜是法式焗蜗牛；正餐是波尔多红酒炖小牛肉，配彩椒、洋葱圈与沙依克(形似小号大列巴，硬度和石头有一拼)，汤是酥皮奶油蘑菇汤，甜品是小马宝莉蛋糕。如果还需要什么请您叫我。”
虽然讨厌楚轩，但维罗上菜时礼数周全得滴水不漏，作为一名合格的煮夫，他自然不屑于在食物里动手脚——最多是在那块花花绿绿的彩虹色蛋糕里放了致死量的糖。
郑吒看看维罗端上来的菜，法式焗蜗牛，名字听着吓人了点，但蜗牛壳花纹精致秀美，衬得里面浅绿色的填料更加清新；红酒炖牛肉表面油亮亮的，料汁是纯正的深红色，旁边的配菜更是色彩丰富，就连烤过的酥皮也是色泽金黄。这一餐里唯一看着有问题的大概就是那块表面贴满彩虹糖粒的、花花绿绿的、色彩丰富到让人怀疑有毒的蛋糕——可偏偏楚轩最满意这个——对比之下，郑吒感觉他在厨艺上输得彻彻底底。
维罗在一旁骄傲地挺起胸膛，如果不是楚轩对他家先生不怀好意在先，他说不定会用心呈上更美味的食物——谁成想楚轩偏偏钟意那块甜到窒息的失败品蛋糕。
在这一刻，维罗决定讨厌这个不懂得欣赏的男人一辈子。
“咳咳。”花琛在一旁清清嗓子，提醒维罗不要做的太过火。
维罗却会错了意，连忙推来长沙发让他坐下，并从餐桌下层端出一只盘子，单膝跪地如同供奉君主般呈献给花琛。
“低温慢煮过的小牛肉，为了保证里面充沛的汁水和鲜艳的色泽只是略做处理，酱汁选用您最欣赏的口味，请您慢用。”
郑吒在一旁咳的撕心裂肺，赶紧也给自己找了条沙发，躺下缓缓酸痛的眼睛和牙。
楚轩的进食速度很快，和狼吞虎咽差不多，尝不到味道的他只是尽可能快的将食物塞进胃里。
之后楚轩从他屋里推出来一块白板，手持水笔点着其中一行文字说道，“接下来，我会从主神评分开始。首先是团队评定，这基本取决于团战和正常任务两个部分。已知正常任务部分，我们被投入恐怖片中，每一部恐怖片里都会加入几名新人不等，加分的情况一是任务完成度，这里包括主线和支线两个部分，二是新人的存活率。不难发现，第一部恐怖片对于新人来说并不友好，因为他们的进入时机取决于当前的队伍评分。打个比方便，同为异形系列，我的第一场共计十五人，也就是十五人场，但新人有十一人，而花琛那场共计十一人，新人却只有六人，到生化危机那场团战的时候，新人更是减少到三人。对此我的推断是，主神会根据恐怖片难度缩减入场的新人数，然后作为初始条件难度不一的补偿，它会放松一定条件。这个之后再详谈。”
“想要削减在主神那里的评分，最稳妥的方式就是避战和减少新人的存活数目。但主神并不会放纵你一直消极避战，所以一定会给予逼迫，避战行为看似安全，其实是坐以待毙。”
“在这之后我猜测还有一个机制，只不过这个机制对团队的影响不大，除非那个人已经强大到足以代表整个团队的地步。”楚轩以眼神止住郑吒询问的意图，“我将这个称为个人评分，而主神是如何参考界定评分标准的？我的推测来源于我们所兑换的强化和物品。我之前就说过主神空间是一个推崇进化的地方，什么是进化，兑换一堆武器和技能安在身上就算完吗？这只是游戏里的强化，与现实意义上充满未知与可能性的进化完全不同。在比对花琛的数据后我得出一个猜想，主神对于偏差和异常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宽容——这个猜测有点情绪化，我不是很喜欢，但不可否认，程序化的区别对待可能比一视同仁的公平更有利于个体生存。”
郑吒举手，“这是什么意思？”
“花琛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主神的特殊对待——这么说也不合适，但有利于你理解。”楚轩一推眼镜，在白板上圈出某个词，“我更倾向于这是个体与群体平均水准过大引起的修正机制——别打断我——花琛在主神那里的评分与你的相比差距过大，所以在异形四时候没有异形去袭击他们，团战里他独自行动反而比在团队里更安全。主要原因应该是这套评分标准，即基因锁大于等于血统、技能大于物品大于其他。这也是为什么在金字塔里主神剥夺了你的血统和技能，却保留基因锁的原因，二者差异过大，基因锁来自于自身，之后如何运用也只取决于你，主神无权剥夺这些，但血统和技能的强化都来自主神，它自然有权剥夺和给予。”
郑吒再度举手，“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
“不要依赖主神给予的强化，你在它这里的强化都被标上了分，而通过自身努力开发的技能则不会有所记录。”楚轩点着白板说道，“花琛，你当时在主神那里的评分应该和新人相差无几，所以它对你并未过分逼迫，你所遇到的敌人并不是压倒性的强。”
“等等，我还是不明白。”郑吒说道，“花琛有妖魔血统，他在团战时还杀了你的复制体，我和他交手时可一点都不觉得他。”
“那是先天差异，还有花琛没兑换血统。”
花琛痛快承认了，“我确实没兑换血统。”
“主神提供的大剑血统没有写明觉醒成妖魔的副作用，我的理解是被剔除了。花琛的能力来源于移植妖魔血肉，就和漫画里的那些剧情人物一样，好处是妖魔血肉的评分很低，他在主神那里约等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新人，哪怕他之后再开发妖力应用，主神也不会进行参考。”
郑吒激动地一拍大腿，“这样也太赚了，不如让其他人也这样。”
“你忘了花琛可能无法解开基因锁吗？”楚轩适时地往郑吒头上浇了一盆冷水，“相关案例太少，花琛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案例，我不建议贸然进行推广。而且这种方式的条件也会苛刻，它需要能与妖魔血肉配型，还要求有一定的自制力。”
“那个自制力是指？”
楚轩直接将一打文件拍在郑吒脸上，转而对花琛说，“我详细分析了你的身体数据，由于缺少原始数据——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在主神进行过强化吗？尤其是精神力。”
“没有。”花琛改变坐姿，“怎么了？”
“精神力裸值238，评定来自主神，处在恰好可引发精神能力共鸣的阶段。”
花琛感觉他的心脏在狂跳，“你的复制体有那么好心？”
楚轩扯动着嘴角，最后还是放弃假笑，“我想不出骗你的理由，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应该是复制体感知到了你的精神力波动，然后出此建议——对此，我的建议是再观察一到两部恐怖片，如果你的数据有所变动。花琛，团队需要你转型为精神控制者。”
“我还以为是能力者呢。”
“都可以，这不重要。还有你和维罗的腹部，我都留下了能量扫描图像。”楚轩这边自顾自地更换了版面，“看到了吗？彩色的能量图像和超声扫描结果，旁边是记录的精确数值。从现在开始，我需要监测你的数据变化——郑吒，你有什么问题吗？”
郑吒还未从莫大的震惊中缓过来，他颤抖着伸出手作势欲扶楚轩的肩膀，“花琛的精神力裸值是多少？”
“238，数据来自主神。花琛，我们继续——”
郑吒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完美地打断了楚轩。他像是刚得知中举的范进，顶着另三人嫌弃的目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238，裸值——”
花琛深吸一口气。
“你知道詹岗的精神力是多少吗？”郑吒终于缓过劲来，“萧宏律推断她的精神力在二百到三百之间，还是经过强化后的。”
“哦。”楚轩反应冷淡，收到花琛的眼神和动作暗示后才不情不愿地安慰郑吒，“现在没有证据表明花琛的能力比詹岗更强、更适合成为精神控制者，这不代表什么，他的数据还需要监测。”
花琛安详地合上眼，楚轩此举算是直接把他推火坑里了。这搞得就好像他要谋权篡位一样。
“来，花琛，我们继续。你现在最需要的强化就是时间——”
郑吒那边已经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要放弃詹岗吗？”
“我没有，你想多了。”楚轩冷淡道，“詹岗是团队里重要的精神支柱，我没打算让你放弃她。花琛有潜力和她是团队精神控制者不冲突，现在奖励点还不富裕，我相信日后队里完全养得起两位精神控制者。”
花琛将文件盖在脸上，楚轩此言将他安详地送走了，连再爬出来的机会都没了。
郑吒也不傻，拉着楚轩就开始老生常谈，言辞间满是“伙伴”和“团队”。
花琛已经在一边打开了兑换界面。
他往神鬼传奇这一趟就是去当冤大头的，劳心劳力还就没得着多少奖励，现在手里撇去零头还剩4500和两个B、一个C、一个D。
花琛是不准备浪费现有的东西去兑换精神系能力，他准备换个现实点的，比如说重生十字章。
谁承想楚轩这边已经盯上了他的奖励点。
“4500，B、C、D各一个。”花琛满面假笑，“我还想管你借奖励点呢。”
“你要兑换什么？”楚轩问道。
“保命的东西。”花琛说道，“主神的宽容也有时限，就算是为了看到实验结果，总该给我保命的能力不是吗？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上岗？”
“过于安全的环境不利于开启基因锁。”楚轩淡淡说道，“我以为你会兑换武器。”
“我对武器没什么要求，只是给妖力找个附着物，我现在用的骑士大剑也挺好的，我暂时不打算换。”
“佛轮怎么样？只需要一个C级支线剧情和4000点，它可以在主神那里充能。”
“那我为什么不再添一点呢？”楚轩这人因为没有感情，在很多时候都把握不住分寸，对付这种讨厌的家伙，就得趁着他还不能产生感情的时候一巴掌甩过去，“正好我之前看到主神那里有锁血道具，才一个B加5000点，也蛮便宜的。”
“那个……”郑吒弱弱试图插话。
“让郑吒来查查如何？名字是‘遥远的理想乡’。”
郑吒查完之后对楚轩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它比FATE里的理想乡低第一级，而且在一部恐怖片里只能用一次，和生命绑定，濒死时会强制冻结状态并进行恢复。”
“一次就够用了。”
出人意料的是，楚轩表示“随便你”，接着便让郑吒支援花琛500点。
于是一把深蓝色、古朴的剑鞘落到花琛手里，滴血认主化作一道光钻进他的左胸。
花琛将手指点在胸口，隔着衣服感受心脏跳动。妖力游走全身时能描绘出护盾一样形状，道具自带的能力链接着心跳，随之稳定运行。
搞定花琛的问题后，剩下的时间就留给楚轩和郑吒自由发挥，团队里该复活的复活，需要兑换的东西也去兑换。
一旦闲下来，花琛便恢复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他将剩下的时间全投入到格斗仪中，直到主神再次下达任务才肯出门。
这次的传送格外暴躁，就如同一记凶狠的闷棍，削完直接打包冲恐怖片里。
等花琛再捂着前额爬起来时，他已经到了《侏罗纪公园二》所发生的世界。
休闲的八人本，开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