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是变态》小梅饼

60、第 60 章

　　程衍前段时间投了简历，现在陆陆续续有面试电话打来。
　　南城文娱和互联网产业发达，中文系毕业的学生，大部分都会选择去做媒介相关的工作。
　　程衍也不例外。
　　他虽发表过一些文章，但到底圈子小众，尚无法依靠单纯的稿酬养活自己。

　　跟某文化产业公司约定好10点面试。
　　早7点起床，照惯例先带“乖乖”下楼。

　　“乖乖”站在门口汪汪叫，他打开门换鞋，鞋子还没穿上，对面的门也跟着打开。

　　许洛白笑吟吟的，
　　“要遛乖乖吧？我跟你一起”

　　“哦”
　　程衍应一声。
　　他还没完全接受，许洛白成了自己邻居这回事。
　　总有种好似在梦游的感觉。

　　电梯里，程衍忍不住问，
　　“这次又是花几倍的价格买下的房子？”

　　许洛白摇着头笑，
　　“我可不是次次都当冤大头”

　　“所以？”

　　许洛白压低了声音，神神忽忽的语调，
　　“这房子以前死过人，听说闹鬼——没有人愿意接手，我算是捡漏”

　　程衍向来怕鬼神之说。
　　后背一阵发凉，他不自觉的瑟缩了下，
　　“我怎么不知道”

　　“要不然你以为这地方为什么长时间没人居住？”
　　许洛白轻哼，
　　“也就是我胆子大”

　　程衍再要说点什么，电梯到一楼，“叮”地一声开门，便也没再说下去。

　　“乖乖”解决完大小便，程衍带他上楼。
　　开门回家，许洛白自来熟一般要跟他一起进去。

　　程衍拦住他，

　　“你干嘛？”

　　“不欢迎邻居到家里面做客吗？”
　　他一脸无赖的样子，偏语气又正经十足，
　　“小衍，你得学着好客一点”

　　“……”
　　程衍板着脸，
　　“滚回你自己家”

　　“无所谓”
　　他摊了摊手，
　　“大不了我到对面继续‘看’你就是了”

　　“……”
　　人至贱则无敌。
　　这个词用来形容许洛白，简直是不能再贴切。

　　程衍没法子，只能放他进来。

　　从前跟许洛白一起住，家里面有家政阿姨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
　　到南城以后，程衍开始学着自己做饭。

　　他去厨房煎鸡蛋，待煎锅里的油稍稍温热，将鸡蛋磕破，熟稔地打进煎锅里去。

　　许洛白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
　　“可以啊小衍，煎鸡蛋都学会了”

　　程衍问他，
　　“你吃吗？”

　　“吃”
　　许洛白声音里含着笑，
　　“小衍做的，就是下毒我也得吃”

　　“别抬举你自己”
　　程衍垂着眸，用锅铲翻已经成型的鸡蛋，
　　“你可不值得我下毒”

　　他把煎好的鸡蛋铲到盘子里去。
　　又磕了一个打进煎锅。
　　油有些热，噼里啪啦的四溅开来。

　　程衍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被油溅到。
　　等再去翻，那鸡蛋已经糊了。

　　于是这个糊掉的煎鸡蛋，成了许洛白的早餐。

　　“好吃”
　　许洛白眯着眼睛捧场，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鸡蛋”

　　这句话差点都把程衍逗笑了。
　　他今天忘记放盐，是做的最失水准的一次，许洛白却说好吃。

　　“差不多得了”
　　他抽张餐纸擦嘴，
　　“夸太过容易让人恶心”

　　“这是小衍你第一次做饭给我”
　　许洛白一脸真诚，
　　“不管好不好吃，都很值得纪念”

　　程衍冷笑，
　　“许洛白，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他不想再装，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

　　话没说完，就被许洛白用手指抵住了唇。
　　他身上的气息近在迟尺，
　　“我就想好好跟你做邻居，这也不行吗？”

　　眼巴巴的模样，有点像小区里面经常见到的那只哈士奇。
　　只要碰上程衍，就热情地往他身上扑。

　　“一般邻居可不会到别人家里来蹭吃蹭喝”

　　“那我交钱”
　　许洛白灵机一动，
　　“你自己做饭也是做，加我一个也不费劲，每个月3——啊不5千，你看行吗？”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不会次次都当冤大头。
　　现在又上赶着。

　　“但我不是每天都做饭”

　　“我不介意”

　　“一个月一万”
　　程衍故意，
　　“少了不做”

　　“成交”
　　许洛白答应的十分爽快。

　　程衍忍不住讽刺他，
　　“你知道败家子三个字怎么写吗？”

　　“要是钱能败在你身上”
　　许洛白嘴一咧，
　　“做败家子，我也愿意”

　　程衍懒得理他，回房间换衣服。

　　出发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分。
　　许洛白还是跟屁虫一样的跟着。
　　早高峰时段，地铁里全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一列列拥挤的车厢，人身处其间，仿佛是罐头里涌动的沙丁鱼。

　　许洛白仗着人高马大，用两只手臂牢牢撑着，拼命圈出一块空间给程衍。
　　从侧面看过去，程衍像被他抱在怀里。

　　旁边一对学生模样的小情侣也是同样的姿势。
　　男生用手臂横隔着人群，将女生圈在怀里。
　　两个人在拥挤的地铁上旁若无人的亲吻。

　　许洛白戏谑道，
　　“我们也来一个？”

　　“……”
　　程衍瞪他，
　　“谁家邻居跟你似的耍流氓？”

　　两个人离的近，地铁左摇右晃，免不得有一些身体上的触碰。
　　程衍烦闷，却又因为人多，跟他拉不开距离。

　　前方不知出了什么事故，司机一个急停，整个车厢的人都跟着往前一个趔趄。
　　程衍整个人直接砸进了许洛白怀里。

　　后者赶紧趁机伸手揽住他的腰，还装得义正言辞，
　　“没事，有我在”

　　程衍不跟他客气，
　　“你手松开！”

　　“你怎么那么敏*感啊……小衍……”
　　许洛白刻意用那种下流的腔调，
　　“你要不这么说，我都不敢往那方面想”

　　“放狗屁！”
　　程衍气得头上都要冒火，却偏偏没办法奈他何。

　　许洛白这个人，逼疯人的本领，是一等一的。

　　到面试地点。
　　许洛白总算是没再跟上来。

　　程衍舒一口气，定了定神，朝电梯走去。
　　面试官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女人，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漠沉闷的气息。
　　这种冷漠与沉闷也贯穿了面试的全过程，虽然问的都是些常规问题，程衍也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无论他回答的有多流畅贴题，女人都会下意识的瘪着眉——看上去并不满意。

　　两个人交谈过后，她安排程衍到会议室等部门上司二面。
　　这一等便是一个半小时。

　　许洛白坐在楼下咖啡厅，一杯冰美式见底，还不见程衍下来。
　　他坐不住，给程衍发微信：
　　什么时候结束？

　　程衍没回他。

　　他又发：
　　是不是遇到事情了，需要我上去吗？

　　程衍还是没回。

　　他再发：
　　那我上去了啊。

　　程衍终于回他：
　　不用，还在等面试。

　　但许洛白到底还是上去了。
　　他不是有耐心的人，等人超过半个小时就气得要砸锅。
　　大约只有程衍，能让他毫无怨言。

　　程衍还在会议室里等着。
　　许洛白进来，
　　“还没面上？”

　　“嗯”
　　程衍点点头。

　　“就这么干等着？”

　　“不然呢？”
　　程衍心想许洛白是没面试过，所以不知道面试的难。
　　尤其是大公司，同一岗位竞争人数多，只能乖乖服从安排。

　　“傻逼公司”
　　许洛白骂了一句，
　　“谁负责面试的，我去找他”

　　“哎，你别”
　　程衍有点头懵。
　　许洛白简直就是来给他添乱的。

　　“放心”
　　许洛白拍拍他的手，
　　“五分钟，我要不帮你搞定我就不姓许”

　　“……”
　　程衍没拦住他。
　　心里面已经预感到面试失败。

　　可谁知很快面试官就匆匆过来找他，
　　“抱歉，让你久等了，跟我这边来吧”

　　二面是三个部门上司联合面试。
　　本以为会很麻烦。
　　谁知他们看了程衍的资料之后一致表示满意。
　　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多聊，却反而沟通了一些关于薪资待遇之类的要求。

　　面试结束。
　　许洛白站在外面等他。

　　程衍奇怪的很，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税务局蔡局长的亲戚”

　　“……”
　　怪不得那些人的态度突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程衍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许洛白还在说着，
　　“这种公司，拜高踩低，我见多了，你能来这里上班，简直是便宜他们”

　　“莫名其妙”
　　程衍皱着眉，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
　　更不用他编纂谎言，来帮他争得这份工作。

　　“我只是想帮你”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需要你的‘这种帮助’吗？”
　　心里面窜起火，
　　“你从来都学不会尊重”

　　“对不起”
　　许洛白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
　　“我下次不会再自作主张”

　　程衍愣了愣神。
　　从前的许洛白，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无理也要犟三分，“服软”是他人生字典里没有的词汇。

　　不知为何，那些涌动着的火气突然全部就消掉了。
　　程衍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道歉”

　　许洛白好似有些费解，
　　“做错事不该道歉吗？”

　　程衍缓缓笑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事”

　　第二天，面试的这家公司HR打来电话，通知程衍被录取了。
　　程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给HR听，然后拒绝了offer。

　　许洛白趴在程衍旁边听了全程，
　　“其实我跟蔡局长真的认识”

　　他朝程衍眨了下左眼，
　　“如果真有需要——我是说如果，打着他的旗号，他也不会介意”

　　“我不是个废物”
　　程衍自有骄傲，
　　“也不想依靠任何人”

　　从前他把自己全部的人生都维系在许洛白身上——受欺负了有哥哥在，各种各样的麻烦，都有哥哥来解决——许洛白就是他的全部，可许洛白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于是他再不肯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旁人可以靠得住。
　　人是孤独的，程衍想，能依靠的也只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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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一直在高审中~不知道这章放出来的时候上一章能不能看~具体情节不赘述了，大概剧情是哥哥其实一直都在监视偷窥着小衍的生活，他要放长线钓大鱼，于是搬来跟小衍做邻居~这周我努力多更，争取到下周完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