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叶辞ci

65、难抉择

　　“叶苒你快来看看羽宁这是怎么了？”

　　忆南见羽宁这个样子吓坏了，以为她也是蛊毒发作了，赶紧将叶苒拉过来叫她给羽宁看看。

　　“别急我来看看。”

　　叶苒本在萧弈的屋中给这位大少爷喂饭，一听忆南着急找她的声音赶紧来看看，便看见羽宁半躺在忆南的太妃榻上。“姐姐这是怎么了？”鸾歌也吓坏了，生怕羽宁的身子出了什么事。

　　“我来看看。”

　　叶苒赶忙给羽宁把脉，这一把脉可把叶苒愣住了。

　　“怎么了？”忆南见她脸色不对，赶忙问叶苒道。

　　“她这是......”叶苒话说了一半不放心有执起羽宁的手来又把了把脉。

　　“娘娘这是有喜了。”

　　忆南一听这下可是比听见自己怀孕还有震惊，一双杏眼瞪大了看着太妃榻上的羽宁。

　　“我这是该恭喜娘娘还是......”叶苒收回手站起身来，从药箱里拿了个小瓷瓶来。“姑娘可说的是真的？”羽宁只觉得浑身无力，却将叶苒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我的医术不咋样，这还是不会看错的。”

　　叶苒说着给倒了两颗药丸，“这个药可以暂时压制住你身体中的蛊毒，不会发作。”

　　“多谢姑娘。”

　　“娘娘今日便在楼中住下吧，我叫浅云给你们姐妹二人收拾间屋子来。”忆南想着羽宁这样是回不了宫中了，便询问羽宁道。

　　“那就多谢姑娘了。”

　　叶苒将忆南拉着出了屋子，忆南还沉浸在羽宁有喜的震惊中。

　　“怎么了？”

　　“你觉得要如何？”

　　忆南一下便明白叶苒说的是什么事了，如今羽宁有孕了八成是晏帝的龙嗣，如果真的要用羽宁的命去换晏帝的，那便是一尸两命啊。

　　“让她在楼中住几日吧，我已经写了信给兄长，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忆南将羽宁的屋关上门，生怕她吹风受了凉。

　　“就你那位神龙不见尾从小在外修行的兄长？”叶苒是听忆南提起过，自己有个兄长十年来都没有没见过面，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哪游历也不回京城看看老头子，偌大的茶楼留给忆南。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信。”

　　“要不晏帝那边你还是......”叶苒知忆南不知如何是好，不忍心让怀着孩子的羽宁献出生命，又怕晏帝在这个时候驾崩后没有人继承皇位。

　　“晏帝的时间还多吗？”忆南怕等不来兄长的信晏帝便......

　　“不出半个月可能就不行了。”

　　当日羽宁便没有回宫中，在忆南的楼中住了下来。宫中因为晏帝卧床不起，一度乱哄哄的无人掌控大局，李公公忙里忙外焦头烂额。

　　“忆南你有没有看见小芝麻？”叶苒本想送信结果发现她用来传信的小芝麻不见了，怎么唤都不见它。

　　“忆南你不会让小芝麻给你兄长送信去了吧？”

　　忆南心虚赶紧让叶苒坐下来，“这不是小芝麻嗅觉灵敏嘛，我就让它去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兄长。”
　　“臭女人。”叶苒无奈了，“你那兄长还会医术？”这她倒是没有听忆南提起过。

　　“应该是会些的，毕竟他游历在外总会有些见识的。”

　　叶苒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一连两天过去了，宫中晏帝的状况是越来越差，叶苒这几日天天往宫中跑，都快将她惹毛了。

　　“还没有消息？”叶苒从宫中回来便往忆南的软榻上一躺，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没有呢，小芝麻还没有回来。”

　　忆南见她是累着了，赶紧给她倒杯水。

　　“这两天可把大爷我累死了，这也就是他晏帝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去给他医，要是换个旁人整这些毛病本大爷早就给他喂一颗绝命蛋，送他见祖宗了。”

　　叶苒也是真累着了，一口一个大爷都喊出来了。

　　忆南听着叶苒说气话微微笑着，相信她是真的干的出来，这也就是晏帝宫中有那些稀世药材才能吊着晏帝这条命，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还等回信呢。

　　“我说到做到啊，再过三日你兄长再不来信我可就不管了，他晏帝是死是活与我也没关系了。”反正救活了也没什么报酬，还怪累人的，这赔本的买卖叶苒何曾干过？

　　“好好好，再等三日。”忆南嘴上答应这叶苒，心里也是真的着急。

　　这三天可是将忆南愁坏了，胃口一天比一天差。

　　“我看啊再这样下去，晏帝没驾崩你就先垮了。”叶苒看着忆南吐成这样也是心疼。

　　忆南有沉玉扶着才站稳了身子，“我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小姐小姐！”

　　“怎么了这么着急？”

　　忆南可是第一次见浅云这么着急，只见浅云的手上拿着一个小竹筒似乎是忆南亲手绑在小芝麻腿上的。

　　“小芝麻回来了，这是回信。”

　　浅云知这些日忆南一直在为回信的事担心，一见到小芝麻回来了赶忙将装着回信的竹筒解下来找忆南。

　　忆南将小小的竹筒拿在手上，一时间差一点流下眼泪来。

　　“还不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忆南将竹筒中的两张巴掌大的宣纸取了出来，将其中一张递给了叶苒，“你看看吧。”

　　一张是给忆南的家书，一张才是关于蛊毒的。

　　忆南将那张家书收入袖中，“上面有些如何解蛊？”

　　“你以为你兄长是神仙？我都说过是无解的了。”叶苒接过忆南递来的信，忆南皱着眉凑到叶苒身边来看信上的内容，这才发现苏澈的字比几年前她看到的更加有韵味了些。

　　巴掌大的宣纸上只有了了八个字。

　　“思堇此蛊，可换宿主。”

　　忆南虽然不是很懂医术，这八个字还是懂的。

　　“你家兄长说可以将蛊虫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叶苒看完便将巴掌大的宣纸还给忆南，忆南接过来便问，“那这个有没有什么要求？”

　　“你是说被引蛊之人有什么要求？”

　　忆南点头，“总不能随便是谁都可以吧？”

　　“应该不会，我得去查查关于这类的卷宗。”叶苒说着便出了屋门，忆南也是着急将方才那写有八个字的宣纸压在了桌案上便去追叶苒，两个人一起找总比一个人来的快。

　　待忆南同叶苒都离开后，那被忆南压在桌案上的纸被确认屋中无人的黑影抽走，很快便离开了。
　　叶苒同忆南在书房一待就是半天的时辰，一下子天都黑了。

　　“小姐啊，你们不用了晚膳再来找？”

　　浅云来书房寻忆南的时候，两个人正焦头烂额地在翻找着一排书卷。忆南的藏书是真不少，出了一些兵书战策异闻野史画本外，还有好多是叶苒从各地搜来的医书。

　　“算了算了，先吃饭。”叶苒说着将手中的书卷直接丢在了地上，起身舒展了一下腿脚。

　　“你就真一点不记得在哪本书中？”

　　忆南也是翻累了，腹中空空如也竟然有了些食欲。

　　“我要是记得还同你在这里翻腾。”

　　二人说着便往前厅走，这些天苏老爷子不在楼中，说是有老友约他出门游玩，得要月底才能回京。
　　忆南和叶苒到的时候，羽宁同鸾歌已经在前院等着了。

　　用完晚膳后江老夫人来了楼中，忆南得亲自接待，便让浅云同沉玉去帮着叶苒翻找书卷。

　　忆南在前厅招待江老夫人那是真的有些心急，心中放不下书房中的叶苒，江老夫人坐在那里讲了些什么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心不在焉的样子叫江老夫人皱了皱眉。

　　“怎么了这是？”

　　听见江老夫人的声音忆南这才收回思绪，“没事的，这些天害喜的有些严重。”

　　“哎呦，你这到是和我当年生阿敛一样。”
　　忆南刚想说什么又被江老夫人打断了，“明个我让府中给你送些补品来，都是陛下赏赐的贡品。”

　　“多谢母亲了。”忆南这一声母亲叫的江老夫人心花怒放，又拉着忆南聊了好些家常。

　　忆南回来的时候见叶苒已经没有再翻书卷了，浅云和沉玉正在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卷轴收拾好放回架子上。

　　“你们这是找到了？”

　　叶苒见忆南回来了，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忆南，“你自己看看吧。”

　　就在忆南结果卷轴来便听见有人敲门，忆南赶忙放下卷轴，“门没有拴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鸾歌，她总是站在羽宁身后一身利落的打扮叫人没办法靠近，忆南便也没有同她怎么打过交道。

　　“苏姑娘，请你不要用姐姐的命来换狗皇帝的命，既然可以将蛊虫转移宿主，那就请姑娘将姐姐身上的蛊虫转移到我的身上。”鸾歌一番话倒是将忆南同叶苒说愣住了，忆南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姐姐肯定不希望这样。”叶苒看了一眼鸾歌，虽然她对这姐妹二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鸾歌这一番话倒是让她觉得有些触动。

　　“别让姐姐知道。”

　　忆南一直没有说话，她不知如何是好。晏帝不能死，可是她真的舍不得这姐妹两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这个帝王身上。

　　“你可是想好了？”叶苒见忆南不说话，便问鸾歌道。

　　“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