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Interestina

3、正文2

　　隔天早上，任荇收到了阿平的慰问电话。
　　对方从朋友那知道了他和客人对打的事，十分无奈，不过并没指责，只是叹气。叹着叹着像是突然记起件喜事，在那头说：“对了！青哥要你的号码，你肯吗？”
　　任荇漫不经心地用脚尖踢天桥围栏：“青哥是谁？”
　　阿平一愣：“我没告诉过你？”又说：“就是一直想和你合唱的那位帅哥。”
　　“……哦。”任荇想起来了，那人居然还没死心。他问：“他要我号码干嘛？”
　　阿平啧了一声：“交个朋友呗，不然呢？”
　　任荇讥笑着说：“这么单纯？”
　　阿平道：“不好说，没准呢。”
　　任荇沉默一会，同意了。

　　几分钟后手机叮叮两下，进来条短讯：你好，我是焦青。
　　任荇皱眉看着这几个字，迟疑片刻，回复：你好。
　　隔了会，焦青又发来：你以后都不去酒吧唱歌了？
　　任荇心想这不废话，未料对方直接打来电话。任荇轻咳数下，接听。
　　“喂？”
　　“任荇？”
　　“嗯。”
　　“你现在在哪？”
　　“……刚出酒吧。”
　　“酒吧？哪个酒吧？我没看到你。”焦青问道。任荇只能跟他把第二份兼职的事讲了遍。他听完也没评价，十分安静，过了会说：“我正巧在路上兜风，现在过去，你站着别动。”
　　“……”
　　任荇“喂喂”两声，电话已经挂断了。
　　走回酒吧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懵。说实话，他并不想跟焦青接触。

　　车子停在他面前，阿平摇下车窗：“上车～”
　　任荇有点惊讶，坐到后座。焦青说：“知道你警惕性高，特地找了阿平一起。”
　　阿平扒着座椅，一脸疑惑：“可是我跟小荇也是网上认识的呀～”
　　焦青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俩一眼，笑笑。
　　任荇淡淡回答：“我会看相。”
　　阿平来劲了：“真的真的？能看出我是好人？”
　　任荇说：“总之就是容易被欺负的那类。”
　　焦青直接笑出声，任荇没理他。
　　三人开去江边吹风喝酒，一路只听阿平叨叨，焦青几次想和任荇说话，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阿平已经有些醉了，一米九的大男人，酒量却差得不行。任荇只能让他趴自己腿上歇着，免得东倒西歪摔到地上。
　　焦青一直悄悄打量任荇的眉眼，很冷漠但很诱人，尤其是唱歌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跟社会脱节了似的，处处神秘。
　　任荇装了会不知情，但终究没忍住，转脸迎上去问道：“你想干嘛？”
　　焦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几秒后又抬起和他四目相对：“想和你交朋友。”完了还补充：“我觉得你特别好。”
　　任荇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沉不住气：“我很好？你想睡我吗？”
　　“……不不！”焦青急忙否认。任荇又追问一句：“真的不是？”他支吾着说不出话了，欲‘望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现在还是理智占上风，毕竟他还是个人，不是发’情的牲畜。

　　任荇点点头：“我猜也是。”
　　焦青看上去十分懊恼，任荇嗤笑一声：“都是成年人，既然有想法就承认，没什么好遮掩的。”
　　焦青低声说：“我哪敢……上次在酒吧，你连首歌都不肯和我唱。”
　　任荇毫无歉意地解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突然来那么一出，我当然会反感。”
　　“可是你也是……都在那个酒吧唱歌了……”
　　“唱歌就必须善于逢迎吗？”任荇看着焦青的眼睛说，“我唱我的歌，客人喝客人的酒，难道非得搅和到一起吗？”

　　焦青傻傻听着，半晌冒出一句“对不起”。
　　任荇一脸莫名其妙：“道歉干嘛？”
　　焦青说：“……我不该打扰你唱歌的。”
　　“……”任荇噎住说不出话来，生生接了这句道歉。
　　然后又听见焦青说：“我是很想和你……做，边亲边做。”
　　“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
　　任荇别过头去：“现在不行。”
　　焦青似乎思考了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也是。”
　　“……”
　　“……”

　　江风很凉，两人的心都有些浮躁，就也感觉不到冷了。最后还是阿平一个喷嚏惊醒两人，连忙拖着酒鬼起身回车里。和之前一样，任荇和阿平坐在后座，焦青当司机，只不过回去的路上没了阿平唠叨，多了断断续续的呼噜声。
　　阿平住在酒吧楼上，两人送他到家，托了同租室友多加照顾。
　　下楼的时候焦青问任荇：“我送你回学校？”
　　任荇婉拒：“今天我住同学那，不回去。”
　　两人坐回车里，焦青问：“男同学吗？”
　　任荇瞥了他一眼。

　　车子半天没发动。
　　一片死寂中，任荇听见自己说：“你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找上我这种人，又穷又挫脾气还差。”
　　焦青闷闷道：“你唱歌的时候可不这样，灯光一打跟下凡似的……酒吧里多的是想跟你搭讪的男人。”
　　任荇听得笑了：“什么下凡不下凡的，都多大了还在做梦呢。”
　　焦青叹了口气：“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
　　人傻钱多，古人诚不我欺。
　　任荇轻声问：“你以前找过人吗？”
　　焦青哑了，好半天才回答：“有两个……但都没什么感情。”
　　“你觉得我俩会有感情？”
　　那人嘟囔：“没准呢。”
　　任荇忍不住笑起来，露了一口白牙，焦青从后视镜里看见，不由得抿了抿嘴。

　　忽地任荇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又拉开前门坐到副驾驶上。焦青只觉整个气氛都变了，原本只是单纯的聊天气氛，现在带了浓浓的暧昧以及一点点情’色。
　　任荇凑近他：“你跟阿平以前认识？”
　　他摇头：“没有，最近熟起来的。后来发现他高中同学与我大学同班，关系才近了。”
　　任荇认可了这个答案，又放下一成戒心。
　　他凑得更近了：“聊聊吧。我只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但没试过。两男的怎么亲？跟其他人一样吗？”
　　焦青喉结微动，看着眼前的唇，搂住对方就吻了上去。
　　破天荒的，任荇听话地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