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改变世界(快穿)》译以度之

20、野心

　　这部以暗黑、悬疑风的电影作品奠定了张散的独特风格。

　　徐闵芝对这部电影作品异常深刻，一开始她对于故事的结尾还心有余悸。以为导演留下的悬念是疗养院中赵医生隐藏的腹黑属性，这样开放式的结局不仅仅可以让观众难以忘怀，还可能为之后的第二部留下可以发挥的空间。

　　不过直到从头看到第二遍的时候。
　　才发现了很多暗线，一个念头隐约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

　　或许这个故事中真正的精神患者自始至终都是许清，孙其或许是她的某一个监护人。

　　只有这样的话，才可以解释为什么赵医生会同意她们离开疗养院而前去北林，才可以解释孙其为什么可以随意地在疗养院消失三个月，而当许清想要跑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赵医生拦住打镇定剂。
　　甚至于孙其口中的故事其实是发生在许清身上。

　　当然这一切都是徐闵芝的猜测。
　　没有官方作者的盖章。
　　不过这次见到导演本人的时候倒是可以一问。

　　他们约定的地点是城郊的一处茶庄。徐闵芝对于茶道完全是一窍不通，不过听说这家茶庄的老板就是他的好友。圈内盛传如果约定商谈的地点是这座茶庄，那张散赴约的可能性会极大程度地提高。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传言起了作用。
　　张散确实是答应了自己的邀约。

　　徐闵芝进门的时候，抬手看看了时间发现自己提前到了半个钟。

　　入眼就被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夺取了视线，徐闵芝在圈中见过的美人不少，可是这么有风韵的人也是少见。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风情，一身深蓝色的碎花旗袍将那人的玲珑身段勾勒的一览无余，乌黑发亮的头发被打理地妥妥帖帖，向我们展露出那纤长的天鹅颈。最是那唇上的一点绛红为那原先有些寡淡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风采。

　　即使是眼角的细纹也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性感。

　　门口的风铃随风响起。

　　徐闵芝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墙壁上挂着的照片，总算是圈中关于张散的谣言从何而来。

　　这些照片显然是出自他之手，这些照片的主题全都取材于他曾经执导过的影片。不过看着相片右下角的日期，发现它的日期远远超过了电影筹备的时间。

　　其中之意溢于言表。
　　视线落在最下方的那张照片上。

　　画面中那个女人眼神木然的看着镜头，双手举着投降的姿势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根鲜红色的鞭子，一滴滴鲜血从脖颈流向地板。她的身后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镜头之内的只有一截男款西服的衣摆。

　　右下方的日期是在上个月。
　　奴隶与鞭子。臣服与血腥。

　　徐闵芝短暂的教育经历并没有培养出敏锐的艺术细胞，只是本能地对照片中所传递的信息有些不适感。还未等她细想地时候，耳边就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有什么想法吗？”
　　“已知的讯息太少了，没什么特别的读后感。”徐闵芝回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后的张散，笑着说：“不过要是导演愿意让我看看手中的剧本，或许能明白你想要传递的思想主题也不一定。”

　　说完徐闵芝就一脸认真地等着他的回应。
　　张散爽朗地笑了笑。

　　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其实在他心中还是十分希望可以和徐闵芝合作的。且不说如今正在热播的《更胜一筹》，她在其中的表现绝对是可圈可点。

　　就说这茶庄里的照片墙，圈内多少人来来往往，却也只是感叹了一句画中人很美。

　　仅此而已。
　　鲜少有人能看出相片里的乾坤。

　　这么多年无论执导什么类型的片子，就连纪录片的拍摄，在正是拍摄之前也是要在脑海中先勾勒出完整的叙述框架，选择一张最能代表主题思想的剧照作为自己的私人海报。

　　尽管这张照片并不会在互联网上公开，可却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不过他就算对徐闵芝十分满意。
　　也不可能就这样许诺下一部电影的女主给她。
　　毕竟话不说满是成年人的行为准则。

　　张散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进入了一间小包厢中，待双方都坐定之后才说：“倒是不知今日拜访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哪里谈得上，只是想和张导谈一个合作。”
　　“倒是愿闻其详。”

　　徐闵芝一边熟稔地泡起了茶水，一边将自己的意图和盘托出。

　　其实她的想法倒是很简单，只是想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拍摄成一部微电影。

　　未成年犯罪可能在很看多人眼里这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社会事件一次又一次敲打着人们的神经。当一个话题烂大街到一种程度时，就很难再调动观众沉寂已久的情绪。
　　就像我们常年观看各种爆米花电影。

　　对于其中的各种套路观众早已烂熟于心。

　　不过即使是这样，张散还是对这个主题还是很感兴趣，在他的眼中越是烂大街的话题越是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

　　古今中外多少文学大师笔下都描绘过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有人会厌倦其中一些情节，却从不会厌倦其中对于爱情这个主题本身的称颂。

　　他有想过拍这样主题的影片。
　　只是对于素材的选择和剧本的编撰方面始终没有灵感。

　　张散实话实说道：“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意向，老实说单单根据你的经历进行改编的话可能没什么震撼感。可能你听了会有点难过，不过事实就是那些你觉得意义重大或是极为不公的事情，在旁人眼中可能不值一提。”

　　一个三观已经固定的成年人。
　　不可能因为你的那些稀疏平常的事情而觉醒一些认知。

　　但是张散还是没有将话说得太满。
　　如果有比较惊艳的剧本他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徐闵芝听到他的拒绝并没有觉得惊讶，只是从随身带得公文包中掏出一摞资料，递给他道：“如果没有想法的话根本就不会轻易来打扰您。下半年国内会举行一次关于未成年犯罪为主题的国际论坛，这是这种规格的学术会议第一次在国内举行。”

　　张散耸了耸肩表示不以为然。
　　学术圈始终是一个小圈子。

　　一个圈子的狂欢很难蔓延到其他的群体。

　　就像很多法学学者都主张废除死刑，或许他们能够提出各种专业数据和理论来论证，然而那些所谓的科学在普通民众的眼里不值一提。

　　当你亲眼看到一个璀璨的生命被扼杀的时候，你很难告诉自己废除死刑有可能会让犯罪减少。人自始至终是一个感性动物，对一个人的情感盖过了所有。

　　我们都是俗人。
　　对于小部分人的情感足以盖过那些所谓的大数据。

　　徐闵芝看出了他的不看好，依然还是将相关地资料递给他道：“在这个开幕仪式上会有一个电影展，参加展出都是对法律的推动有过重大贡献的影片。闭上眼睛列出一个清单，无论是欧美还是日韩都有无数的代表作。而我们这个领域几乎是一片空白。”

　　张散原本懒散的坐姿也变得正经起来了。
　　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可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哪里是我们这种小人物知道的。”徐闵芝狡黠地看着他一眼，沾着茶杯上的水渍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讳莫如深地看着他道：“不过确实隐约听到上面非常重视这个论坛会议，如果有种子选手出现相关部门会不遗余力地进行推广。”

　　越是匮乏的东西一旦有了成绩就很容易让人觉得自豪。
　　这些年来市场频繁爆出的冷门电影。

　　无一不是主打着某种类型片崛起之势而收获一致好评。

　　我们动画电影、科幻电影这些题材远不如那些电影产业发达的国家，每当都一部爆款出现的时候，作为普通观众都是以自来水之势进行推广。

　　那种全村希望的情感或许被其他国家的人所不能理解。
　　这样确实是集体主义民众所独有的一种情绪。

　　如果官方有意向推广这个主题的电影话，那就是自带出厂流量设置。

　　只要他们可以制造出有口皆碑的影片，那么一切障碍会有人帮他们扫清。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很久，张散显然是一个有决断的人，一旦心中有了念头就就会变得非常兴奋。

　　两人在包厢里相谈甚欢。
　　一直到房门被敲开的时候，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只见原先徐闵芝注意到的那个旗袍女子手里端着一叠点心，看着她姿态优雅地走到张散的跟前，将点心放在桌子上。也不等他有所回应，拿着托盘就径直往外走去。

　　徐闵芝挑了挑眉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自那之后张散就有些心不在焉。

　　徐闵芝想着主要的内容既然已经敲定了，其他的一些细枝末节到时候可以在微信上联系。看着没有心思再谈工作的张散，她也就识相地适时提出了告别。

　　张散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专业、不礼貌。
　　面色尴尬地看着徐闵芝道：“下次我们可以再详聊。”

　　徐闵芝微笑着没有说话，心道原来这圈中的传言倒是有靠谱的时候。

　　想来这旗袍女子与张散的关系应该是非同寻常了，单是那一片照片墙上的照片所列明的时间轴已经长达十五年，这其中的故事约莫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二人一路出了包厢。
　　路过大堂的时候，徐闵芝指着这墙上最下方的那张照片道：“介意我拍一下吗？”

　　张散笑着说：“既然放出来了就是让人欣赏的。这里所有的照片都有电子稿，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留下地址，思思会定期给相识的好友寄明信片。”

　　徐闵芝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
　　更何况她也并不想让美人吃醋。

　　这厢她刚刚出门，张散就朝着那旗袍女子走去。

　　看着她神色自然地在处理盒子里的茶叶，张散走到她的面前咳嗽了一声。不过对方却是眼睛都不抬一下，依然是自顾自地专心做自己的事。张散哪里不知道她的性格，就算是心中已经是火山爆发了，面上依然是不露声色。

　　张散只能自说自话，“我对她绝对是只有欣赏之情。”
　　言下之意就是绝对没有爱慕之心。

　　那女子这时倒是抬起头来了，眉间上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是十分了解张散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是随和，其实骨子里是很恃才傲物的人，轻易不会说欣赏一个人。

　　这时倒是有点好奇那个徐闵芝有什么独特之处。

　　张散并没有说些大而空的话，只是讲了其中一个细节，“茶道的学问我肯定是懂得不如你多，不过看她的手法也算是娴熟。再看看却是能发现她的手指有一些细碎的新生水泡，很可能是自己最近才练习的。”

　　可能谈这种话题会让人觉得矫情。

　　不过在张散的眼中，最让他另眼相待的人永远是那种可以长久保持学习心态的人。

　　这世上大多数的平凡人被朝九晚五的魔咒困住了，很多人自己安于现状就去嘲讽那些不认命的人心比天高。徐闵芝当年面对的不仅仅是九九六，甚至是一天十几个小时的流水线。

　　在这样的境地她依然是保持着知识量的摄入。
　　即使是和张散的一次简单的会面，都要力争做到尽善尽美。

　　茶道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她能够在这么短地时间里习得一点皮毛已然是难得。不难想出她在其中付出了多少时间在其中。

　　这样的人你永远在他们身上看不到终点。

　　张散认真道：“如果是普通人遇上这样私生饭的事情，得不到法律的支持就算了。我当然是不会苛责什么，毕竟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那些所谓的公道再重要也比不过生活的柴米油盐。然而当有人想要争取一个不一样的结果时，即使你不看好却也是愿意与之一战的。”

　　和这样的人并肩作战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可能圈内很不喜欢她眼中的野心。
　　觉得太过直白。

　　可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野心家们的妄想堆砌而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