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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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自习，班干通知大家，本周要组织秋游，时间定在周末。
“原则上是自愿，但曼姐希望大家都能去，毕竟是毕业前组织的最后一次秋游，实在有事情的到我这里来说明情况，经曼姐同意后可以不参加”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是告诉所有人，没特殊情况的必须都要去。
因为晚上要在外面过夜，程衍只能把“乖乖”寄养在宠物店里。
秋游的地点定在南山。
程衍跟陈舟上次来过，那时还是三月，春寒料峭，绿意里带着冷翠。
他记得那天在缆车上，陈舟握住他的手，
“如果你需要，我会一直在”
心里面闷闷地，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他大约是一个过于迟钝的人。
等到陈舟消失在生活里，才明白他在自己心目中早已举足轻重。
是谁说，意识到爱上一个人，是从为他落泪的那一刻开始。
那么他为陈舟落下的眼泪，是爱吗？
为了第二天能观看到完整的日出，晚上大家在南山安营扎寨。
清晨五点，同学们互相叫醒，爬出帐篷，在山顶自觉站成一排，静候日出。
那一点朱红的光先是越出地平线，再缓缓地晕染变大，那晦暗的、不明晰的、不确定的统统被这晕染的光所切分，天与地的界限由模糊变得分明，仿佛是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被揭开，如同单反相机里不断对焦的成像，最终终于定格在最清晰的时刻。
日出带着最原始的张力，将自然的壮丽与辽阔展现的一览无余。
程衍于冥冥之中，感知到磅礴的与生俱来的生命力。
他在《黑夜》中，写过这样一段话：
“尽管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烂命一条，但还有许多相对美好的瞬间，提醒着他，虽然烂命一条，但还是活着更好”。
突然顿悟。
他的人生还有无限种可能，他不该就此被许洛白拖下深渊。
如果那是许洛白希望看到的，他就更不能让他如意。
要是因为许洛白而错过陈舟，那才是大错特错。
——
程衍秋游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宠物店领回“乖乖”。
但是“乖乖”不在。
“咦？你哥哥昨天就已经把它领走了，你不知道吗？”
店员拿出宠物寄养登记册给他看，上面是许洛白狗爬一样的签名。
太阳穴猛烈地跳动了几下。
程衍飞奔回家。
电梯里出来，发现防盗门上的门锁已经被换掉。
原本的机械锁换成了智能指纹锁。
一忍再忍的情绪终于绷不住。
他从裤袋里掏出钥匙砸在门上，
“许洛白，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觉得不够，一咬牙，大力踹在门上。
门被他踹的“哐哐”作响，连缝里面的灰都被震出来。
程衍很少飙脏话，也很少因为生气情绪失控，至于如此失态，除了许洛白，没人再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回来了？”
门从里面被打开。
许洛白似乎已经料到程衍会是这样的反应，一张洋洋得意的笑脸，
“哥哥帮你换了锁，从此以后再也没其他人能进……”
“啪”地一巴掌。
许洛白话还没说完。
程衍扬手就扇在他脸上。
用的力气大，许洛白半边脸都被打的侧过去。
但他脸上的笑意并未因为这一巴掌消散。
舔了舔唇角，将眼睛弯的更深，
“哥哥当你这是爱的抚摸，虽然有点重”
“这是我家”
程衍一字一字吐的坚决，
“你滚！”
“笑话”
许洛白吊儿郎当的倚着门框站，他脚上穿程衍的小熊拖鞋，隐隐透着嚣张，
“你的钱都是我给的，你家就是我家”
“要钱是吧，好”
程衍被这句话惹怒，推开他进房间去翻找银行卡，抽屉拉出来，将里面所有的东西不管不顾的倒在床上，从里面挑捡出那一枚黑色的卡片，气冲冲地砸许洛白脸上，
“拿走你的脏钱，一分不少，全在这里”
卡片落在许洛白脚下，他也不去捡，照旧笑着，
“现在嫌我的钱脏了，给你妈治病的那会儿怎么不提了？”
“你别提我妈！”
程衍冲他叫喊。
“一个男人而已，小衍，别把自己弄的好像是十五六岁为爱自杀的智障”
“是啊，一个男人而已”
程衍把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那么许少爷能否高抬贵手，放过我”
“你是我弟弟”
“我不是了”
“单方面宣称的不算，咱们户口本上还是一家人”
许洛白低笑，
“小衍，这辈子，我都是你哥哥”
程衍整颗心都要炸开，再不想跟他说话，直接扑上去跟他撕打。
许洛白折了一条胳膊，占不到什么便宜。
被程衍一脚踹在地上，他就索性坐在地上，泼皮一般，也不站起来，
“你打吧，只要你能消气，打死我我也开心”
“乖乖”不知从哪里跳出来。
看许洛白在，嗷呜嗷呜的往他怀里钻，看上去很是亲昵。
程衍呆愣愣的看着，
“乖乖过来”
他伸手，“乖乖”却转过头，不理他。
许洛白满意地笑了。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乖乖”的头，
“狗这种东西，谁对他好，他就向谁摇尾巴”
抬头看程衍，
“你从前就是这样，我但凡对你好一分，你就肯把所有的爱都给我”
“你够了！”
他竟然拿自己跟狗相比，他难道，只把自己当成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吗？
程衍从许洛白怀里抢过乖乖，
“即使是狗，也有自己的脾气”
“我知道，我知道”
许洛白连说了两遍，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
“我从没把你当过狗，小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从今往后，我愿意做这么一条狗，你只需要给我一点好脸，我就会用尽全部去爱你”
爱？
许洛白竟然说爱？
可程衍只觉得荒唐至极，
“不经同意就把我的狗带走，再私自换掉我家的锁，不顾我的感受登堂入室，如果你的说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爱，那么抱歉，我承受不起”
“不是的小衍”
许洛白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去，转而换上严肃的神色，
“我一直不肯说，但是我现在想要让你知道，我的确是爱上了你，没有确切的时间，但千真万确，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