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情如烟（曾用名：复活节、粉红莲的心事）》周期

11、第十一章 爱是折磨

　　欧阳圣一下就火了，气冲冲地向外走。

　　“不要开门！是宝琳。不要去开门。”我仍旧坐在沙发上，不是不想动，只是坐太久，腿麻了，原本就水肿的小腿现在一动就疼。

　　“为什么不要开门？难道你怕了她？她这样泼妇骂街，给邻居听见有损你的声誉！我要去教训她！”

　　我知道我拦也没有用。“不要动手好不好？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况且感情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

　　“知道了。”

　　门一开，骂声一片，我头都痛了，索性捂起耳朵横在沙发上。

　　过了有一会儿，一个黑影闪现在我眼前，我重又起身坐好。“你想干什么？”我说。宝琳穿一条坠满亮片的牛仔裤，显得腿很长很好看，那条牛仔裤还是和我一起逛街买的呢。她居高临下，用不屑和鄙夷的眼光瞧着我，令我十分恐惧。我想欧阳圣是说对了，我的确是怕了她了，可是我怕她什么呢，我也不清楚，从梁风关照我不要和她有任何来往的那一刻开始，我内心就已经充满了惧怕。“老实点！”两个彪形大汉推欧阳圣进屋，欧阳圣被五花大绑起来，嘴里还塞了块黑布。“成小姐，那个要绑吗？”

　　“不用。量她也不敢怎样。”

　　“宝琳，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说。

　　“呵呵，我想做什么，别说你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宝琳在我旁边坐下，翘起一条腿，晃啊晃，亮片不停变换着颜色，我的眼有一点花了，这是我认识的宝琳吗？这是和我一起玩到大，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给我，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又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出头的成宝琳吗？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宝琳拿出一支烟，熟练地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吐出圈圈来，“你们要不要？”不等回答，宝琳将整包万宝路丢了过去。房间里很快烟雾腾腾，我受不了咳了两声。

　　“怎么？担心你的宝宝了？”宝琳转过头来看我的反应，“听说，你很在意你的宝宝的健康，班也不上了，连手机也不用了，是吗？”

　　“你怎么都知道？”

　　“哼！我成宝琳就没有不知道的事！”宝琳一拍沙发站起来，在我面前徘徊来徘徊去，“小时候我太傻，什么都让给你，连最爱的人，我也让给你了，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呢？什么十六年的友情，什么姐妹情深，说得好听，其实统统是假的，统统是说给别人听的！我生病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我身边照顾我；情人节的时候，你开开心心地跟梁风出去约会，我却一个人闷在家里看《苦菜花》。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宝琳落下泪来。她从来不哭的，我跟她认识十六年，我都没见她哭过。念初中时，一次她为了替我出头，和一个高年级男生打架，被打破头，流了很多的血，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我突然觉得很内疚很自责。

　　“宝琳，对不起，是我太忽略你的感情了。从小我就谈恋爱，想的永远只是梁风，你那么重视我，爱护我，而我，却不曾真正关心过你，我甚至不察觉你也喜欢梁风。是我的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宝琳吼起来，“你从小就是这样，自私自利，心里想的，平时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你自己能够快乐，你有为其他人想过吗？”

　　“没有。宝琳，我知道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不行！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又一根烟吸完了，下一根立刻接上。

　　“宝琳，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啊？”

　　“你看你，我都吸了快一年了，你却还不知道，你怎么当我妹妹的啊？”宝琳又猛地吸了一口，“后来，你出国了，一年不回来，两年不回来，三年四年都不回来，别人出国都会在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飞回家，可你，就这样消失了，我以为你和梁风的恋情就这样完了，我这才大胆地去追求我的幸福。你能想像吗？一有了这个想法，我激动得呀，连吃饭拿筷子手都会抖，做梦也会发笑！我终于可以放手去爱了，我等了这许多年，压抑了这许多年，终于可以不用顾忌你的感受去找他了，甚至我是第一次专心地看他观察他的脸。梁风，他长得太帅了！这一点，可能别人不觉得，你也不一定觉得，可是我真的觉得他太帅了。我看着他，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只要看到他，我就舍不得把我的视线移开，舍不得眨一下眼。他的眼睛其实是左眼单眼皮，右眼双眼皮，所以看上去右眼显得大一点儿，他右边嘴角上方一指的位置有一颗芝麻大的黑痔，左边太阳穴下边一点点距离的地方有一个小圆点凹下去的，是他三岁那年发水痘被他抓破一粒而留下的疤痕，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上扬得更厉害……这些你都清清楚楚吗？于悠，现在我敢说我比你更爱他！……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接近他的时候可能还不自知，一旦我接近了他，就被他深深吸引不能自拔。我比你更加地爱他，我爱他，我不顾一切地倒追他，我每天替他收拾屋子，做饭给他吃，无微不至地照料他生活的点滴。可是他却对我说他不会接受我，他不要我，即使是在醉酒的夜晚，他都拒绝和我发生性关系，只要他还有一丁点的意识是清醒的，他就要用那一丁点的意识来拒绝我。……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有多少个黑夜，我是哭着睡着的，可早上醒来，我还是化好妆，带着微笑，高高兴兴地往他家跑，做各种家务，还说笑话给他听。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对我终于有了一些改变，他要了我。可是……可是……第一次，我的第一次，他竟然是只脱了我的裤子，直奔主题的。为此，我哭了两天三夜，哭得眼睛跟核桃似的。……再后来，他买来一大堆的A片，整夜整夜地看，然后把我当成里面的女主角肆意地玩弄……”宝琳的眼泪一滴一滴“啪答啪答”掉落在木地板上又溅开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作“泪花”。

　　“我还不知道原来梁风还有这样的一面，他这样对你，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准你这样说他！哼！你当然不会知道。他把温柔都给了你，我得到的就只有剩下的残忍了。可是，这都不算什么，只要还能够见得到他，我就告诉自己我还有机会，我要让他喜欢上我。我成宝琳以前在学校也算是校花级的人物，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我的真情感化，爱上我的。是你的突然回国将我的这一梦想彻底地打破，是你，都是你！”宝琳像一头凶猛的母狮扑上来掐我的脖子，我吓坏了，奋力地挣扎全是徒劳，拼命地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来。

　　“贱人！你现在居然还趁梁风不在家的时候把其他男人领进家，你真不要脸！这个男人我记得，他还打过我一巴掌，给我教训他！”

　　“是。”两个熊一样的男人抡起胳膊就向欧阳圣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