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笺书九纪》阿福儿

17、楼九

　　雪若再次醒来已是两年以后了。
　　她撩开自己的衣袖，见左臂上长生花符已然重现，虽经受了剔骨溶血之痛，但这个结果总是值得的。
　　一算时间，这么久了，不知长信可还好？
　　心下虽急，但雪若也并没有马上下山去找长信，她并不知道获得长生之力的具体办法及咒语。
　　为今之计只能先盗取火莲珠遏制长信的寒疾，而后再想其他办法了。
　　只是不知道济川能否容许长信活到现在。一想到此，雪若一刻都不敢耽误。
　　雪若当夜便潜进了妄虚阁。盗取了火莲珠后，将自己房中假的红珠换上，又悄悄摸了回去。
　　第二天雪若便向扶月请示下山，而后匆匆赶往了济府。
　　再次回到那个暗室里，雪若却未找到长信。
　　雪若心下悲痛，莫不是···长信已经死了？
　　她自然不愿意相信，正准备离开时，听得门外有脚步声，雪若只好先退回暗室。
　　“叔父，我当真得入赘那公主府么？”是长信的声音！
　　他还活着！
　　济川叹了口气，“圣人对血鲛之心的功效越来越是不满，我们只能想办法尽可能拖延时间了。
　　“可是难道非得联姻不可吗？”长信急问道。
　　“这只是表明我们的忠心罢了，如果哪天圣人失去耐心···长信！叔父最后还是没能照顾好你啊！”济川悲痛道。
　　“叔父，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不愿意如此。”长信回绝。
　　雪若在内室听到这句话，便知道长信说的是自己。不禁热泪盈眶，他心里有她！
　　“长信，若不是你去，便是其他族人去，身为族长，我若不能身先士卒，实在是愧对族人！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好好想想吧！”说完便离开了。
　　雪若在暗室里听了一会儿，确认济川走远了，才从暗室里出来。
　　长信听到响动，大喝一声：“谁？！”
　　雪若走了出来，轻声说道：“长信，是我。”
　　长信满脸震惊和欣喜，走上前将雪若拥入怀中，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终于等到你了！”
　　雪若也紧拥着长信，回应道：“是我，我回来了。”
　　片刻后，两人分开，雪若从怀中掏出火莲珠递给长信，说：“吃了它。”
　　长信问也没问便接过来直接吞下了。
　　雪若轻笑道，“你也不怕这是毒药？”
　　长信笑道：“你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吃。”
　　“这是火莲珠，专门克制你的寒疾的，这两天你身体可能会有些难受，熬过去就好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三天后，启安城门西侧见。”雪若说要便要离开。
　　长信拉住她，问：“你可还好？”
　　雪若道：“再活个两百岁都不是问题。”
　　而后雪若便又悄悄潜出去，最终越下屋檐，消失不见了。
　　雪若离开后，长信转身到了一处侧厅，济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见长信进来，济川忙走上前问：“如何？”
　　长信点了点头，“她竟然恢复了。约了我三天之后再次碰面。”
　　“竟然真的可行？长生之力果然非天赐之能！”济川激动道。
　　“三天后我们便进行抓捕么？”长信问道。
　　“她可跟你交代了其他？”济川又问。
　　长信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济川思考了一下，而后说，“你先赴约，尽可能多套些消息出来！”
　　三天后，济川在启安城门西侧布下了天罗地网，可雪若并未赴约。
　　一个小乞丐撞了长信一下，偷偷递了一张纸条，长信看后便离开了，如此辗转几次，济川的人慢慢被甩开了。
　　行至一条小巷，长信被人一把扯进旁边的屋子里，正是雪若。
　　长信见了她，笑问，“怎么如此辗转？”
　　雪若娇嗔道：“你这个傻子，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长信故作惊讶，问：“有人跟着我？”
　　雪若点点头，“嗯，是济川的人，从你到城门西我就看到了。”
　　长信听完皱了皱眉，雪若也没有再纠结此事，开口道：“今天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长信问。
　　“长信，你可愿意抛弃族人，和我一起，长长久久地一起？”雪若盯着他的眼严肃地问。
　　长生满脸疑惑，问道：“我自然是愿意和你一起，可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次回妄虚山，我发现我族的长生之力并未天生就有，而是来自于禁地中的一个女子。只是对于长老唱的咒语和详细步骤，我还未来得及仔细查明，但可以肯定，外人只要掌握方法，便能获得这种力量。”雪若肯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长信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想为你盗取长生之法，只是即使成功了，我们恐怕也只能不停逃亡了。”雪若看着长信，眼里有一丝担忧。
　　长信并没有马上答复她。
　　雪若接着道：“我昨晚听到你和济川的谈话了，长信，你可愿意舍弃自己的族人？”
　　长信背过身去，良久才道：“我不确定。”
　　听了长信的回答，雪若眼里满是失落，“若你不愿，我也不强逼你。”
　　长信回身抱她，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容我好好想想。”
　　“嗯。”雪若应道：“另外有两个事情需要你帮我。”
　　长信放开她，问：“何事？”
　　“帮我查到妄虚山地图的所在地，这是其一。其二，济川为何突然知悉长生一族的秘密你可知道原因？”雪若看着他问。
　　长生心下一惊，面不改色道：“这····我恐怕得要些时间查探。”
　　雪若点点头，“若有消息，可留字条给伊春阁的涟漪姑娘，我收到了会尽快设法联系你。”
　　长信点点头，雪若道：“需得尽快。”
　　返回济府之后，长信如实交代了细节，济川听后，只匆匆出门去。
　　回来后将长信唤来：“地图自不必多说，还在常青山手里握着，但具体藏的位置我还得费一番功夫探查，至于我从何处得知消息，你只需要告诉她一个人的名字即可。”
　　“是谁？”长信问。
　　“楼九。”济川吐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