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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对不起我爱你 ...


  •   晚上在书房里,毛泰久坐在椅子上,金娜娜坐在他腿上。
      金娜娜抓着毛泰久的肩膀摇来晃去,怒道:“我要去上班!”
      前两天她是真的病弱,后两天是被这家伙缠的,每天早晨都稀里糊涂错过了上班时间,结果只病了两天,反倒请了四天的假。
      “好,好,让你去。”毛泰久笑一笑。
      “城市猎人”的闹剧已经结束,金娜娜去青瓦台也不会有危险,可以不必非得把她拘在身边。
      “哼。”金娜娜狐疑地看着他,“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毛泰久还真没特意瞒她什么,金娜娜这两天在生病,没怎么上网,就算上网,她也没有浏览韩国网站的习惯,她之前的业余时间都花在日语上面,多是去看日文网站,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城市猎人”这回事。
      于是毛泰久简单给金娜娜讲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
      “什么?”金娜娜从毛泰久腿上跳下来。
      太吃惊了!想不到李润成居然有这样的身世,他胆子也真是大,混进青瓦台,做出这样的惊天大事,搞得满城风雨。所以那天他带自己去使馆参加晚宴根本不是去玩儿的,而是去监听别人。难怪李润成会把他的豪宅搞成碉堡,还懂开门撬锁这一套。
      不可思议,身边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简直就像拍电影。”金娜娜惊叹不已,又追问故事的结局,“李润成后来怎样了?”
      “听说受了重伤,倒是没有生命危险。”——本来是有的,如果不被石原阻挡的话,毛泰久曾经打算派人到医院动点手脚。
      “oppa,这件事里你没做什么吧?”金娜娜小心地问道。
      “做了。”毛泰久眉梢微挑,摸着嘴唇说,“我下令给总统的警卫队,让他们开枪打死李润成。”
      “去。”金娜娜忍不住笑了,想了想这几天毛泰久都和她腻在一起,门都没怎么出过,偶尔他一个人在书房使用电脑,她跑过去看一眼,却发现他在看股票,那红红绿绿的数字和线条让她看得脑门发晕。
      “你很关心李润成?”毛泰久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语气里终于透出一股酸溜溜的味儿。
      毛泰久这时候真有点后悔,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人去敲断这小子两根肋骨,他只答应石原不杀他,可没答应不打他。
      “怎么也算认识,再说他还是青溪阿姨的儿子。”这是金娜娜的真实想法,李润成是很讨厌,但是也很可怜,不希望他结局太惨。
      毛泰久的眉眼压得低低的,微微咬牙低声叫道:“金娜娜!”
      “哎一古,”金娜娜笑了,跑过去捧着毛泰久的脸用两只手揉,“瞎吃什么醋,我只是觉得他可怜。”
      她不这样说倒还好,这样一说毛大人更醋了。
      可怜?李润成有什么好可怜的?!
      金娜娜难得看到毛泰久这一面,捧着他的脸亲一下,故意说:“他那么小就被带着离开,没有在妈妈身边生活一天,不可怜吗?”
      这个嘛……石原也说他可怜,难道李润成真的可怜?毛泰久怎么想都不觉得他可怜,虽然不能在母亲身边生活,但他的母亲还好好活着并没有去世。养父对他也很好,还为他断了一条腿,生命的最后时刻也在维护他——所以那小子才被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毛泰久的眼神很是不善,他歪着脑袋看金娜娜:“既然这样,你不去医院看看他?”两根肋骨不够打,应该再打断四肢。
      金娜娜大笑,怎么办?吃醋生气的哥哥好可爱。
      之前金娜娜心里一直有些不安,毛泰久看到过李润成搂她的肩膀,也看到过李润成半夜从她家里出来,她很怕他有误会,也怕他会找李润成的麻烦——不是在乎李润成,是不想因为这个人给自己亲爱的哥哥惹上什么事儿。
      毛泰久一直很平静不发作,金娜娜就一直悬着心。现在看到毛泰久直截了当表现出生气,她的那种不安反而消失了。
      “我疯了吗?李润成很烦人,脸皮特别厚,我很讨厌他,差一点就要打他。事实上我们也交过手了。”
      “你和他打?”毛泰久摇摇头,金娜娜的身手很厉害,但心太软了,女人体力上也吃亏,打李润成没什么赢面儿。
      “真打当然直接用关节技,先把他的胳膊折断。”金娜娜笑着摸毛泰久的脸,“你当是跟你打吗?”
      她跟毛泰久闹着拆招,不能下狠手,现在是完全打不过他,会被他全面压制。
      “打什么?以后不准见这个人。”毛大少眉眼斜飞,开始耍霸道。
      “好,好。”金娜娜笑了,“我见他干什么。”
      “也别去见李青溪。”
      “噢。”金娜娜无奈地捶毛泰久一拳,“两码事儿啊……”青溪阿姨对她很好,是半个妈妈的感觉。
      再一看毛泰久的脸色,金娜娜马上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好的,不见啦,本来也见得很少。”想想如果以后会在青溪阿姨那里遇到李润成,也挺尴尬的。
      “青溪阿姨和李润成会相认吧?”金娜娜忍不住问。
      “会吧。”毛泰久漫不经心地回答,“老关心别人干什么,不能关心一下我们的事吗?”
      “我们的事有什么要关心的?”两个人都见面了,他也说以后不会再分开。
      “我们结婚吧,娜娜。”
      金娜娜的心猛地一跳,恋爱的第一天起,毛泰久就说要想和她结婚,订婚戒指也戴了有两年。
      这算是求婚吗?好突然啊。
      毛泰久搂着金娜娜的腰,又把她抱到腿上,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求婚方式?我现在还不能到公共场合露面。明天让管家备个烛光晚餐,也备好鲜花。我们先来挑戒指。”
      他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深棕色的扁平大盒子。
      戒指都准备好了?他是认真的?金娜娜有点口干舌燥。几乎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自然地向往求婚以及婚礼,金娜娜也不例外。
      毛泰久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切割好的宝石,黑色丝绒上放了两三排各种颜色的钻石,以及其他不认识的宝石,红的蓝的黄的,个个都很硕大很奢华,每一粒都宝气蒸腾,晶光灿烂,在灯光下极美极炫目,晃得金娜娜两眼发花。
      金娜娜不由自主捂了一下眼睛,惊叹:“天哪,oppa,你打劫了珠宝店吗?”
      “去非洲的时候,跟人换了点原石。”
      用黄金和军火换原石,当然有时候也用拳头,陆陆续续换了不少,切割出来之后挑最好的留下,其余的卖掉充当流动资金,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攒起这些。
      毛家原来有不少值钱的珠宝,但毛泰久不想给金娜娜用那些陈旧的,还浸染了上一代血与恨的东西。
      这些也未见得更好,但至少是他的双手赚来的。
      毛泰久敏锐地发现金娜娜的表情中主要是惊讶,没有多少欢喜,问她:“怎么,这些不喜欢吗?我们去挑成品戒指也可以。”只是成品戒指宝石成色像他手上这样好的不多。
      “不是。”金娜娜按住毛泰久的手,“不是不喜欢,是……有点吓到了。我见过的最大的钻石是我同事金敏喜的结婚戒指,一克拉?我已经觉得大的不得了,你给我看的这些,太大太好看,我看了有点怕。”
      毛泰久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他把装宝石的盒子合上,抱住金娜娜,对她说:“娜娜,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
      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可是他能力有限。他知道他给出来的,并不是她看重的,但他也只有这些,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这些。
      “啊?oppa,我并不是不高兴啊。”
      金娜娜也察觉到了毛泰久的郁闷,于是搂着他安慰,像抚摸一只大猫的皮毛一样,摸着他浓密的头发,解释着:“oppa,这些东西好看又很贵,是人都会喜欢,我也知道你是对我好。就是,这个怎么戴出去啊?结婚戒指肯定是要天天戴在手上的,我要是戴着这么华丽的戒指,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我们总统夫人手上的戒指也没有这么大这么闪的宝石。”
      毛泰久笑了,总统夫人算什么,谁能和他的娜娜比?
      他看着金娜娜,决定稍做让步:“挑一个小点的钻石做戒指吧。那些也不是都适合做戒指,有的适合做耳环,有些只能镶成项坠。反正都是你的,以后找时间慢慢弄。”
      “oppa,像这样朴素一点的不行吗?”金娜娜把左手伸到毛泰久面前,自使馆晚宴那天开始,她手指上就一直戴着订婚戒指,那只光板的白金指环。
      毛泰久皱眉,这也过于简陋,他毛泰久的女人戴这样的戒指?
      “其实不用换的,我觉得这个戒指就很好。”金娜娜轻轻抚摸手指上的指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订婚戒指要一个,结婚戒指还要再弄一个。戴这个不就只是一种意义吗?双方愿意一起进入婚姻,共同被约束。”
      毛泰久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到金娜娜的左手边上,大小差了一圈的两只手,戴着款式一模一样的两只戒指,两只手和两只戒指看上去十分登对,好像就应该放在一起。
      他们戴的戒指本来就是一对婚戒。当时买戒指时,金娜娜是因为不太懂,毛泰久则是想让两人多点牵缠,直接看的就是对戒。订婚戒指惯例是一只,女方戴,男方不戴。其他还有求婚戒指等等,都是商家的噱头。多数人就只是结婚的时候买一双对戒。
      “我爸妈的戒指还没有这个好看呢,他们也恩恩爱爱过了一生,难道说戒指越贵就越相爱吗?”
      事实上相反,拥有世上最华美戒指的顶级豪门,经常和爱这个字不沾边儿。
      “我很喜欢这两个戒指呢,我们就用这一对吧,好不好?”金娜娜软语相求。
      毛泰久被她磨得没脾气,想了想也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执着,以后他们过的生活,也确实不宜太高调。反正那一盒子宝石都是她的,不喜欢戴出去,以后做成首饰在家里戴着玩儿吧。
      毛泰久心里发热,他的娜娜真是世界上最好最可爱的女人,想要马上娶回家,所以等到明天再求婚……有点等不及,鲜花和烛光晚餐只是形式,形式永远比不上心意重要。
      也没单腿下跪,毛泰久仍然保持把金娜娜抱在腿上的姿势,他仰起脸,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金娜娜,很郑重地问:“娜娜,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金娜娜点点头,搂着毛泰久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说:“我很愿意,韩泰善先生。”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闪闪发光的戒指也行吗?”他没办法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所以才想弄个好一点的戒指。
      “有你就行。你就是最好的,我最想要的。”
      毛泰久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刺痛,握着金娜娜的手说:“我可能没有那么好,但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啊。”是不是真的被爱,在爱情中的人是很清楚的,金娜娜对毛泰久的心意十分确定。
      两个人静静依偎着,一句话不说也感觉很幸福。
      “对不起,娜娜。”过了一会儿,毛泰久低声说。
      “啊……你干什么坏事啦?”话是这样问,金娜娜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毛泰久极其宠她,而且心思细密,对她照顾得非常周到,就算有疏忽,也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可能很快就需要辞职了。”
      “你的事……就要结束了吗?”金娜娜很惊喜。之前毛泰久和她说过,等他的潜伏任务结束,会有收网行动。但收网时未必能做到一个不漏,为避免□□余孽的报复,他需要去国外避居两三年。金娜娜作为他的伴侣,势必要和他一起面对生活环境的变动。
      “是的,最多两个月就可以完全收尾。”
      “太好了。”金娜娜响亮地在毛泰久脸上亲了一下。
      “就那么高兴?”
      “当然了。”金娜娜瞪毛泰久一眼,她一直很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这次见面后把他全身检查了一遍,还好没再发现什么可怕的伤疤。
      “还以为你会舍不得你的同事。”
      “一点点。我在青瓦台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和同事们才刚混熟。倒是以前的同事,英株哥啊,申恩雅,我会舍不得他们。”
      毛泰久先握住了金娜娜的手,注视她片刻,这才说:“娜娜,有个事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金娜娜突然就觉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想拒绝,“不好的事吗?我不想知道。”
      毛泰久抿唇,这个事情她恐怕逃避不了,早晚会知道。
      “是你的事吗?”金娜娜咬嘴唇,不会告诉她还要潜伏五年吧?
      “不是。”
      金娜娜松了口气,笑了:“不是你的事我就放心了,快说吧,什么事?”
      “金英株是金钟植的儿子。”
      “不可能,英株哥……”金娜娜本想说英株哥没父亲,说了几个字才想起,只听金英株说过,他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和母亲一起生活,那并不代表着他没有父亲。
      “真的吗?就是……就是……那个金钟植?”
      毛泰久点点头。
      金娜娜凌乱了。相处多年,像亲哥哥一样的人是那个坏人的儿子?对她的百般照顾原来并非发自内心的善意,而是对恶行的补偿。这换谁能接受得了?
      “很生气吧?”
      “我不知道,我心里好乱。”金娜娜心绪复杂。金英株真的对她很好,可这好是建立在心存愧疚要补偿她的基础上,这就令人难受了。一则自己的父母被对方的父亲伤害,二则她被欺骗了整整九年。
      “你会原谅他吗?金英株虽然骗你,但对你很好。”
      “oppa,”金娜娜瞪毛泰久一眼,“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今天为他说好话,他收买你了?”
      毛泰久一笑:“我还是讨厌他,那干脆完全不理他,让这个人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吧。”
      “我现在确实不想理他……世熙姐肯定什么都知道,却一起骗我。”
      金娜娜有点想哭,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转。
      “他们是夫妻,夫妻一体。”
      金娜娜捶一下毛泰久:“你就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话?”
      毛泰久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们也是夫妻。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金娜娜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另一只手也放到毛泰久的脸上,又开始揉他的脸,恨恨地说:“谁和你是夫妻?根本还没结婚!”
      毛泰久讨饶:“为什么金英株犯错,受苦的却是我?”
      金娜娜破涕为笑,嗔道:“不愿意?”
      “愿意。”毛大人乖乖地仰起脸,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吧,不哭就行。
      金娜娜搂着毛泰久的脖子,用额头抵着毛泰久的额头,长长叹息一声。
      “幸好我还有你。这个世界上,只要你不骗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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