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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好容易逃了那不受控制的滋味，谁曾想，我这厢脚还未踏出宫门，他那边便握住了我的手，触电般一惊，瞬间回头，连声音中都带着些不自知的战颤：“世子可还有事？”抬眸看了他一眼，方才那个柔弱的少年早已消失，上挑的眸中带着些许邪气，“怎么，小北这就不记得我了？”
定了定神，“本宫实在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垂下眼，我不愿多言其他。
听闻此言，他又笑了，眼底愈发变幻莫测起来，“娘娘不记得，微臣却不介意帮娘娘回忆起来，唔……五子棋，您可还记得？臣可是记忆犹新呢。”
面色一白，我奋力挣脱他的手，“宫外的事，宫里忘了就是，世子已有妻室，莫要逾矩才是。”
一字一句，分外清晰有力，我转身离去，直直走向了太医署。
“林渊！”隔着大老远便喊了起来，药房最里头，还是那藏蓝色的身影，却越发叫人安心。扯着他的衣袖便走，老头子在身后叫了几声，进了内阁之中。
凝重着眉目，他自然也看出了我眼中的不自然，难得的正襟危坐。
“你瞧瞧看这是何物？”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用帕子小心包着的东西，黑乎乎一团，是趁人注意，从申怡青燃香的炉中取出的。
眼看着他的面色越发越青黑，我心里头也悬了起来，刚才闻着那味道，我就觉得不对劲去，分明是刚生完孩子的人，才能用这样重味的东西，又凑近敲了敲，留几分心思，偷取了出来。
“你从哪得来的东西？”
他没看我，问了一句。
这般秘密的事，我哪能让他知道。摇摇头，“你写先告诉我，这物什，到底是何物？”
老头子面色倏忽一变，顺手抄起手边的白瓷瓶子向地上砸了下去，声音也带着些气急败坏：“你这丫头片子，胆子是越发大了起来！是受这死物祸害的不够？娇兰娇兰子，究竟是何人，心毒成这样！”瓷瓶在地上裂开，清脆的声音在地上响起，我吓得一跳脚，怒目嗔他，“你冲我气甚？不是我的东西。”
明白这人面冷心热，此番失态，也不过是实在担心我，本姑娘大度，不同他一般计较，将东西往他那一推，“我走了，你自个儿留着把玩就是。”
飞来横气，难免有些委屈，我是愈发活得回去了，红着眼抬步就要走。
“丫头，”他叫住了我，“你且告诉我，是王后那处的？"
步伐一顿，他倒是知道的多。也没应声，权当是默认了。
出了太医署的门，我心凉了半截。远处小临子几个正站着等我，这才凑上来关切几句，一行人又回到宫里。
娇兰子，这样的东西频频在宫中出现，先是我又是她申怡青，齐国……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掠过，“非河，”唤了一声，“长宁世子，你可熟悉？”
“长宁世子姜珉，七岁入宫，收于庄太妃处，善曲艺之工，其余之事，奴婢也就不清楚了。”
挥手叫她下去，我揉揉鼻梁，有些口干，“天又要反寒了。”低低叹了一句，无人应答。
又睡了了几日，难得出去逛了一圈，却不想遇见一位老熟人。
那人依旧是往常清丽的模样，浅紫色的宫装与园中的花草很是相称。只用了些口脂，鬓旁的步摇轻曳，别是韵味。
老远见着我，便带着身旁的侍从福身：“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点了点头，我本欲与她寒暄几句就走，她却叫住了我，“娘娘今日方便？”
实在是稀奇，打从知晓了她家中的事，我便有意敬而远之，好在她也不是惹事生非之人，二人关系本就不亲近，现在她开口叫住我，不知作何打算。又见她行了个礼，“若娘娘无事，不知染溪可否随您去毓舒宫瞧瞧，自打染溪入宫，竟是从未独自拜访过娘娘呢。”
话说得急，一长段下来很是无厘头。她一个充仪，闲来无事来见我作甚，不过我也就这么应了，想看看这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回宫，我请人送了些吃食来，今儿个内务府送来的是从江南供上的铃兰草，浅浅的颜色，小小的花朵摇曳在上，很有新意，是废了好一番心思的。
赐了座，她便迫不及待开口：“元娘娘，”比了个手势，我叫停了她的话，稍稍磨了一会儿，叫众人退下。又吃了口桃花酥，这才示意她讲下去。
我这刚准备听着，她却倏忽跪下，“娘娘心善，还请帮帮小女。”
颇为头疼，我一向以为这位是聪慧非常的，却没曾想竟是这样愚钝如斯，她与我可不是什么交心姐妹，此番举动，倒像是病急乱投医似的。
淡淡扫了她一眼，也不答话，就是孔夫子，也要讲究一番，“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道理，更无须是我一介女子了，她所求的，也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把玩着腰间垂挂的白玉珊瑚串子，不疾不徐。“你姑且说说是何事来听听。”敛下眼中莫名的神色，雪葱似的指尖扣着桌面，趁着昨日新染的指甲越发艳丽。
跪着没有起来，声音虽哑，倒也还算清晰，没登时哭了鼻子。
“小女子打被送入宫，便无意承宠，一心只求平安顺遂，也与母家少了联系。”她突然噤声，似乎在忍着什么。又重重磕了两声头，起来时，额间已红了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