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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忆(三)意外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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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一旁,有人坐在桌前打盹。
奈布掀开被子,打算翻身坐起,然单是掀开被子这个动作就牵动他身上数个伤口。
“嘶……”奈布的胳臂无力地垂落床上,这才注意到已被人换了衣裳。
不过这是在哪里?记忆里,他倒在地上,然后是……指刃?玫瑰花……香?
呃等等,刚刚是不是有注意到自己被人换了衣裳?奈布心中一紧,低头又确认一遍,脸“唰”地红了。天啊,他经历了什么!!!
“喂,克拉克先生!”奈布被这生硬的语气一惊,扭头看到已坐在他床沿的……杰克?!
“啊,有什么事吗?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
但他的问题全部被抛了回来:“你的名字,不是埃布尔·克拉克吧?”
奈布又一惊:“你怎么知道的?你……你是哪个团的?我是被诬陷的,我怎么可能是叛徒啊!”
“哦?”杰克挑挑眉,勾唇一笑,“放松一下,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奈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一段时间,碰到杰克坦荡的目光,这才说道:“奈布·萨贝达。”
“萨贝达先生?”
“嗯?”
“嚯,看来这是你的真名了。”
“那你……”
“刚刚你莫名其妙脸红的时候我叫了你好几遍。”
听到这,奈布的脸又全红了。
“这是我家。也许……我们是同道中人。”杰克起身走至门口,“萨贝达先生刚刚脸红得很可爱呢~”
门合上了。
“啊啊啊丢死人了!!!”
(不过杰克先生说的确实对啊……)
(杰克:“是吧?”)
(奈布甩来眼刀,正中作者)
(好酸……)
此后奈布一直在杰克家中养伤,可惜旧伤太深,难免留下疤痕。而且在阴雨天之前,都会隐隐作痛。
“你多大了,萨贝达先生?”
“十七。”
杰克正与奈布相对喝茶,闲聊起来。
“那么我可以称你为‘小先生’吗?”
“随意。”奈布轻笑一声。透过他深邃的瞳眸,杰克感到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
“我想,我该走了。”奈布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念头,不知为何,总是没有勇气。今日出口,似乎解了一桩心事。
“走?”杰克虽说半夜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到在今日一个如此平淡的午后被提起,于是他问,“你去哪呢?”
“我曾是廓尔喀的雇佣兵,誓死不为英国卖命。”奈布似自言自语。
“有骨气,小先生。不过现在可不是说空话的时候。”杰克呷一口茶。
“这个不成问题。餐风露宿,我可以。”
“习惯了这种生活,再去餐风露宿,怕是个问题。宽宽心吧,小先生,再住一段时间。我注意到你的腿伤没有完全消除。”
奈布没有说话,喝完茶,起身去花园散步了。
这段时间,杰克想尽各种理由挽留奈布。夜晚与奈布离别的噩梦一个接一个潮水般涌来。每次半夜惊醒,总会发现奈布端着杯水站在床前,淡淡地看着他。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杰克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奈布房门前,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立在门边。确保奈布熟睡后,又轻轻退去。
回房,戴上指刃。披上自己的斗篷,翻窗而出。
杰克刚走,奈布便起来了。久经沙场的他已经习惯了时时戒备的状态。门开合的声音,足够让他惊醒。
起身披衣,翻窗而出。军队严格的训练,使他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双眼紧紧盯住那个不远不近的人影,而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那寒光冷冷的指刃。
夜已过半。白教堂立在天空的阴影里。浓雾从杰克走过的地方升起,迅速扩散,遮挡了视线。
奈布看不到了,只得在附近静静等待。不知过了多久,教堂中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叫。然而只是一声,短短的一声。
奈布眼神一沉,循雾摸索着来到教堂门口。门口是严密封锁的,那么,只有窗户可走。
顺着墙壁,果然有一扇窗户大敞四开。屋内雾气的密度远高于屋外,丝丝血腥味掺杂在雾气中。奈布心中“咯噔”一声,翻身进窗。
室内基本没有可见度。但对于经过训练的奈布不是什么难事。循着血味,奈布一步步摸索前进,前面的血味好浓,伸手,摸到一根……柱子?
他使劲揉揉眼睛,发觉“柱子”转过身来。紧跟着是一个人紧张的结巴声:
“小……小先生?你……”
“我……我……”奈布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退了几步。
指刃一挥,浓雾散去。杰克看起来不打算做任何解释,用白手绢拭去挂在指刃上的血滴,默默无言。
他的背后,躺着五个舞女。皆被开膛而死。披头散发,形容狰狞。奈布深吸一口气:“杰克,你……”
“夜半三更不睡觉,跑来这做什么?”杰克一脸的若无其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奈布眼眸一紧,寒光四射。语调降了十度。
“你应该也有信仰吧?”
“呵……”杀人,也可以是信仰?看来,他与诬陷自己的绅士们并无区别,只不过杀人于有形之中。
“那么回去吧。”一语未了,杰克转身便走。
“无耻之徒!”奈布咬着牙,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可是军刀……哼,他怎么会需要一个被贵族玷污过的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