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梅坎达

6、梅卡迪也有过一遇某人误终生

　　梅卡迪在前几天摩托车比赛中摔断了腿，爸爸当天就把她的破车砸成了破烂。梅卡迪又气又心疼，还不能还嘴，这老头子脾气随了她，还嘴免不了一顿打，还是算了。

　　梅卡迪从家里搬出来，住进朋友家。朋友做夜场，家靠近海边，附近还有一所大学。总有女大学生凌晨两三点才回学校，看样子就是个很不错的大学。

　　“出租车不能进。”门卫半睡半醒不耐烦。
　　“刚才那个怎么能进？”女生不服气，门卫不搭理她。

　　女生下了车，浑身酒气站都站不稳，撑着腰在路边吐了。
　　梅卡迪一瘸一拐走近，远远地拿拐杖头头戳她。女孩并不回应，梅卡迪艰难在她身旁坐下，等她抬头就对她笑。女孩抿抿嘴，趴上梅卡迪另一条腿，皱着眉唉声叹气，梅卡迪拍她的背帮她缓解，梅卡迪喜欢她的新发色。

　　就这么压了半小时，梅卡迪腿麻，女孩起身的时候偏还拿胳膊肘压，梅卡迪怨恨写在了脸上，望着那娘们，女孩耷拉着眼有气无力对她笑。
　　梅卡迪愣了愣，心生欢喜，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女孩哭出声来，紧紧抱着梅卡迪，梅卡迪柔声哄她，“乖，舌头给我。”

　　——

　　女孩叫王维安，之前和梅卡迪有过一段。

　　两人的相爱和一件满是亮片的厚卫衣还有一首歌有关。

　　第一次见面是在朋友家的酒局，梅卡迪进门就撞上王维安的眼睛，王维安不爱笑，话也不爱讲，只是歪歪头，就歪进了梅卡迪心里。那一天王维安喝的烂醉，是场上头发最长的姑娘，夸张的笑着，手搭在梅卡迪大腿上看梅卡迪玩游戏，梅卡迪赢了她就欢呼，输了就陪喝酒，醉倒不省人事了也不跟人走，梅卡迪哄她回房间睡，她就张开双臂要梅卡迪抱。

　　后来梅卡迪就总找王维安玩。

　　有天王维安陪梅卡迪唱歌，那天很多朋友，王维安头一天喝多了，那一天就更沉默，坐在一旁静静地听梅卡迪唱歌。
　　那天王维安眼睛亮亮的，随口问了一句，“可以为我唱首一人份晚餐吗？”
　　梅卡迪还没来得及说话，被很要好的朋友听了去，嗤笑一声。
　　梅卡迪有些慌张，又有些欣喜。歌词里唱的是，“想念深情款款，才甘愿被你看穿。”

　　你不知道我会唱这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可我们就是不偏不倚的一同喜欢了。
　　乍一听或许有些不明就里，可以稍稍解释一下。

　　梅卡迪主张歌曲私密，从不分享自己爱听的歌，以免对方不是一路人，徒劳消耗热情。王维安的出现刚刚好，就像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孤独没办法被听懂的人，失望了几十年，突然捕捉到了一点或许可以被理解的信号，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问道，“你能听懂我在讲什么吗？”
　　然后她得到了梅卡迪的回答，“我可不可以把自己给你？”

　　那天晚上梅卡迪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件满是亮片的厚卫衣给了王维安，王维安也保证一定替她好生保管。

　　王维安更爱对方，梅卡迪更爱自己。免不了争吵，和平分手，分开的时候没人想到再见会是这种场景。

　　——

　　再次见到是一个月后。

　　王维安大学门口有一条极宽的马路，没车的时候也得走个两分半到三分钟才能横跨，梅卡迪这种瘸子大概得要十分钟。

　　十月初的海风冷得不讲道理，马路对面有个傻女人就在那傻站着，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过个两秒就点亮手机检查看看，她不知道梅卡迪会从哪个方向出来，各个方向都要看上一遍。

　　王维安个子高，走路快，过马路用不着两分半，看见梅卡迪会以更快的速度跑到她面前。
　　梅卡迪一瘸一拐的朝王维安跑去，王维安看到了，急得指着梅卡迪鼻子大喊，“你别跑！”
　　梅卡迪停在马路中间大笑，“那你过来！”

　　一个瘸子和一个美女隔着马路扯着嗓子对喊，引来不少目光，她俩也不在意。

　　王维安早就不是梅卡迪的女人了，两人偶尔见面，王维安约了梅卡迪几次，梅卡迪并不总会赴约，王维安就开始和别人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