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时间刚好》叆乔

46、初提婚姻

　　刚刚还给我发了链接，撤回的链接里有他照片来着我记得。

　　我问，“你有没有帅照？发我几张。”

　　他答，“不爱拍照，可能宣传部有吧，但现在都不认识了，最起码当时没有当上总副主席，只能肩负外联部主席。”

　　我换个说法，“他们拍的不够好看，我给你拍吧。我有单反，大四才买的，到现在也都还没什么时间试用。”

　　“但我也是禁止拍照的。”
　　“嗯？”我呆住了。
　　“那你摄影爱好者呀？”
　　“别说你不喜欢。”
　　“我讨厌他们拿我照片，我也不喜欢自拍。”坦白……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们曝光我一丝丝。”
　　“好吧好吧，纯属个人爱好了。”
　　“我还是有私心的。”
　　“记录一些生活时光啊。”我当是得这么说。
　　“不想。我爸我妈的都没有记录，我还记录什么？”
　　“那是没有条件嘛。”
　　“有条件。”
　　“毕竟那时候照相成本很高的。”
　　“也记录了，哎呀，我不想嘛。”

　　“你真是……和同龄人多沟通沟通的好。”于是绕这么一大圈，他才终于讲了不喜欢照片被曝光的原因，是个人隐私没有被很好的尊重而心里介意很久不能释怀的事情，心疼。但，其实不用担心的，我是自己人啊，我很懂事的。

　　“推荐你一首歌吧。”才过了几秒钟他就问，“戴起耳机听了吗？”
　　我急忙四处找耳机，从乱七八糟的书堆里找出戴好，立马回复，“在听。”

　　“你这样的写作者，歌词也会好好看的吧。”他说话好萌。
　　“看看有没有我写得好。”那自然是。
　　“嗯看歌词吧，嗯。”
　　“好听的。”我听着，由于音乐软件不同我暂时捯饬不出歌词来，来回捯饬挺久了，便打算还是一句句听出歌词吧。

　　“睡着了？”
　　“又一次和你擦肩而过，一毫米的距离，”我就念歌词，忽然自己说了句，“每次我都回头了。”
　　“哇，原来听这么久了？”他才知道啊，才知道他每次经过我身边时我都转过身看他。
　　“嗯，想到好多以前的事，经常傍晚的时候，看到你打篮球。”
　　“乖巧。”乖巧的是他呀。

　　只想着，问一个问题的，我们却再一次的，聊到凌晨两点钟，是这三年来没有我在身边的他和他的生活，还互相说，“你不知道的我的事情可多。”“你不知道我也很多。”“现在是上升到互相见解的高度了？”“反正就是不想你不知道。”

　　我总困得早，刚过了两点，思维就有些散漫，看着手机屏幕回一句话后就会有那么几秒好像已经睡过去了脑袋混沌了，眼前字迹模糊连屏幕也只能看到泛白的光。邬瑞泽是唯一一个聊到深夜后我可以允许自己比对方先睡意朦胧的人，我是放心的睡意朦胧，也许因为大四任务多一些也许只因为对面那个人是他，我不怕明早一睁眼就联系不到他，也不怕以后会没有机会彻夜深谈，我会先说“晚安”，而那边会犹豫着隔了有些时间了才回复“晚安”，直到看到这句回复，我才会关了手机。

　　偏又有那么一丝清醒，有一点还想说些什么却没说的失落，边想着我们之前聊了些什么边掖好被角，我便也安心的睡去。2018.11.16

　　“你这么好的女孩，应该去追寻比自己更好的。”

　　“更好的？更好的人那么多，他们也喜欢更好的呢，有时候就觉着他们爱自己比爱我多一点，他们的对我好是应该对我好而不是想对我好。”

　　我们会去讨论的，并非约定二十八岁结婚这个想法好不好，而是我打算二十八岁结婚，他打算三十五岁之前不结婚，怎么就忽然，这么严肃起来了。他一方面不断承诺会更加完善自己会更加努力变强，一方面又希望我可以遇到自己真正合适的人，嘱咐我结婚的时候要发请柬给他。而我只注意到了后者，这是什么自私又无情的回话，他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我主动提出过想嫁的男生啊，他却说嫁给他对我不公平。什么啊，爱情和婚姻在这里变成了理性了？还为时尚早呢，我是想谈一辈子恋爱的姑娘啊。他真的有那么一点成熟，成熟到有些过了头了……他是，愿意相信两个人的将来又害怕相信两个人的将来吗？

　　如果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多数时间都用来追求理想和诗意，而是想要对他的看法有所看法的话，我上句的用词是会让他觉到介意并有抵触心理的原因了。

　　我想要表达的，也是顺其自然，如果再过六年还是不想嫁给别人呢？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想听到他说要我放弃的话，不想听到有关各自安好的任何一点想法，如果是这样，我要告诉他，我现在的想法已经不那么不成熟了，不会任由一个我喜欢的男生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的说有人比他更合适我的人这样的混话的。

　　提出关于婚姻的约定，是希望可以先有一个心理预期的存在，它对于我们以后的决定或许会产生微小的影响，所以说可以不立马得到一个答复，顺其自然就好。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剩下的除了努力变强就是耐心等待。

　　我因为太过在意想要达成一致而变得偏执，这样看起来好幼稚好轻率，可我却还是这样做了。

　　听说哈密下雪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心理上我很想依赖他。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啊，总让我觉得，以后都没机会见到他了，却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生命中。

　　回一句话对他来说很难做到吗？我现在就加他微信他会觉得可以吗？为什么隔一天才回消息呢为什么我会很期待他的回复呢？我知道他很忙但你他知道这样子我会怎么理解吗？我会很当然的理解成他是不想面对我不想和我沟通的。真是糟糕，我又莫名生气了。

　　我想把那大把鲜花捧在胸前，向他走去，去把鲜花送给他，并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无论他会怎么想)“我爱你”。为什么不呢？

　　他的确需要专心学习，我很忙的时候也不愿和别人说话，尤其是很在乎的人，怕回答不好。所以想明白一点、清晰一点、努力一点，好好计划并管理自己的生活，他总会在闲暇的时候回复的，我总会可以问完我想问的话的，所以安静的，好好做好需要去做好的事情。

　　微笑一个，一切都很好。

　　“要明确告诉你，我要更加更加的完善自己，更加更加努力，现在只想，想一心考研。”为了自由？三年前我为前程放弃爱他是正确的选择，但现在，他爱自由我更爱他。如果我想我可以做到，就定是要做到的事。 2018.11.17

　　“邬瑞泽，如果允许我冒昧地问上一句话……”
　　“简言之，我有话想问你，不知适时不适时？”
　　“你看到了先早点回复，不，还是在你心情好的时候再回复。”
　　“我希望你不要感到有压力，或者感到被束缚这样子。”

　　我想了这么多，有四段了，为了可以让他看到这些话的时候感到赏心悦目，和我理想的给人的感觉一样。我叫了他全名，不叫全名叫什么？还是没有想到啊，没有确定他怎么看待我的时候我觉着敬称的比较好，敬称。虽然三年前或者五年前都私下里写信时称呼他名字不加姓，感觉可好，时间久了，唯一一件学会的事是明白了自己的感受于是想要能够照顾到对方的感受。

　　我问，“我可以有一个冒昧的幼稚的过分的请求吗？不知道我又看到了什么，就是觉得从没有人为我这样做过，我希望是你可以这样做，当然仅仅是希望。你的头像对你有什么意义？你可以把头像换成我的照片吗？如果不可以，那么可以把梦露的照片换成我的照片吗？”

　　这是一个男生证明一个女生在他心里的地位的方式之一，这一点就不直抒胸臆了，想想就觉着好幸福。

　　他答，“No.”不是中文是英文，无论给说者还是给听者带来的情绪冲击都会比直接用中文来得轻微些，但这个词给一个常年学英语的人的感觉似乎比严词拒绝所带来的失落感更强烈些，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们的感情深度不一致，就像他最近听的徐真真那首说唱，“我说过其他没法比，尤其是和你，如果把你比作墨水，那我就是沾墨水的笔，烦心的事都不想理，因为心里没有底。”在我看来“其他”就仅仅只是情感，我看得清自己孰深熟浅，看不清他孰多孰少，他一向委婉，并且很清楚自己想怎么做。

　　我忽然不想挑战他的心理底线，以及追究有没有喜欢过这样幼稚的答案。如果不能在他心里留下至少一滴清泪之前，都是什么也不曾做仅仅会胡思乱想的自己。至少要努力去做些什么。

　　这样看来，在没有整理这些话之前，我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清晰，他说自己是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人，这份认真里必要包含很大一部分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