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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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季子澄被他踩在脚下，嘴角不断溢血，可偏偏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语。
“元壁公子好大的口气啊！连我豫章都不放在眼里了！”
众公子惊愕地看向门外风尘仆仆的长者，赶紧行礼，“季掌门，郭掌门，陶掌门。”
陶晋倒是顾不得这些后辈的礼数，冲上前就将陶元壁拉到一旁，斥道，“让你来承州是让你来打架闹事来了？！啊？！还不快给你子澄兄长道歉！”
陶元壁掸了掸衣衫，朝着吐血的季子澄一声冷哼，“母亲就生了一个，我哪来的什么兄长？莫不是父亲的私生子？”
“你！”陶晋眼见就要下手打下去，可最后关头又给收了回来，袖袍一挥，猛背过身，恨铁不成钢，“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
“子澄！子澄！我的儿啊！”
季风和郭嘉澜扶起受伤的季子澄，两人同时替他运功稳住气脉，李子澄总算能开口说句话，“爹，姨，姨父...”
郭嘉澜替他把完脉才道，“风兄放心，子澄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都吐血吐成这样了！”季风一个箭步上前，扯着陶元壁的衣袖就往里拽，“光天化日，在承州侯府内，你居然胆大包天敢行凶，今天老夫定要在慕侯爷面前讨个公道！走！跟我进去见侯爷！”
“风兄息怒！！”陶晋拦着他，“这件事是小儿做的不对，我代元壁跟子澄道歉。”
“我儿被他打成这样，道歉就完了？！”
“子澄的医药费，浔阳一定负责到底。”
季风怒火更甚，“陶兄是觉得我豫章差这几十两银子？！今日不管说什么，我定要让慕侯爷好好惩治这混小子！”
陶晋见拦不住，赶紧朝陶元壁大吼，“傻愣着干什么！还快不给你季伯父，你子澄兄长赔罪道歉！”
“是啊元壁，赔个罪道个歉就好！何必惊动慕侯爷？”郭嘉澜说完，又转向季风，“如今桐花岛挑衅，慕夫人被劫，已让侯爷头疼不已，这些门庭小事何必让侯爷再分心？”
郭嘉澜说完，季风神色稍缓，没了刚才的强硬。
“不孝子还不快给赔罪！”
陶元壁任凭季风拽着，任凭陶晋吼着，偏偏就是固执地不肯服软，“何罪之有？为何道歉？”
“你！”
“好啊！好啊！真是陶兄教出来的好儿子！！”
陶晋被他气得耶差点吐出口老血，“你，你，你，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说着抽出一根粗树枝就来鞭人！
“陶叔叔！陶叔叔！有话好好说！元壁你就认个错服个软不成吗？非要在承州侯府里闹成这样吗？！”
郭子越挡在陶元壁前面，可越替他挡着，陶晋就越恼怒，“在浔阳惹是生非我睁一眼闭一眼！现在让你来承州相助侯爷营救慕夫人，你倒好！正事没干什么，缺教少养的事倒是一件不落！”陶晋边抽边吼，“让你再打架！我让你再打架！如今承州有事，身为世家子弟，就该为侯爷分忧解难，将精力都放在营救慕夫人上，谁让”
“凭什么！！！！”
陶元壁骤然反握住鞭笞在手上的粗树枝，一双泪眸似泣血般殷红，“凭什么！”
“不孝子！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让我相助承州营救慕夫人，我就得相助就得救！凭什么六年前我让你救卫翎，你就可以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凭什么！！！”
陶元壁拳头紧握，尖枝树叉甚至狠狠插入了他的掌心皮肉之中，滋生出滴滴鲜血淋漓，在场众人，连季风和郭嘉澜都怔怔地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元壁才寥落一笑，“慕夫人算个什么东西？她帮我疗过伤敷过药吗？她给我唱过生辰曲吗？她从狼窝里救过我的命吗？我凭什么要去营救她...可笑！”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陶晋捂着胸口大咳几声，再次抬眼，庭院里已多了一众人影，“慕，慕侯爷。”
“参见慕侯爷！”
“参见慕侯爷！”
“参见慕侯爷！”
陶晋直接跪地行稽首大礼，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方才那不孝子说的话，定是被慕侯听了进去！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诋毁慕夫人，这让慕云歌的颜面往哪搁？让承州的颜面往哪搁？！
“报！急报！！！”
慕云歌看着匆忙赶至的小厮，依旧面色无澜，“说。”
“启禀侯爷，我等连日在承州附近搜索夫人踪迹，终于在东面承砀山山脚下发现了夫人的手绢！还请侯爷过目！”
小厮将那条脏兮兮，臭烘烘的黄绿色手绢递给慕云歌的时候，在场之人有的干呕不已，有的悄悄掩面捂鼻。
“离味散？”耶律符有些好奇地问道。
慕云歌点了点头。
耶律符虽擅药石之理，却也不敢确定。离味散乃是琅琊王家用来驱蚊防虫的，只是需要配合蚕玉，若无蚕玉，气味便像如今这般刺鼻难闻，如同出恭。
方才见慕云歌也点头，心下倒是越发好奇，“琅琊王家之后，便无人可制得离味散，慕夫人是从何得来的这离味散？”
慕云歌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内人出身医世温家，颇擅药理，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说完又看向一边，“慕衡，其他地方可查过了？”
“回侯爷的话，承州东面地形复杂，兄弟们还在继续搜索。”
慕云歌垂眼看着掌心手绢，眼中明暗交杂，突然眸光一紧，“沣都城呢？！”
“沣都城？”
慕衡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沣都城，只是自己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见一身着巡防司官服的年轻公子快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碎步跟方才来报之人上呈的手绢不一样，但颜色，味道都是如出一辙。
“侯爷，这是在沣都城北街的一家客栈里发现的。投诉者举报气味浓烈，客栈排查了一天都没找到原因，以为是下道堵塞。”
那年轻公子说着便将碎布递了过去，“去年盛夏，蜀中炎热，鼠蚁众多，慕夫人曾以离味散相赠，彼时以蚕玉承载，气味不大，如今微臣不敢确定，可事关营救慕夫人的方向，只能快马加鞭禀明侯爷，再做决断。”
慕云歌脸色微僵，“果然在沣都。”
“在沣都？！”
“慕夫人被带到了沣都了？！”
“他们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王城底下都敢作奸犯科！”
慕云歌将手绢和碎步收好，迅速拍了拍那年轻公子的肩，“他们住在北街客栈，一定会从北城门出城，子霖，迅速赶回沣都城，带人封锁北面的梦凉湖和翠微江，阿年一定在那！”
“是！微臣领旨！”
“兄长！”
郭子霖顿步，朝郭子越点了点头，又朝身后的郭嘉澜鞠了一躬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承州侯府。
“慕侯爷，梦凉湖和翠微江与渝州接壤，我马上发送烟火示警，戒备梦凉湖和翠微江的东边！”
“有劳亭溪兄。”
谢亭溪带人走后，临安楚家，潇湘孟家，兰陵萧家皆请战梦凉湖与翠微江，但却被慕云歌回绝，“三位掌门舟车劳顿，还请在府内休息，若有需要，云歌一定飞鸽传书。”慕云歌说着，又面色愧疚地朝陶郭季等其余世家作揖赔礼，“还有诸位掌门公子，远道而来相助承州，慕府未尽地主之谊，乃是承州过失。等迎回内子，慕某在等门赔罪。先行告辞。”
慕云歌说完便带着慕衡和一众府兵，快步走了出去。
“看来慕侯爷这次似乎不太需要咱们奉天，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小厮见耶律符不语，便轻轻晃了晃手，“公子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这位慕夫人在被人挟持的情况下，还能这般冷静，居然能想到以缠绕的发梢配以离味散，故作出恭，不动声色不费兵卒就能留下蛛丝马迹引人追踪，当真是绝顶聪明。”
耶律符笑了笑，心中对这位慕夫人倒是平添一丝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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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门外，两匹骏马呼啸而过，溅起阵阵尘土飞扬
“为何追兵会这么快？！定是你出恭味道太大引来了追兵！真是麻烦！给老子抱好！”
温年怂怂抱紧宁九的腰，念念碎道，“那碗辣子凉皮就是你递给我的...”
“你丫还敢顶嘴！等到了梦凉码头，看老子不削死你！”
宁九恨不得将马背后的人剁成肉酱！从昨天到今天，吃什么吐什么，黄胆水都给吐了出来！丫的！满脑子都是她那晚的...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血霉！
略---
前方马儿停步。
“芷遥姐姐怎么停了？咱们得赶紧赶路啊！”
芷遥飞身下马，双眸杀气腾腾，扬起马鞭便朝温年挥打而去。
“芷遥姐姐！”
芷遥并不理会宁九，一手掐住摔地之人的脖子，“看来那天我说的话，慕夫人还是没听明白啊！”
“我，我没，没，没”
温年只觉呼吸困难，一种恐怖的濒死感压榨着胸口，而自己却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由她掐住自己的脖子。
“芷遥姐姐！”
宁九见温年脸色通红无比，充盈的血脉像是下一秒就要崩裂而出，担心她真的被芷遥给弄死了，“芷遥姐姐，这女人是可恶，咱们还是去了梦凉河那边再教训她吧！现在摆脱追兵才是最重要的！”
“摆脱追兵！那些追兵就是她引来的！我虽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但现在就算我们逃不掉，夫人也别想好过。”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没有半分要罢手的意思，慢慢附到温年的耳旁，一字一句，噬骨无情，阴冷无比，“天牢地府，地狱修罗，我和宁九也一定会拉着夫人一起。”
“我，我，我说...”
脖颈一松，温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保命。
“说。”
温年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他们，他们既猜到我在沣都城，又宿于北街客栈，便知你们会从北城门出城，从梦凉湖和翠微江渡入东海，巡防司定会在北面设立重兵，渝州与梦凉湖翠微江接壤，西边一样去不得。为今之计只有从南边的淮阴山穿过十里长逸林，从淮阴河借道，转入东海。”
求生欲望人皆有之，但自己大概属于最强烈的那种。毕竟她连娃娃都还没生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