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脑壳有病的大佬》枯青

8、弱水失道

　　“金乌树旗图谋天位，人族三百六十五约莫不计数种死法，星宿期变，灵气潮汐，这些，都很有意思，你真的不看看？”
　　每说一种，树就能得到一段有声图像。
　　挺有意思的，挺没意思的。
　　“跟我又没关系。”
　　它终于开口。
　　“小道友，交个道友，你可以叫我启一。”
　　“只要你想有关系就能有关系。”
　　赤衣似天边妆点的红霞，风流一般的神仙，叫那些开眼的灵真的开了眼界。
　　【昆仑的大美神！】
　　有灵一语道破。
　　得来众灵的赞叹。
　　夸耀的言语不要灵气一样说出来，叫大美神遮了脸，那双眼跟长了钩子一样，勾魂夺魄，眼眸祂清澈无瑕，眼波一转就神姿毕现。
　　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树开口，使用了流传千古的借口，“孩子们还小，你放过祂们吧。”
　　作孽呀，还个幼苗的时候看见个这么风流神，以后怕不是得被带歪！
　　【都好好修炼去】
　　树的威望比大美神强，剩下的惊叹也没了。
　　“哈哈哈……”启一笑的前俯后仰。
　　祂伸手，掌下就生出片云地，云地长出看着就软和的神座。
　　整个神没有骨头似的倒进去。
　　值得庆幸，底下的灵族没有那个看穿祂积聚的云气的能力，不然大美神就保不住格调了。
　　祂笑够了，又展颜一笑，“你可以跟我聊聊。关于……很多事。”来，你这样陷入迷惘期的小朋友最有意思了，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树想了想，觉得还是尽快忽悠走这家伙比较好。
　　关于前世今生实在没意思，于是问，“什么是神？”
　　修炼上的问题应该不容易出错。
　　启一忍住想检查脸的完好的冲动，“司职天地，循环的一结。”
　　有来有往，“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我？”
　　树真想问问这神是有多么在意美貌于人啊。
　　“艳艳兮鸿蒙紫光，罔罔兮混沌幽微。”
　　简单的词汇堆积，没有文采，直白的就是夸。
　　翻译一下，惊艳若你，给我是开天辟地一样的惊艳。
　　启一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饰有流云的持镜，美丽如祂，当然还是以前一样的美度。
　　收了镜子，祂夸赞，“你真会说话。”
　　树当然是没有说假话的。
　　神视界里，看见的是空茫的虚无，有许多光团浮动。大美神一到，自身的光就遮住了其余的光辉，照亮了一方虚无。
　　耀目，像太阳一样霸道的光辉，却像众生被允许直观的太阴。
　　光，就在那里，不刺目，却尽显存在感，不能忽视。
　　真温柔的一个神啊，树心里感慨。
　　启一是个不怎么正经的神，祂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至于本性，谁知道。
　　论道了一世，一世三十年，即将开始第二世的时候，天穹之上传来一异动。
　　启一挑挑眉，“……看来你的麻烦要来了。”
　　祂起身，正要将自己拘来的云团，却发现在祂不在意的时候，这团云听了祂们的论道，灵韵自生，将要生出灵智了。
　　“也是你的造化。”
　　“小道友，有缘再会。”声音渐远，“……希望下回你能跟我说你名字。”
　　树拉了那云团飘在自己树冠下，心说我都跟你说了我道号叫无用了。
　　除了开始那几年，后来基本是树在听启一说的。
　　偶有所得，道行长的飞快。
　　现在，麻烦来了。
　　天中太阳越来越大，一往无前，坠向南天。
　　金乌想干嘛？
　　“天道混乱已久，正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神仙整合天道，重整次序，玉枢，天帝诏令在此，还不俯首！”
　　披着一身金羽衣的不一定都是金乌，还可能会是秃毛鸟。
　　树送了这家伙一个龙卷风，鲲鹏同款——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万□□之大，不知其几千里，化而为鸟……翼负苍天，海运则将徙于南冥……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北海有只鸟，叫鲲鹏，入水为鱼几万里之大，出水为鹏，翼若垂天之云，每年都往南海迁徙，携风卷海往南——按照一般的飞法，鲲鹏是飞不起来的，所以祂自己造了势，自带风向。就是特效让神仙窒息。
　　这样的鲲鹏卷风，足够把那只鸟转丢了，等他醒来都不知道天南地北往哪里。
　　那只鲲鹏路过的时候还远远打过招呼，叫树学了那恐怖的黑风。
　　鹏之大，一烤架放不下，鲲之大，一锅炖不下？一锅麻辣一锅五香？
　　祂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碍于树的实力，金乌没敢再来纠缠耍威风，树就懒得杀去天庭。
　　后来，四方风神不怎么来了，愁眉苦脸匆匆过，最后彻底不见了。
　　也不见鲲鹏往南度假了，好像北冥那光都到不了的地方很好，一点不留恋温暖的南海。
　　诸族渐渐往回迁，南天又无外人扰。
　　树以为时光就这样静悄悄过去了。
　　直到有一日天地变色，传来消息，建木被伐。
　　“！！！”
　　祂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祂跟建木只限于知道彼此的存在，托四方风神带过几回写了回信的叶子 。
　　独占了中天的建木的死亡，是天帝绝地通天计划的开端。
　　收清气于天庭，将浊气渐重的大地留给不从者。
　　世界初生以来，众生皆生在清气之中，浊气不服是肯定的。
　　清气流失严重，灵族的花花草草很快就萎靡了。
　　艹！树简直想骂天。
　　不得不将整个南天纳入庇护，辛苦支撑结界的时候，祂看天上金乌的眼神都不对了——为金乌天帝鼓掌喝彩，大美神都不能叫祂睁开眼，金乌却做到了。
　　这个世界他妈的一点都不好，阴森的浊气从大地深处升起，侵蚀能侵蚀的一切。生灵涂炭不外如是。
　　祂不得不为曾经因为懒不收拾天帝的懒后悔。要是先搞死天帝一脉，今天哪来那么多事！
　　没有后悔药卖，所以树撑着结界想吃金乌。
　　三月过去了，建木之死的下场还在应验。
　　先是太阴太阴被遮住，天地之间只余昏蒙蒙，中天灵气暴动。
　　蠢货，当真以为五方神木是摆样子好看的吗！树现了形体，冷眼看中天。
　　“灵主？”排排站的灵族各色各目，推出一个代表。
　　太阴太阳终于冲出阴暗之后，中天天裂了。弱水冲开了薄弱点，失道落入人间。
　　弱水者，鸿毛不浮，飞鸟难过。
　　众生的哀嚎直直入耳，修为够高都能听得见——实名通知四方神木补天。
　　树冷笑，天道想干嘛！想看看是谁心慈手软，会以身补天吗！
　　天塌下来高个顶，金毛鸟坏的事，当然是金毛鸟补。
　　是去杀天帝熬汤补天，还是守着南天不被弱水埋？
　　说实话，祝无用跟世界一起死都没关系的想法冒出来了，树有点索性大家伙一起死算了算了的想法。
　　深吸一口带浊气的空气，树露出一个血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