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如花》无德是才

6、五

　　　 欣赏归欣赏，该说的还是要说。这点上，男人永远比女人理智。慕容仁正要开口，余光瞥到老鸨扭着腰臀走过来，欲言又止。木青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幅度不大，看不出。
　　“呦，我们这红牌，今个是怎么了？”连说带笑地拍了拍木青的肩。
　　“娘——”木青娇羞地拉下老鸨的手。
　　“看不出呦，我们这才艺双全的青姑娘也会羞？”老鸨夸张地道，目地想引起一旁静看的慕容仁的兴趣。
　　正合慕容仁意，他顺着老鸨的话：“哦，想不到这位木青姑娘就是“万花楼”的红牌？看不出~果然是身藏不露！舍弟好福气，一进门就被姑娘相中。”听不出话里是褒是扁。
　　木青倒是听出了，却不动声色，又拿起瓷杯。再抿一口道：“公子，说笑了。我是见舍弟姿色不错，仪表堂堂，想来也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才上前聊两句。”好一句还以颜色，常人或许看不出来。在她身后养育她十年的老鸨可是明白：她借瓷杯抿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怒气，她定是气的不小！顿时，两人之间有股气流，暗潮汹涌。
　　这老鸨可不是省油的灯，忙挥了挥怕巾，眼是对着慕容仁，话里却是向着木青：“哎呀呀，来者是客，木青你怎么这么不懂礼数，竟然和客人杠上？！”老鸨这话，一是帮木青下个台阶；二是暗里讽刺这位客官心胸狭窄，竟和女子激口！
　　慕容仁若无其事，喝了一口茶，顿了顿再对着老鸨道：“您调教的姑娘真是另人刮目相看哪。”勾心地一笑，“哪里哪里”要不是见惯了人情事故，还真会被这一笑勾去心神。
　　“哼——”
　　“恩？木青姑娘这是怎么了？”慕容仁闻声对人。
　　木青正要开口，被老鸨抢先接话：“青姑娘不懂事，日后我会严家管教。公子不满意，要不，老娘作主，给您另请一位乖巧的？”
　　“额..”慕容仁有些不舍，但又不能表现出非她不可，刚要说“好”谁知，不像是被酒喝醉、又不像是被水喝懵的慕容昭这时抬起朦胧的眼大声拒绝：“不要！我就要她！我要她今晚陪我！开个价吧，多少一晚？”慕容仁瞥了瞥慕容昭，挑了挑眉，只有他俩懂的讯息。过了好会，只听慕容仁转头对着老鸨开口：“既然舍弟这么喜欢，那么，你就开个价吧。”
　　老鸨还没想好说辞，木青怎么也按耐不住了：“你，再加上你..”手指颤抖地点着慕容仁，又指了指慕容昭，气得话都说不出。老鸨见此，忙拉下木青的指，朝着他们正色道：“抱歉，我这位青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不管二位出多少，都不可能陪睡！”说完，拉着木青走开。
　　“慢！”慕容仁高声喝道。
　　“怎么，公子还不肯放人？”木青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呵呵..姑娘莫生气！得知姑娘是卖艺不卖身，我俩也不便再强求。否则，与强盗土匪有和区别。你说呢？”这话是慕容昭代说的。
　　“是吗——”木青状似不相信。
　　“是！”慕容仁好笑地看着，肯定地答道。
　　老鸨见番，笑容又堆上眼角，对着木青道：“既然俩公子这么抬爱，青姑娘你也不好再推辞了吧，去，露两手来！”
　　“是，娘亲！”木青对老鸨倾城一笑。这一笑使得她那双水灵大眼更光彩，连带着整张丽颜更加妩媚。慕容仁和慕容昭同时一挑眉。
　　待木青花莲小步离开,老鸨也随后去招呼其他贵客。“万花楼”里不仅有花香、茶香、还有脂粉香。除了红牌一，还有红牌二、红牌三、红牌四....
　　“仁，你怎么看这红牌？”昭一惯比较欣赏仁的能力，浅意识时，很是信任他。
　　这回，仁没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眼睛四处飘。昭见他没理自己，咽下疑惑，打量起这“万花楼”来。
　　木青还未露面。整个“万花楼”却在这时静了下来。全场人倒是很有自主地往一个方向看去：距离台前的边缘，一字排开各有千秋的姑娘拿着灯笼。排在最前头的是老鸨，见她张开朱唇对着后面的姑娘娇俏地喊道：“木青姑娘开唱了。”接着，后面的姑娘依样画葫芦，一一对着在她们身后站着的姐妹这样喊道。
　　“昭，这莫不是“千里传音”？”慕容仁笑了，笑得有些深沉。
　　慕容昭见哥哥露出这个表情，明了哥哥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兴趣！开始似真似假起来：“呵呵，仁，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词呢。”
　　“知道什么叫“千里传音”吗？虽然她们之间的间隔不是很远，但总比一个人喊嚷来的威力大！这样的效果可以使到各个角落都能听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慕容仁自问自答，眼还是盯着台前。
　　果然，在“万花楼”的所有人都听到这一消息！场面顿时火暴起来。慕容昭与慕容仁眼神里都透出不解。就听见，距离他们最近桌上的两人的谈话。
　　“昭，听。”慕容仁见这两人衣着体面，举手投足间有着儒雅风范。直觉告诉他，听这两人的话就可解答自己的疑问。
　　“每次我经商路过此地，总要进来喝口茶，消消暑。早已听过青姑娘是位色艺双绝的姑娘。可耳闻不如一见，请她太难了！更不用说听她露才艺啊。”一位商人如此感叹道
　　“是啊..就不知今日为何我俩有这等好福气？”另一位应合着。
　　听到此，慕容昭用着只有他听到的声音道：“托我们的福贝。”慕容仁的眼突然射向他，利落地有些可怕。慕容昭一怔，原以为这话只有自己听到，没想到...马上知错的他，掩下眼皮，只管听。
　　又听到那两人说道：“整个柳河镇就属这家最好。单冲着木青姑娘楚楚动人，仪态万方，我就非要在这坐上一坐！看她是否真如传言中一般。”
　　“更不提她卖艺不卖身，另人无限遐想啊..”另一人有些□□地道
　　慕容仁皱了皱眉头，仍专心听下去......
　　“凡青楼女子都要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出来接客的！越是出名的青楼，其培训越是严格，才情也越是出众！”
　　“同感同感..”
　　“众多的优秀诗词也是在青楼的红袖添香下完成的。你看，那位抱着美娇娘的是这里有名的达官贵人程爷；那位和我们一样走商，我每回来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再来那位威武、虎背熊腰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什么角色吧？”后者看到有些惊吓到，怎有人长得这么高大？由内而外透出威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口水用力地咽了咽。不可惹，不可惹！
　　“你别杞人忧天了，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也不会来惹你！他是一名在此养伤的武将！”
　　“哦————”心理稍稍安稳了些。环顾四周，还有一人他挺好奇的，于是开口道：“那，那个穿着单薄、破旧的男子是谁？那种打扮也能进这里？”
　　“你说那个啊，据我打探来的消息：他应该是位才情过人的落魄文人。传闻，这文人还有段故事呢。”
　　“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具体地我也不清，大致地好象是“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上金殿，等着金榜提名。哪知，事不如意。榜上没他的名，断肠寸断，寻死去了。幸得木青姑娘在渡口把他救下，给他在这“万花楼”找了份差事。你有注意进门的那副对联吗？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是他写的？笔风不错啊~虽是名人之作.仍像个八成。只可惜啊..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啧啧啧”
　　“是啊…怎可强求？！对了，看不出来，你一商人，也会来几句？”哈哈
　　“你也不差啊。对这可是一清二楚呵。老实说来，是否常来？”“实不相瞒，我是这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