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人鱼故事里的恶毒海巫》寒山道通

9、海市赶集

　　“艾薇，你不是说去找东西吗？今年的海市开始了！”海迪说。
　　海市？赵筠筠将剥好的栗仁放到盆中，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用她蓝色的大眼睛望着海迪。栗子是她在一片树林里发现的新东西。
　　“你不知道海市吗？那是人类的集会，今年刚好就轮到我们附近的那个村子。一连举办五天，到时候一定很热闹，你有两条腿，你可以去参加。你还可以去帮我买那些东西。”海迪一想到人类那些有趣的东西简直两眼放光。她不怕麻烦赵筠筠，因为她也会帮她的嘛，这叫礼尚往来。

　　说是附近的村子，还是要穿过森林，然后再过一条消息。附近的几个村子会轮流举办，都会把各种东西摆放出来，当地声音最美的姑娘还会在这里唱歌。
　　在一座大山里，远离人烟，一个人呆着大概会呆出毛病。赵筠筠决定跟着蜘蛛小姐走出城堡，去外面看看。
　　“艾薇，你终于愿意去见人类了？要说你早该这样了，你跟我们又不一样，你有两条腿。”
　　那天从半夜就开始下雨，她们早晨出发的时候雨“哗啦哗啦”的下着。
　　赵筠筠身上披着自己制作的蓑衣，脚下踩着贝蒂的回礼——一双防水的会漂浮在水面的黑色靴子。山道发了水，但对于一双会漂浮的靴子并不算什么，而海蜘蛛划着水，也觉得非常轻松。
　　这一天树木很茂盛，加上乌云密闭，整个白天都蒙蒙的。

　　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眼前才明亮起来，这个时候她们一家走到一条大河边上了。这里没有什么树木遮挡，视野就开阔了。不过这条河诡异的很，河水又浑又暗，是血和泥浆混合的棕红色。水声响亮的让人心惊胆战颤。

　　“海迪？哈，原本以为见不到你了，你这个小可怜虫。黑暗森林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哦，回到你的摇篮里去吧。你还跟着那个艾薇·克拉克纳特？克拉克纳特家族可都是疯子，那个也一样。还是说你喜欢，喜欢做她的魔药材料？”
　　“瑞文，不许你胡说！”
　　“我怎么可能胡说！溪水里有来自世界的秘密，所有的耳语都通过溪水传到我的耳朵里。关于克拉克纳特这个遭到诅咒家族的事情，谁比我知道的更多？你旁边那个银发小妞是怎么回事？克拉克纳特的新魔药材料吗？”
　　“闭上你的嘴，你不只有最大的耳朵，还有最大的嘴！艾薇对我很好，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你这是污蔑诽谤！不管她家族里其他人怎样，她很好。”
　　“艾薇·克拉克纳特，曾经以为会是一个天才，一个继承人，家族的希望。然而可悲的艾薇·卡拉克纳特哈哈觉醒的只有一样预言能力，而且这个能力还被诅咒了——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无用的预言，加上连魔药都制不好。你这个小可怜虫，跟着她可没有前途。”

　　海迪对着赵筠筠说：“别理这个家伙，它生病了之后就喜欢胡说八道！”
　　“你说谁胡说八道！”更加嘶哑地吼声从水里传来。生病？确实听起来难过得要命。
　　这个叫瑞文的家伙一边咆哮，一边只看见河里红红黄黄的水缠在一起，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丑家伙，让我们过河，我们要去参加人类的海市。”海迪说。
　　“你这个没有尾巴的虫子！”
　　海迪最讨厌别人说她没有尾巴，小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尾巴被同龄的孩子耻笑。她曾经和瑞文是朋友，不过瑞文后来就变了，变得很坏。不只是欺负她，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竟然被海皇和海王后从海里赶了出去。直到她跟随艾薇来到黑森林才发现瑞文竟然就在这条大河里，这条大河被人叫做“魔鬼河”，瑞文自然就是那个魔鬼。现在瑞文说她是虫子，她也马上骂了回去。
　　“你这个被放逐的绿藻！”
　　而现在赵筠筠终于看到了水里怪物的模样。他有个巨大的身体，长着绿色的头发和胡须，绿色的毛茸茸的胸膛，下半身和旋涡搅在一起，另外，左手拿着一把“小”叉子。
　　对于这个“被放逐的绿藻”庞大的身躯而言，她和海迪也不过是两把小叉子。

　　来来回回骂了好几声，海迪气急败坏地不理他了。
　　瑞文咧着大白牙用粗鲁的声音问：“你们去哪里？”
　　“我刚刚说了，去人类的海市。”
　　“你不可以去。”瑞文看着她的八条腿。
　　“我去海里，不过我马上就可以自己去了，因为艾薇要给我人的两条腿。”海迪得意地说。
　　现在轮到瑞文气急败坏了，对她说：“你就那么相信她？那个女巫会帮你？她自己都变成了一个怪物，她能帮你？”
　　“艾薇已经变回去了。”
　　“要是这样的话，你也向她打听一下我的事儿。”
　　“你有什么事？”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生病了吗？”
　　“你不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生了什么病吗？”
　　“算了！我也不相信她能够帮助我。”恼羞成怒地消失了。他恶劣的心情让河水更浑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等河水平静下来后，海迪也准备过河了，她八只长腿撑开，轻飘飘地浮在水上。而赵筠筠的靴子，也让她获得了轻功凌波微步。
　　赵筠筠发现海迪的心情自从那个绿色的瑞文走后就很低落。
　　她有心问海迪怎么回事，但是开不了口。等到过了河，又走了一些路海迪自己开口了。
　　“艾薇，你能不能帮他？他其实很惨，他的伤口一直愈合不了，每天都很痛苦。而且他把河流都变得又浑又暗，河里全是他的血。又腥又丑，还经常有其他的鱼要去吃他咬他。”
　　“他其实也挺好的，他有时还给我面包，我之前给你的面包就是他给我的。”
　　赵筠筠心里记下这个事情，但是目前的她无能为力。不过等说完这些话，海迪也放松了，还邀请她去海里。
　　刚刚被说“无家可归”的海迪，看起来可一点也没有无家可归的样子。
　　“在海里游泳是多么痛快呀，你却一直不肯和我到海里玩，真不懂你。往水底一钻让水淹过你的脑袋，一想，我就羡慕那些住在海里的家伙，当然，艾薇你家也很好，好吃的虫子多多的。”
　　不久，又看到一条小溪，海迪直接从小溪滑到海里，她要去见海里的朋友，和赵筠筠分开了。
　　赵筠筠带着用来交换的东西继续走，珍珠是海迪给她的，药剂是她特意炼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