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氏江湖之成王败寇》庸人自扰

29、顾成出人意料的告白

　　“是！”
　　架着王霸南脖子的两人举刀正待砍下，不料王霸南突然矮身从两人间钻了过去，转身以手作刀切在了他们颈部，两人顿时哼都没哼下就软倒了。王霸南正得意着，就听顾成那边传来两声惨叫，只见原本架着顾成的两人颈间各多了一刀。其中一人手中的刀不知怎地到了顾成手上，刀尖正挂着血，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衬得顾成脸上的冷笑，说不出的恐怖。
　　王霸南不由得皱了眉。

　　领头的黑衣人刚回头，王霸南的刀就抵住了他脖子，笑道：“这次我们换了下位置呢。”
　　那人倒也不慌乱，反倒是呵斥围着华服男子的几个黑衣人道：“别管我！还不快干掉他们！”

　　顾成不等他喊完已窜了过去，之间刀光一闪，地上多了四只握刀的手，动作之快以至于四人愣了片刻才感到巨痛惨叫出来。

　　王霸南对顾成的作为很是反感，觉得他出手狠过头了点，却又无话可说，转而对领头的黑衣人起了保全的想法，伸手夺了他刀后，把架他脖子上的刀也放下了：“我没插手你事的意思，也不想伤你，你走吧。”
　　那人垂头站在原地不动，沉默了片刻后抬头，决然道：“纵然你不杀我，我也无法回去和主公交待了！”
　　说完纵身去抢王霸南扔地上的那柄刀，王霸南一惊，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识好歹，正要挥刀防御，但见那人抓起刀后一刀捅向了自己心窝！
　　“你这是何必呢！”王霸南觉得全身的血气都往下沉，脸色苍白的叫道：“我根本不想杀你！！”
　　那人惨笑了下，看了眼死伤的同伴，憋尽了最后口气“无颜……苟活！”
　　“曾大人！”
　　被顾成砍断手腕的四人一齐跪了下来，冲他重重磕了个头后，捡起地上还连着断腕的剑刺进了相同的部位！

　　王霸南彻底的被震住了，愣愣的看着倒地上的黑衣人们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霸南……”顾成对这场面倒不为所动，见王霸南直挺挺站着不动，过去拍了拍他，“他们回去也是难逃一死，还不如这样痛快。”
　　“够了！”王霸南重重地将手里的剑扔在地上，回头冲顾成吼道：“我不想听你说话！”
　　“你！”

　　“两位！”华服男子缓缓开口了，虽然满身血污狼狈得很，却还是带着股从容劲：“我姓秦，名孟一，感谢两位侠士救命之恩。不知两位何如称呼，日后定当报答！”
　　“不用了，”王霸南挥挥手，不想跟他多扯上关系。眼前的男子约莫三十开外，长得挺俊朗，说话也挺谦逊，但眼神里透着股高人一等的神情，好像给了人多大恩惠似的。
　　“对了，你从红柳山庄逃出来的，认识寇贤和秦败不，他们逃出来了没？”
　　秦孟一愣了下，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会拒绝他的美意，不动深色的皱了皱眉后，喊过身边的护卫道：“你听过那两个人没？”
　　“回大人，红柳山庄上至庄主下至送货的小贩小人名字都记下来了，没听过这两个人。”
　　“没有？”王霸南有些奇怪，却也放了心。寇贤他们比他早上路好几天，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到？没准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不过再麻烦的事也比不上红柳山庄，他们被耽搁了反倒是好事。既然遇不上他们，王霸南也没兴趣再在这儿多留下去了，招呼顾成道：“我们走，我累得很。”

　　“等一等。”华服男子突然开口了，“我还有些事想麻烦两位。”
　　“什么事？”
　　“经过今晚的事，我带出来的侍卫已死伤多人，剩下的也都有伤在身。刚才见两位身手好得很，所以想请两位护送我一段路，酬金方面不是问题。”
　　“不用了！”
　　王霸南对他第一眼感觉不好，不想多扯关系，当下不容商量的拒绝了。
　　华服男子见他说得坚定，也不再说什么了。

　　“刚才那个人，身份不简单。”
　　顾成见王霸南不说话，故意挑了个话头想引他开口，王霸南果然上勾了：“怎么不简单了？”
　　“这次的事摆明了是冲着那个姓秦的人去的，红柳山庄拼了全庄子的命都要保他，你想他会是什么人？”
　　“可能是那个庄主的亲戚朋友什么的。”
　　顾成冷哼了下：“亲戚朋友？你还真是滥好人。红柳山庄一直跟官府有来往，姓秦的有些气质，八成是哪个皇亲国戚。这种人我们少搭上关系得好，刚才我挺担心你会一口答应下来。”
　　“我怎么可能答应他，那人看着比你还不顺眼，若不是硬被扯进去，我才懒得管他生死。”还无端端的搭上几个黑衣人的性命，领头那人的神情，始终浮在王霸南脑袋里，堵得他心里怪不舒服的。
　　“喂喂喂！”顾成气了起来：“你怎么又看我不顺眼了？我不都顺着你了吗？”
　　“怎么看怎么不顺，你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看法了？！”
　　“你！”顾成恨得牙痒，却又拿他没辙，“霸南，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思别说你一点都不明白！”
　　“你有什么心思？整天打打杀杀，除了盘算怎么打家劫舍外，还能想些什么？”王霸南讽刺道，一点都没把他的话往深里想。
　　“我是说我对你的想法，你别给我扯远！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兄弟们也看得够明白了！”
　　“你对我的想法我清楚得很，”王霸南一说也来气了，陈年往事都涌了上来：“十三岁那年刚认识你，一起到后山的河里玩水时你死命把我往水里按，要不是郭七他们拉开你，我早投胎转世去了！以后每次见着你，你总是找些事来闹我，在我爹娘面前又充好人！别怨郭七他们刁难你，我恨不得看到你就跑！你一直说我欠你的，你玩了什么手段自己清楚！嘴皮子我翻不过你，也让你折腾过了，你干嘛还缠着我不放！耍我就这么好玩么？！”
　　“你就这么看我？”一席话听得顾成挺心寒，看着王霸南一脸警惕相，恨得捏死他的心都有了：“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真一点感觉都没？！”
　　“什么？”王霸南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抱着肚子笑开了，“你喜欢我？耍人也找个像样点的话，还是你想不出什么招了？你居然说你喜欢我，猪都能上树了。”
　　笑道后来居然还呛着了，全然没留意到顾成脸黑了下来，直到被一把提起来扔墙上，才回过神来，摸着撞痛的后脑勺发怒道：“你干什么！”
　　顾成一点都没开玩笑的意思，反倒是一副王霸南从没见着过的气势汹汹样：“好笑么？很好笑是吧！”
　　“不是……”王霸南居然没缘由地有些怕了起来，“我当你跟我闹着玩呢。”
　　“闹着玩？！我也想自己是闹着玩的！我一直想尽法子让你留意我，你想干什么也都顺着你，结果呢？！你就以为我故意耍你想折腾你！我只当你不喜欢我，可笑的是你根本连我的心意都不知道！对你来说，我就是个惹你厌得多看一眼都不乐意的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王霸南“我”了半天也想不好该怎么说下去，顾成这番话实在太有冲击力，把他向来能说会道的舌头居然震撼得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