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王室逸闻》燕筱卿

26、事变

　　“呵呵，杨老师单纯担任老师真真是幸福，而像我们艺术家不凭空制造些绯闻，就难以扬名乐坛。”

　　“我倒是能理解这一点。不过敖丙，你怎么看？”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一个人总是有多张面孔的，仅此而已。”

　　杨戬拊掌大笑：

　　“说得好！作为老师，一生能教出一个敖丙这样的学生，也算值得了。”

　　“同感荣幸。”

　　颜思齐坐在杨戬对面，四眼相对，都漫溢着笑意，但空气里却交错着噼里啪啦的电花。

　　“杨老师，我们总算还能在某个问题上达成一致。”

　　“是啊，真不容易。”

　　杨戬漫不经心地说着，垂首看了眼腕表：

　　“今晚会在沙滩烧烤，Abelard老师有没有兴致参加？”

　　“不了。比起脏兮兮的烧烤，我更愿意在游轮上度过，咱们班可爱的同学们也是这么想的。”

　　杨戬脸色微变，紧盯着颜思齐沉声问道：

　　“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游轮在干什么生意。Omega的狂欢派对而已，不用紧张，你们上流社会好像很喜欢玩这个。”

　　“开什么玩笑！”

　　颜思齐摊了摊手，一副爱信不信无所谓的样子。杨戬拿出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极目远眺落日黄昏下的大海，海中央淡然无波，船只压着海面金光驰行，来来往往，但不知哪一艘是学生们乘坐的游轮。杨戬低眉搜索出龙吉的号码，按下拨打键，对面隔了半分钟才接通：

　　“喂，杨老师？”

　　“是我。现在你们都在哪里？”

　　“游轮上，准备去看海上黄昏。”

　　“怎么突然想看日落？”

　　“来到海边，想看大海日出日落很正常吧。刚好有过来兜售票的，就买了。”

　　“出海了没？”

　　“出海了。杨老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听着你声音很急躁。”

　　杨戬按了按额头，冷静下来道：

　　“游轮型号是什么？游轮上一共有咱们班多少同学？找个面相老实忠厚的船员，试着问问能否返航？不能的话，想方设法与我保持联系。我到来之前，一定要想方设法保护好自己。”

　　“海洋圣歌号游轮，上面加上我一共有10名同学。老师，这艘游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有可能是提供Omega服务的场所。”

　　“什么！？”
　　瞬间的震惊过后，那边严肃道：
　　“明白了老师。我马上去问问船员，晚会再和你联系，我们会尽全力保护好自己。”

　　杨戬挂断电话后，目光冷寒地瞪着颜思齐：

　　“真令人不齿！Abelard你的所作所为已经突破道德底线。”

　　颜思齐毫无忏悔地轻笑：

　　“所谓道德底线是谁制定的规范？如果是你们贵族，那么为何Omega派对会风行那么多年长盛不衰？我只不过将Omega送到他们跟前而已，根源还不是在你们手中。”

　　杨戬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也不再同他废话，转头望向敖丙：

　　“敖丙，我们走。”

　　“且慢。”

　　在敖丙未作反应之前，颜思齐从沙发上站起，手中握着一支小型遥控器的东西，他笑微微地扫视着两人，最后定格在敖丙身上。

　　“敖丙还请留在房间内，如果不服从我的安排，踏出房门一步，Boom！你们便会看到整座楼宇倒塌。”

　　“丧心病狂！”

　　杨戬气得脸色铁青，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敖丙沉着道：

　　“老师，我在这没事的，晚会爸爸会来，你可以专心处理游轮的事。”

　　“敖丙，你和这个恶魔在一起太危险。”

　　敖丙平静清柔地说道：

　　“不会有危险的，我们之间所要处理的是家事，所以Abelard才会将我禁锢在这里，而非老师您。请快点走吧，我怕龙吉她们有危险。”

　　杨戬快速地挖掘着他话中的意思，面色纠结片刻道：

　　“你爸真的会来？”

　　“当然，刚才我已经给他发过通讯，而且这恐怕也是Abelard的意思，那么我便满足他。”

　　闻听此言，颜思齐耸了耸肩，很坦然地露出笑容，对敖丙猜中自己的心思似乎很欣慰。杨戬微眯着眼沉思良久，朝敖丙微微颔首，大踏步离开了房间。现在豪奢空旷的总统套房只剩下他们俩人，敖丙慢慢地转回身，正对着颜思齐道：

　　“Abelard，没想到你会那么早行动。”

　　“我也想一步一步慢慢来，可是现实不允许。不仅那个男人，连你所派遣的人也快要将我的底细摸清了。再晚几天，我恐怕会在牢狱里蹲着了。”

　　“你也可以放弃。”

　　颜思齐冷冰冰地笑道：
　　“我筹谋那么久，不是为放弃来的。”

　　“可你的筹谋会将我们整个龙族卷入进去。”

　　“那又如何？你以为龙族百依百顺地活着，那个男人就不会对我们开刀了么？敖丙，你果然天真得可笑。”

　　“那你可以针对他本人，伤及无辜的人算什么好汉。”

　　“我这便是针对他。”

　　“什么意思？”

　　“敖丙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敖丙微微颦眉，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缓缓说道：

　　“这栋楼里面都是有什么人？”

　　“为什么不猜那艘游轮上有什么人？”

　　“我相信他的基本道德。”

　　“好吧，那个男人确实在这栋楼里。”

　　敖丙握了握手指，竭尽全力思索着目前的处境。

　　“所以这才是你挑选了这个时间点闹事的根本原因。”

　　“这么说未尝不可。”

　　颜思齐笑得和颜悦色，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荧幕切割成左右两块，左边是这间总统套房周边的监控录像，而右边则显示出游轮甲板上的画面，花朝学院敖丙的那些同班同学聚集在一起，警惕地望着周围——所猜不错的话，这便是海洋圣歌号游轮的图景。

　　“看没看过《恐怖直播》？”

　　“看过。我还记得结尾，那位想讨要公道的可怜人被枪杀，坠下楼宇。”

　　“那你还真是给我提个醒，选择这条路的人必然会悲剧。”

　　“但你还是要走下去，以死明志，你想达成什么目的？”

　　“为龙族讨回公道而已，让世界看看真正丑陋的到底是哪群人。”

　　就像佐证这句话似的，游轮甲板上的画面突然变得摇晃，镜头拉近，敖丙可以清楚看到包括龙吉在内的同学们面色潮红，身体虚软无力，互相扶持着，正是Omega集体发作的征兆。同时间甲板上陆续出现陌生的男男女女，他们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充满野性的身姿正是Alpha集体发狂的征兆，不堪入目的景象一触即发。

　　“丑陋的难道不是你么？放了龙吉她们。”

　　敖丙心脏砰砰直跳，忍不住出声叱责。颜思齐不为所动，双手支撑在桌面，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凝望着荧幕愉悦地笑了。气势汹汹的Alpha扑向瑟瑟发抖的Omega们，如同饿狼捕捉小鸡那般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