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你随意［系统］》初九了

166、长恨苦

　　年后，周宁背上行囊踏上了求学之路，家里少了一个人，严泓就准备去雇佣一个回来帮忙打杂，又不放心留景言一个人在家。

　　元祁第N次毛遂自荐，严泓深思熟虑之后准备和景言商量，景言听他讲完事情都经过，伸手搂住他“家里的事情你做主，我都听你的。”

　　元祁顶替了周宁的身份，做起了周宁的活计，因为家里有人，严泓偶尔也能外出一下办些事，总是很快就回来了

　　这天景言出门到街上走走，回来的路上元祁突然停下“先生，我背您回去吧！”

　　景言诧异的看了一眼他“没事，马上就到铺子了，与之在铺子里”

　　“怎么没在家？”严泓丢下手上的活计跑过来问

　　“想你了，来看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当当当”景言变戏法一样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兜子的点心吃食，都是路上买的

　　“你呀”

　　说着给他号了脉，号着突然看向他“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

　　“我没有”景言摇头

　　“他喝了没有”严泓看向元祁

　　“喝了”元祁如实回答

　　“说了多少次，不要让他喝酒，你能不能看着他？看不了我就请别人来看！别以为你那点小九九我不知道！”

　　“停停停，先吃点，你中午还没吃饭呢。”

　　严泓撇了他一眼“这才几天？你就向着他了？嗯？”

　　“人家小元赚点钱也不容易”

　　“他可比咱们有钱多了，富可敌国！”严泓凉凉的讲道

　　景言“……！”

　　转头看向一旁的元祁，元祁就是笑也不说话，站了一会儿自觉没趣，化作软体动物到里屋躺着去了，梦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碎片，元祁和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严泓推门而入对上景言此时的眼神，一阵冷气顺着地面爬上脊背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恭俭？”

　　“嗯？”还是那个他熟悉的模样熟悉的人

　　跟严泓腻歪了一会儿过后，干脆抱着他入睡，严泓顺着他躺在他身边，开始回味他刚刚的那个眼神，是恭俭想起了什么还是恭俭对他隐瞒了什么呢？

　　院内元祁看着面前的棋盘，白子黑子错落而下，黑子一点点裹挟白子的退路，直到被黑子吞噬殆尽，抬头看向天空，只是一点时间而已他可以的。

　　等景言睡醒天已经黑了，严泓听着动静进来看他一脸茫然的坐在哪里给他披上外衣问“醒了？咱回家？”

　　“好”

　　穿好衣裳景言犯了懒病，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把药箱丢给元祁，在他跟前半蹲下来“走了”

　　有坐骑回家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元祁提溜着药箱，跟在后头专心当好一个小厮。

　　“元祁，去烧些热水来，把我配药包丢进去。”

　　景言把严泓拉到自己跟前目光如炬“林知泓，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严复，还是严恭俭？”

　　双目不受控制的睁大然后被震惊填满，随即迅速摇头“我爱的从来就不是严复和严恭俭亦或者其他人，我爱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想跟你好，想跟你过日子。你是严复，我爱的便是严复，你是严恭俭，我爱的便是严恭俭。”

　　送来拉住他的手腕，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贴到耳边轻言一句，严泓整个人都涨红起来语无伦次“不行…我不行的…”

　　“那我来？嗯？”这尾音羞的严泓只想跳进外头的水井里泡个通宵再爬出好好做人。

　　半推半就缠绵了一整个夜晚，严泓一早就起来烧热水，边烧水边想着昨夜的雨露，满眼都是笑意

　　元祁看着他浑身洋溢着幸福进进出出恨不得一步三跳，掌心已然一片血渍，为什么他可以？他不可以？他已经告诉自己只是一点时间而已，为什么他就忍不了呢？再忍一忍，等一等，总会有一天他也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旁边。

　　“恭俭”严泓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嗯？”景言放下手中书迎声笑道

　　“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也是阿”景言揪住他脸颊一侧轻言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亲我一下”严泓逮着他追要一个亲亲

　　“嗯”

　　景言起身来到院外单手负后看着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元祁站在他旁边陪着他看那沙沙作响的树叶

　　“小元”

　　“嗯？”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坐下来聊聊？”元祁的紧张肉眼可见

　　“先生…我”

　　“我大约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也许我说的不对，只要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也不例外。我不是想教育你什么，小元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该往前看，有些人和事就让他留在过去。我和他再相像我也不是他，孩子，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枉为人师做了错误的表率

　　“先生，我能抱你一下吗？”

　　预想的各种反应都没有发生，听见这句话景言反而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可以”

　　严泓提着东西喜气洋洋的回来，就看见他还没捂热的媳妇儿被元祁给搂怀里了，一时间脸黑的不行

　　“你们在做什么？”

　　元祁急忙忙松开他，景言倒是不紧不慢的开口“和过往道个别。”

　　严泓却在其中听出了别的滋味，一道雷霆从头顶灌入，他忽略的东西被想起来了，昨晚恭俭叫他的名字是

　　林知泓

　　他想起来了？严泓被情绪渲染不自觉也带上了一丝紧张，他再说之前的事情，除了略过一部分以外还添油加醋说了些魏元祁怎么插足他们以及自己和他恩爱日常………

　　“先生？”

　　“阿？”

　　“我……”

　　“陪我坐一会儿？”景言提议

　　“好”

　　坐了一会儿景言就没个正形了勾着人脖子该坐人身上“我真的就是抱了一下，原谅我好不好？”

　　严泓抛掉脑子里的念头环住他“恭俭，我心悦你。”

　　“嗯”

　　“你都想起来了？”严泓试探性的询问

　　“嗯”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元祁虽然是你学生，确也是真心待你…”严泓说这话有一半的原因是替自己的老对手讲话，另外一半则是他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个确实头疼，小元还小，对很多事情都不懂，不懂就会犯错，我愿意理解，但是错误的事情就不要让他继续了。当然，我会认真的考虑他的去留问题，有一点不可否认我是个人渣。”

　　是的，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人渣，他不能接受自己有了子嗣之后，付以心血小心呵护培养长大，然后看着他一点点衰老死亡，当他遇上伴侣之后，他无法接受伴侣的死亡妄图自杀确屡屡失败，于是他开始自我放逐。

　　所以当严泓告诉他，他和他一样，从魏国中期一直活到了现在没有老也没有死，纵使是死了也会再次活过来，不可否认他狠狠的心动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自己本质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在漫长的岁月里，所以当元祁也是一样的体质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保证对元祁的感情从始自终都是师生情，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也包括感情，他不一个元祁会不会遇见自己爱的那个人，所以他要慎重的选择考虑这个事情。

　　院内魏元祁原本挺的笔直的脊背佝偻下来，肩膀止不住的颤抖，景言闭了闭眼睛转过头去刚好迎上严泓的目光

　　外头一声炸雷响起，落雨了

　　严泓叹了口气拿着伞朝院子里面走去，给这个和自己争了百年的对手挡住了一片雨幕“我不参与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但是别想着用伤害自己的行为来获取怜悯。”

　　“嗯”

　　严泓把伞留给他准备自己淋雨回去，一把伞笼罩在他头顶

　　“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好”

　　“嗯”

　　夜里严泓看着黑漆漆的床顶忍不住开口

　　“恭俭？”

　　“嗯？”

　　“如果我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景言伸手揽住了他“那有那么多气不气的？早些睡，你明日不是还约了人看看诊吗？”

　　“好”

　　次日一早，严泓就领着景言去了医馆，经过昨天他不敢再把景言留给魏元祁了，他得自己带着才放心，景言困得不行，还是被抓起来，一到医馆先是被灌了半碗粥，然后过了好一会才放他去休息。

　　景言难得没有缩在里屋而是趴在柜台看着严泓给人看诊，他就给人抓药，配合的也算是天衣无缝

　　空闲时严泓问他“恭俭，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我媳妇儿还不行了？嗯？”

　　“行行行，怎么不行”严泓反过来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刚出医馆的门，就见元祁从暗处走了出来，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小元，过来”景言对着他招招手，随即一手拍在他肩上

　　“有事说事，这幅可怜样子做什么？怕你先生不要你了？嗯？”

　　“嗯，你别不要我。”

　　严泓眉头一皱没有说话，朝着景言走近了两步

　　“与之，快过年了吧？”

　　“嗯”

　　“那两小子前段时间不是还拖人带信回来，不说要回来过年吗？”

　　“嗯，前方也打了几年，钱粮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也该停了…不过听说大魏的君似乎准备让位了”话音未落眼神已经到了元祁身上

　　“与我何干”元祁一身正气凛然的模样，看的严泓好气又好笑

　　年关将至，魏国分解成了三个国家，分别是吴国、陈国、周国，战事结束两个外出的小子归了家，虽然黑了瘦了，人也长大了，兄弟两先是看了景言，然后又帮着打下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

　　一簇烟花，新的平衡开始了

　　年后，吴大夫一家过来拜年，对于景言和严泓的事情虽然惊讶，但是也表示理解，并表示两家可一定要多来往，难得现在已经过了那糟心的岁月了

　　要看就要入夏，景言病倒了，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严泓直接关了医馆一门心思的守着他，一日里多数时间都在昏睡，难得清醒一会儿还在劝他和元祁两个多注意休息，别到时候他好了，他们两个垮了就不好了

　　这天醒来，就察觉自己手被紧紧的攥着，内力顺着经脉缓缓游走，景言叹了口气“小元，不必如此的”

　　“恭俭，我能这么叫你吗？”元祁问

　　“叫什么都行，你去叫与之进来，我有话对你们讲。”

　　严泓端着药碗一路小跑进来，将碗放下给他把脉“恭俭，冷一冷就能喝了”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景言看着他指尖一片红，就知道肯定是熬药的时候又烫到了，伸手拉住他的手揉了揉“也不小心些”

　　气氛沉重了一会儿，景言故作轻松的讲道“我要死了，不过没关系 ，我会回来的，毕竟，家在这儿，我不来这儿又能去哪儿呢？”

　　气氛过于沉闷，景言拍拍严泓的手，又笑着看向元祁“与之，元宝，到时我们再会吧。”

　　“嗯…”严泓带着鼻音应到

　　景言费力的睁了睁眼睛似乎想看清楚什么，又有些不舍重重的抓住严泓的手，笑了一下“我叫景言，风景的景，言行的言…”

　　“景哥？”

　　“景哥。”

　　这次虎林没有拦着他们任何人，元祁重新踏上了自己的修行路，严泓则是在这里住了下来，等着他再次醒来第一眼可以看见自己

　　春去春又回，一次又一次，严泓发现自己两鬓不知何时已经斑白，再见元祁的时候几乎认不出他来，满头华发胡须凌乱，停止在他们身上的时间动了起来，就好像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景言睁开眼睛一瞬看向一旁的00猫“好久不见”

　　“宿主，好久不见～，我们的积分不仅全部还完，还有多余的，您要看积分面板吗？”

　　景言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关键字“您”，零零可从没这么称呼过他

　　“不用，我需要执行任务吗？”景言坐起来揉揉僵硬的关节

　　“可以的，咱们现在已经升级了，可以进行选择，不过现在言言你要不要找个世界休息一段时间？”

　　“别又是病殃殃的”景言白了他一眼

　　“不会不会，咱们现在都升级了，哪儿能和之前一样？你说对吧”零零谄媚的笑着

　　“那就去个轻松一点世界休息吧，麻烦给我准备一个方便的身份，我要原装的不要二手的”

　　“明白明白，收到收到”

　　另外一边，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

　　“你我何必分这么清楚？”

　　“你我什么关系？你说这种话？恶不恶心？”

　　“你知道我意思的。”

　　“你肯定会输”

　　“你也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