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如花》无德是才

4、三

　　＂梨花楼＂是柳河镇上有名的茶轩。所有柳河镇的富贵人家每回上街总免不了来这坐上一时程。顾名思义，只要走进“梨花楼”就能闻到一股清新自然的梨花味。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这茶轩不同与其他茶轩：这里有句人人转相仿效的话“人自怀挟，到处煮饮”无论在哪个角落都有人在煮茶、饮茶。
　　渐渐地，这喝茶成了柳河镇百姓的风俗。不要说富贵人家一有空就来；平常百姓一有几个子也会来这消遣。毕竟，在这，什么都不用想，品着香浓的茶，吃吃甜点，听听小曲。故不是人生一大享受。
　　“梨花楼”共两层，第二层上的位子最佳。便于眺揽全景。可想而知，要坐上这绝佳的位子肯定需要银子。没有几个钱的人怕是连靠边站的地方都没有。除非…嘿、嘿。你长得像下家那两公子哥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或许，可以！
　　坐在最佳角度上的两人不顾旁人的视线，优哉游哉地啃着瓜子，看着眼皮底下的事儿。两人像是心有灵犀般，先后勾起嘴角。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顿时红了脸，用问话掩饰尴尬。
　　“仁，你笑什么”“昭，你又在笑什么？”
　　“恩..是我先问的，应该你先回答！”“我是哥哥！”
　　“别老拿是“哥哥”这种话来压人，你也不过比我大几秒出生而已。”
　　“哼哼，那有种你比我早出生几秒啊，我就当你弟弟！”
　　“你.......”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嘴起来，场面有些不受控制，两人大男人，身高七尺。长得俊美无涛，竟然毫无形象可言在公众场合拌嘴？！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但又像看好戏似的，谁也不敢上前打扰或劝阻。
　　没人劝阻，两人吵着反倒没劲起来，不一会。就熄火了。众人没尽兴，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转回头各喝各的，各聊各的，还盯着不放的是未出阁的少女和出了阁的少妇。在她们眼中，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动人、可爱！
　　“昭，快看，快看。”这次是身为哥哥的仁问的。昭的视线跟随仁指的方向看去。原来，他们刚才一直在看的是那对主仆。
　　“又有什么好看的拉？”弟弟昭兴奋地按着仁的手指望去。
　　“你看，那个名叫桃情的丫鬟，眼里有着什么？”作为哥哥的仁比弟弟昭要沉稳许多，虽然刚才实在太好笑地有些失态，但还是能很快地恢复自然。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有泪光！”弟弟昭的视力不错，一眼就看出那亮晶晶闪动的是泪珠，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在看，顺着她看的视线看去，又看到了什么？”仁露出一口整洁的牙齿笑道，仿佛一切都已知晓。
　　昭先是看了看仁的表情，楞了楞。不常笑的仁居然在发笑？神了。再去看那丫鬟，这下，懂了！原来是那小丫鬟动了恻隐之心。看见路边躺倒着的乞丐，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这么冷的天气里，挨饿受冻，于心不忍。连自己流泪了都不自知，忙掏出衣袖里几个铜板扔进乞丐面前的破碗里。正在睡觉的某一乞丐听到铜钱的响声，忙惊地跳了起来，跪地磕头。动作一气呵成，嘴里不听地喊着：“谢谢姑娘，好心有好报。”
　　这时，杀风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桃情丫鬟朝那乞丐摆了摆了道：“没事，尽绵薄之力而已。”急忙说完，转身小跑起来。
　　而这加上稍早一段，都被唤作仁和昭的俩兄弟看在眼里。
　　“昭，你怎么看？”
　　“依我之见嘛....”仁托着腮，朝着昭眼一勾，卖着关子。要是常人见了，包准被电死了。可是对于昭来说不管用。每天上演一次，能没免疫力么。
　　昭不耐烦了，看也不看仁，便要起身走。被仁一把拉下，又回到原位上。“你啊你，就是缺少耐心，这是你的弱点，以后要改！”“你说过上百遍了！”“哎…莫非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仁不免感叹起来..
　　“够了，我受不了了。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我真走了！”昭轻易被惹火了。
　　“行！告诉你也不仿。我觉得这小丫鬟不简单！”仁对刚才看到的一幕有着莫大的兴趣。
　　“怎么说？”昭好奇地想知道答案，耐着性子慢慢坐了下来。
　　“你觉得哪个府邸的丫鬟读过书？这是前所未闻的事吧？”
　　“是啊，除非是官家小姐才有资格进学堂，丫鬟也能进？这，我不相信。”昭难以置信地道，“你的意思，不会是告诉我，那丫鬟读过书？”昭本身的反映就快，只是不细心的性格导致他需要有人适时提点他下，否则，他也是个二楞子，成不了气候。
　　“对！我敢确定，那丫鬟读过书！要不，你想想，一个不识字的人怎会出口就是文诹诹的腔调呢？！”仁果断地分析给昭听。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拍了拍愚钝的脑子，“她刚才用了“绵薄之力”仁，怪不得爹老夸你是我们几个当中最一丝不苟的人！”
　　“哼，夸我有什么用...我要的他给不了！”仁不屑地撇撇嘴。
　　“什么给不了你？”昭疑惑地看着仁。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到不该说的话，仁忙转移话题：“没什么，哈哈，走。”
　　“去哪？”
　　“去明查暗访，别忘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