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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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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二人逛西市回来,气氛莫名暧昧。接着几日,莫可言依旧是早出晚归,来了便与苏纪儿吃饭、谈天,苏纪儿有时弹琴吟唱,唱的一些诗词大都是边塞之诗,莫可言十分喜欢。莫可言有时会讲自己带兵打仗的事,这些事有些本是极为机密凶险,但她此时说来,去好似云淡风轻,甚是简单一般。
连日以来,二人关系渐密。苏纪儿发现自己早已芳心暗许,只是碍于身份,自知绝无希望与莫可言更进一步,又为十五日即将过完,二人就要分别而神伤。
莫可言本于情爱就是个榆木脑袋,只是这十几日过后,她也心中产生些动摇和疑虑。她有些不懂自己为何每日从离开这梨花初月楼就想着回来的事,也不懂自己为何最近几天清晨起床后都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揽着苏纪儿的纤腰,更不懂自己为何觉得怀里的苏纪儿身上散发的幽香竟然这般好闻,每每要多闻上一阵。
就在二人各怀心事的时候,第十六日到了。
这日莫可言如往常一般睁眼,发现苏纪儿早已起床,正在一旁用一双秀眼盯着她,眼角似还残留泪水。她心下大动,暗骂自己为何睡得如此死了,如若这苏纪儿是心怀叵测的敌人,此时她已成一具死尸了。
她心知苏纪儿以为今日就要和她离别所以不舍,但为她赎身是早已定好的计划,若提前走漏了风声,恐怕引得皇家猜疑,因此一直没和她说。
莫可言温柔的看着苏纪儿,伸手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问到:“纪儿,你可曾为自己谋划过未来?”
苏纪儿还是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说到:“爷,这些年我为自己攒下一些家底,但是甚为微薄,不足以自赎。怕是再过十年,年岁大了,劳作不动,妈妈到时就将我赶出院子了。”
莫可言知道她是可怜人,也不再逗她,直言说到:“我今日就为你赎身。”
苏纪儿听言,楞了一下,突然大哭,一头扎进莫可言怀中。直痛哭了半晌。莫可言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默默地揽着她。苏纪儿哭声减弱,抽涕了几下,用袖口擦擦眼泪,说到:“对不住爷,我是太开心了。”
莫可言抬手又帮她擦干脸庞的泪痕,说到:“无事。”二人收拾衣物,吃了早饭,这才出门。老鸨儿可是人精,早就在房门外等候。她知道十五日已过,去留如何今日就见分晓。
莫可言推开房门,见到老鸨站在门外,就和她说了为苏纪儿赎身之事,老鸨自然是狮子大开口要价白银三千两。苏纪儿一旁担心的看着莫可言,她虽然知道莫可言出手大方,但对莫可言的心思一直拿捏不准,生怕莫可言反悔。
莫可言今日本就想教训这老鸨,为苏纪儿经年所受苦难出一口恶气,正愁没由头,就听着这老鸨狮子大开口要她拿三千两纹银赎身。她面色一沉,说到:“三百两。”
苏纪儿听言一紧,想到莫可言肯花五百两为她买首饰,难道自己在她心里还不如几件珠宝首饰吗?不由得大为难过。
老鸨听了莫可言的话,更是惊讶,她见莫可言先前出手大方,本觉着即使是要不到三千两,一千两还是成的。没想到莫可言竟然还价三百两。按说以苏纪儿如今的身价确实也不到三百两,但是老鸨哪里肯依。于是就叫嚷起来,直说莫可言要强行带走院里的姑娘。
莫可言伸右手扣住老鸨咽喉,这一下出手极快,如闪电般,老鸨还未反应,就已被掐的说不出话来。莫可言手臂一用力,将老鸨提起,向前两步,将她压在围栏之上。老鸨半个身子已在围栏之外,此时若是莫可言松手,她必然摔下楼去殒命。
老鸨此时死死拉住莫可言的袖子,莫可言面露凶狠,说到:“三百两。”老鸨此时保命要紧,哪敢再说别的,伸手从怀中掏出苏纪儿的卖身契交给莫可言。莫可言左手接过一看,果真是卖身契约,于是放在怀中。又将右手抽回,将老鸨置在地上。老鸨坐在地上大口呼气,又直摸前心顺气。她知道这位爷得罪不起,于是拿着莫可言扔到她面前的银锭,灰溜溜的走了。
莫可言回头看向呆住的苏纪儿,恢复了往常神色,说到:“咱们走吧。”
苏纪儿完全吓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狠厉的莫可言,只道莫可言平日表情无多,偶有微笑,待人亲和。此时见她威逼于老鸨,出手果断,毫无容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点点头,跟在莫可言身后,走出了这困了她七年的梨花初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