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且闻风吟

3、03

　　张海找遍了东海村都没看见沈晓芸的影子。多次打她的电话都是关机。
　　那群歹徒是在两点落网，虽然其中一个歹徒跳窗而逃，还是被埋伏在周围的警察抓住。接后赶来的是各大媒体，他们举着摄像机，记者正在采访一位警察。
　　张海最后选择报警，他迷茫的蹲在路边一筹莫展。方才跟他有一面之缘的警官过来问他，这位警官上了年纪，但身材很健硕，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她在哪里？她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张海脑袋一片空白。这位警官说没有见过刚从和他一起来的女孩经过，他一直在刚才那里。
　　“不可能，我让她在路边等我，我的包还在她那里，我打了个电话的功夫回来后她就消失了……”
　　警官的态度似乎变得严肃起来，他说：“这样啊……你们刚才再周围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张海努力回想，忽然一下抬起头，“我们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两个男人。”
　　他跑回刚才那家小饭馆，问老板刚从在他们旁边吃饭的两个男人什么时候走的，老板回忆说：“就在你们走之后不久吧。他们开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那个方向。”
　　张海有不好的念头闪过，他似乎想不到电视剧的情节在他身边发生了。而那位警官跟他一起过来，他从警多年，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对他说：“你的朋友应该是个负责任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你最好立刻报警。”
　　张海拨打完110后，由拨了个电话回公司。他将事情叙述一遍后，主编在电话里说：“人没了？什么叫人没了？”
　　“我也不知道，她电话打不通，我找不到她，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报警了。”
　　这次的新闻取材算是完了，看着其它电视台的专车离开的影子，张海蹲在墙角迷茫的看着前方。
　　他心情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糟，他只是在心里默念，沈晓芸，你可不能出事，最好你只是跟我开了一场玩笑。

　　周围的空气十分不好，就像很久没有打扫过，落满灰尘的地板。但又不像，她觉得自己在一辆车上，四周紧闭，空气不流通。她睁眼了，看到眼前陌生的地方，前面是座椅，她躺在后面。她的脚踢到什么，慢慢回头看去，倏地一惊，她叫了一声，身子移动到一边，尽量靠着门。
　　一个男人还不知觉的躺在她旁边，她不认识。那个男人手脚被绑住，嘴上贴着胶布，她后知后觉，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也被绑住了。害怕袭击她的全身，她想要打开身后的车门，自己的手却被绑的紧紧的。
　　她叫那个男人：“喂，喂……”
　　男人毫无反应。
　　愈加的恐慌使她的心跳得不停。
　　他该不会死了吧？
　　她用脚踹了那个男人一下，她更加往后退去，现在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打量四周，忽然身后的车门被拉开，她身子往后靠，半个人栽在外面，头重重的磕在一块石头上。有人将她提起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对里面说：“这个女的醒了，怎么办啊？”
　　随后一个粗旷的声音说：“小声点，把她带进来。”
　　瘦瘦高高的男人遵照指示把她带进去。她是反抗的，可是这个男人一只手的力气比她大，将她拉了进去。
　　黑暗的屋子，狭小破旧。
　　她进去看见两个男人，十分眼熟，她皱着眉说：“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她刚一说完话嘴里就被塞了东西，那个身材微胖的男人对他身后的男人比了个手势，像是让他们保持安静，她随后被拉进旁边一间屋子。
　　门关上，房子里暗黑没有光线，而且这个屋子隔音非常不好，外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听见外面有人说：“这连午饭都没有吃啊？”
　　“嗨，我给他端了一碗面进去，他说不让我打扰他……”
　　“三天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替东哥操心什么？还是想想那个女人怎么解释……”
　　“你让我想？不是你说那个女人看见我们车里有个被绑男人，怕她报警让我抓她的吗？”
　　那两个人似乎争执起来，虽然放低了声音，但都被让她听见了。突然开门的声音响起，外面安静下来，随后听见一个沉闷的声音说：“吵什么吵？出去吃顿饭吃撑了吗？”
　　又是一阵安静。
　　然后一个怯懦小心的声音说：“东哥……你是不是做好了？”
　　“嗯，完成了。技术有点难度，让我多花了半天时间。”
　　“我就说嘛，我们东哥，高材生——没有他完不成的事儿！”
　　就那样一分钟后，依然是嗓音略带沉闷的人说：“这是什么？摄像机？哪里弄来的？”
　　她在屋子里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瘦高的人说：“这，这……我们刚从抓了一个女人，那是她的。”
　　“你听我说东哥，那个娘们儿看见了……我以为她会报警，所以让阿山把她抓来了……”
　　外面再没有别的声音，然后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离开墙的一瞬间，门就打开了。她退后好几步，每走一步脚下都十分沉重。
　　她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站在门口，旁边是那两个一瘦一矮的男人，那个叫“东哥”的人问：“你们是闲着没事吗？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很重要的事？那个女人打算怎么办？”
　　“我们全听你的。”
　　“把她带出来。”
　　她是被揪出去的。她看见有个神色冷峻的男人站在面前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番，盯着她说：“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我可以放你走。”
　　她连忙点头。
　　那人说：“摄像机是你的？”
　　她点头。
　　又问：“你是干什么的？”
　　她垂下眼睛，嘴里的布被扯出来，她本想如实说自己是一名记者，但面对着眼前几个不知身份的人，如果说自己是记者会不会有危险？
　　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衣服口袋里一张东西掉落在地，那是她的记者工作证。
　　三个男人看过去，那个叫东哥的男人神色瞬间凝重。
　　那个矮胖的男人捡起来，眼里流露出意外，递到那人面前。
　　她紧张地说：“我向你们保证今天的事我不会吐露出半个字……你们就放了我吧……好不好？”
　　他也只是淡淡朝下看了一眼，眉毛渐渐皱拢，嘴抿成一线后，忽然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