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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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余晖透过飞艇的窗子落在眼皮上，听着身后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花琛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郑吒醒了。
他们不久前才遭遇了某个卤蛋光头，在对敌时郑吒用了新开发的招式，并成功将他自己反噬到半死。
但笑梗不笑人，光是敢在对敌时应用新开发的自伤招式这点，郑吒就称的上是真男人。
“醒了。”花琛刚退出冥想状态，他回味着刚从格斗仪中学到的新招式，对郑吒的状态并不上心。
“花琛。”
“有事说事。”
“我准备先复活楚轩。”
“正确的选择。”花琛鼓励道，“我本来就反对你不做任何准备去闯金字塔。那里是一处我们都不熟悉的秘境，其中可能会涉及到解密，如果楚轩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带他一起去是更好的选择。”
“你说的有道理。”郑吒站起来开始活动身体——这牲口的恢复力超群，肋骨断了、全身大出血后用点药再躺上几个小时就跟没事人一样，“我原本以为依靠你和我就足够打通。”
“那你是想多了。”花琛说道，“我只是擅长钻空子，这种小聪明只管得了一时，长久依赖的话早晚得翻车。而且我本来就只擅长独立作战，指望我为团队出谋划策是不现实的。”
郑吒跟着叹气，“所以还是得先复活楚轩。”
有了花琛牌定心丸，郑吒不再犹豫，众人刚一回到大本营他便急不可耐地要把楚轩拉起来干活。
花琛在一旁站着，态度与刚进入恐怖片时别无二至，直到郑吒他们谈完条件后，方才对楚轩伸出右手，“花琛，刚经历过两部恐怖片，我后面的那位是维罗。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他故意把“好好相处”这四个字咬的很重。鉴于楚轩刚发表过“不希望团队里有人拖后腿，如果有，就请他主动当炮灰”的言论，而他又恰好不能解开楚轩所推崇的基因锁进化，他觉得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比较好。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花琛顶着郑吒狐疑的目光，褪下腕上的储物手环，翻过来颠了两下，“正好当作见面礼，物归原主。”
一具新鲜的尸体从储物手环里掉出来，从颈间伤口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一片沙地。
郑吒倒吸一口冷气，无他，这具尸体和楚轩长得一模一样，更让人心里凉凉的是，尸体身上的衣服他见过，正是恶魔队的款式。
初次见面就抛出一具和原主一模一样的尸体，这既可以说是后生可畏，又可以说是蓄意找茬。郑吒敢以生命起誓，就算这两人现在动手打一架，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楚轩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打量着那具尸体，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物件。半晌，方听他说道，“能逼迫郑吒向我求援的小队，这就是主神提到过的恶魔小队么？那这就是我的复制体……做得好。”
郑吒在一旁大跌眼镜。
更让他震惊得还在后面。
楚轩双手握住花琛的右手不放，“幸会，我是楚轩。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让我研究你的身体数据吗？啊，我的复制体先放在你这里，现在缺少条件，还是等回到主神空间再研究吧。”
“等会。”郑吒强行插进来将二人分开，“你们两个怎么就突然熟悉到可以研究身体的程度了？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是他自来熟。”
“凡人的智慧。”楚轩一推眼镜，但还是给郑吒解释，“从花琛的态度就可以做出推断，他在急于证明自己并非对团队无用之人。即使是只经历过两部恐怖片的新人，他也无需如此急迫，可他的神态也不像是极度自卑软弱的人，那让他表露出攻击性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认定自己日后一定会被队伍抛弃，原因在于——基因锁。”
楚轩又推了一下眼镜，这次他面对着花琛说道，“你清楚地认知到自己无法开启基因锁，为什么？你现在拥有独自杀掉我的复制体的能力……是强化出了问题么？”
“对。”花琛不欲多言。
“与常规进化相悖的方式……”楚轩露出足以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假笑，“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说实话，我很想现在就开始研究。但，还是先完成正事吧。郑吒，请向我说明情况。”
郑吒在一旁目瞪口呆，他刚刚大费口舌说了那么多，但在楚轩眼里远没有花琛的身体数据有趣。最重要的是，他往花琛那边偷瞄，正看到花琛对楚轩的热情表露出完全不掩饰的嫌弃。
被嫌弃了啊，楚轩，活该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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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菩萨出世后，郑吒这泼猴变得让人省心不少。这个省心重点在于楚轩没有感情，不会对郑吒问来问去和“莽”感到头疼。
但花琛的头疼并未得到缓解，因为楚轩对他的兴趣不减，恨不能立刻把他拖实验台上解剖了。
顶着楚轩的灼灼目光，花琛退后再退后，直到把女主角推上前当挡箭牌。
十天后便是楚菩萨降伏绿洲众泼猴。但见白衣男菩萨高立云端，手掐“柳枝”指点江山，只见那燃.烧.弹如甘露般频频落下。菩萨又一示意，狼烟四起，烈火席卷绿洲，将森林化作火海。
楚轩的视线投过来，花琛连连摇头把不该起的思绪甩出去，然后接着玩他的格斗仪。
又等了八天，绿洲才到勉强可以进入的程度。
照例是郑吒在前开路，花琛在队末。但异变在郑吒进入金字塔后突现。
他们被主神关在金字塔外面，面对一众狗头怪物。
楚轩手持双槍，率先战出风采，花琛也紧随其后切换了热武器。但奈何怪物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他们很快便只能退守到一条走廊里。
“花琛。”楚轩手里冒出某个花琛再熟悉不过的玩意，“给我争取时间。”
花琛上前补上他的位置，楚轩则将那玩意点燃再投掷出去。
“轰”
爆炸掀起的热浪被花琛和维罗联手撑开的护盾挡住，但余下轰鸣仍震得几人短暂失聪。
“你是不是给这玩意做改装了？”
“这不重要。”楚轩说，“这里拦不住它们多久，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吧。”
花琛以为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要单纯守着入口，却不想楚轩主动说道，“你给我的数据我分享完了。”
为了让楚轩别来干扰他玩战斗仪，花琛果断在楚轩找上门的第一天就把研究员留给他的数据交了出去。
“记录还算可以，但如果是我，不会用这么低级的记录方式。”
出现了，学霸的等级压制。
“记录者描述者由你异化后的表现推断你具有和异形相同的基因选择能力，我不这么认为，你的下肢和尾巴确实和异形进化体一致，我也认为这种表达来自异形的基因，但这并非完全由异形的基因主导。应该是异形留在你体内的基因被触发并表达，但并没有让你体内生成幼体异形。”
“那部分基因被主神剔除了。”花琛说道，“我后来移植了妖魔血肉。”
“维罗也是？”
“对。”
“对照组么……跟我详细说说妖魔血肉。”
“大概就是一种生物的肉？移植到人体后可以获得妖力，大概也能增强体质，战斗时通过妖力解放获得提升，但解放超过百分百后会彻底成为妖魔，这时能力会固定住，无法再获得提升。所以在战斗时要自己调整平衡，就是解放后一边压制妖力提升一边战斗。”
“你是怎么判定解放程度的？”
“这个？有设定，超过30%面部变形，50%之后改变体型，据说超过80%就变不回人形了，但我每次在主神那里恢复后都能变回来，最近一次暴走时应该过了80%，但还是拉回来了。”
楚轩闻言皱眉，“是有记载参考吗？”
“有。”
“我会再向主神查询。”楚轩冲花琛点点头，“这种界定方式看似严谨，但没什么参考价值。现实不是游戏，你解放力量时不会出现明确的标度。还有其他的说明么？”
“我和维罗的移植手术都是程啸主刀。”花琛下意识轻抚过腹部，“如果他没把纱布一类的东西落在里面的话。移植后我的腹部有很强的异物感，但是高强度运动、我指的是能让损伤机体的那种程度，运动完我会感觉异物感有所衰减。”
“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我有两种猜想，但都要回去后做个详细检查才能验证。”楚轩轻轻摸着下巴，“先回去做个全面检查吧……现在数据不足，结果主要取决于开启基因锁能否抵消成为妖魔的危害，和你里体内的妖魔血肉能否被吸收，以及你在吸收妖魔血肉后是否还会成为妖魔。”
“需要临床数据吗？”
“理论上，人造人无法开启基因锁。”
“如果你无法开启基因锁，便注定会被团队抛弃。”楚轩倒是坦荡，“你有预备计划是吗？”
“你的复制体、”花琛在楚轩面前晃晃手环，“死前建议我改行玩精神力去。”
“很好。”楚轩尽力牵动嘴角，花琛猜测他是想模仿“笑容”，“‘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你，但我会回去验证一下。”
“随便你。”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不再主动交谈，直到兑换的时间用完，四人一起被主神拎回去。
刚一落地，楚轩便去和主神沟通，片刻后他对郑吒叙述结论，“……你可以在主神空间复活零点。接下来，先将霸王和王侠复活吧。”
郑吒心虚地往花琛那里瞥一眼，他还记得回恐怖片前向花琛许诺了复活权。
却不想花琛主动替他解围，“优先复活他们是因为能确保他们没开基因锁吗？”
“不止。”楚轩补充道，“不光是基因锁，还有奖励点的考虑。他们均未通过初始的恐怖片，复活代价相对低廉，我认为已经的复活顺序也应该由此界定。返回神鬼传奇复活的代价太高，完全可以在前期积攒后一次完成复活，顺带回去开启新剧情。最重要的是，我和郑吒都解开过基因锁，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们无力承担连续的团战，所以必须将开过基因锁的人放在后面。”
郑吒皱眉道，“那我们之前在神鬼传奇的时候，我提议复活詹岗，但你当时拒绝了。或者我可以在这里复活零点，他的狙击技术对团队生存非常重要，难道你想说我们不需要他的能力吗？”
“詹岗的话，以我们现在的条件不足以完美保护这个人才，她拥有两项对团队非常重要的技能，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楚轩看了花琛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至于零点，他的技能很有用，但他只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两个同样精通武艺的人吗？霸王、王侠复活后，再加上我，我们都需要兑换武器，花琛的强化路线还没有确定，你是想让我们一起空着手进恐怖片吗？而且我还有一个关于主神评分的猜测，等验证后我再告诉你。至于复活队友这件事，等花琛的测试报告出来再说吧。”
“可以。”郑吒补充道，“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要求非常过分，但是请你在布局和推理时，不要把我们当成棋子或者是工具。我们是你的伙伴，在关键时候可以为你挡刀，能够和你并肩直到死的伙伴。我会尽量听从你的布局和建议，作为交换，也请你在布局和建议时考虑到伙伴的感受。”
“我知道了。如你所愿，我会尽量参考伙伴方面的事仪。”楚轩态度良好地应付完郑吒，转而一指房门，“花琛，跟我来。”
“等会等会。”郑吒连忙道，“我总感觉不放心，要不检查我还是跟进去吧。”
“可以。”
“全身检查可是要脱光衣服的哦。”花琛故意摆出一副轻浮的姿态调笑道，“你不会是迷上我肚子上的伤疤了吧？”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郑吒闹了个大红脸，他脚步一顿，维罗趁机恶狠狠地把楚轩的房门关上。
屋里没有不该在的人，花琛也收敛了表情。
“在你离开前，郑吒不能进来。”
楚轩的意思是，他们之间有更私密、必须瞒着郑吒的事要谈。
不过该做的检测还得做。
花琛在楚轩的指导下配合实验，尚且还有心思调笑楚轩，“楚大校什么时候也开始考验人情了？”
“感情有时也能刺激人类进化。”楚轩的眼镜在灯光下反着刺眼的光，“郑吒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明明有更简单的选择，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如果想要复活真经的话，只需要跟着郑吒进入神鬼传奇便够了。只要杀了郑吒，中州队就处于无队长状态，之后只要一直抹杀掉新人，让中州队处在低评分状态，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离开主神空间才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取得郑吒的信任。”
“或许因为我打不过他？”
楚轩面无表情，“你的能力从来不在一对一公平决斗上。你能利用毒素杀掉我的复制体，除掉郑吒也不难。”
“您说笑了。”花琛盯着楚轩，有着竖瞳的银眼让人忍不住联想猎食中的猛兽，“楚大校的智慧更在我之上，要不您去杀了郑吒，到时候我肯定拥立您上位。”
“我不觉得你会被伙伴这种词汇束缚，尤其是你作为新人时被团队抛弃过。你选择现在的强化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就是因为当时郑吒放弃了你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巧，楚大校，我也不觉得你会认同‘伙伴’这种可笑的身份。”
“出于利益吗？我并不认为你能从中获利。”
“真巧，我也不觉得您能获利。”花琛慢慢俯下身子，他的眼睛依旧紧盯着楚轩，“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都累了，主神的游戏场正适合拿来养老？”
“我没有痛觉，不会感到疲惫。”楚轩退后一步，“花琛，我会一直观察你。一旦我发现你想要危害团队，我会杀了你。”
“彼此彼此哦。”花琛面上浮现一抹冷笑，“如果您偷偷在我的强化上动手脚，我可就头痛了。”
“我不会被怀疑等情绪影响判断力。”楚轩敏锐地给出回应，“我只会以团队利益最大化为原则制定计划，如果不想再一次被抛弃，就努力证明你对团队有用吧。”
“真冷酷啊。”花琛这边加大力度按住维罗，不让他冲上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在戳别人痛脚这块，你很烦人。”
“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我必须保证你能为团队所用——”
“那么作为交换，”花琛懒散地倚着仪器外突出扶手，“我要保留时刻能杀掉你的合理权益。”
“可以。”楚轩痛快答应了，“我会尽力保证自己不被你杀掉。”
“啊，那就说好了。我们两个人，先对中州队出手的那个要被另一个杀掉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