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大家都是斯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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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蒙揉了揉睡眼，装作刚睡醒，疑惑问：“怎么回事儿？”眸子环顾一周，惊疑不定：“我怎么在这儿？”
庞小达冷哼：“你小子不用装了，在本小公子眼中，你的一切阴谋诡计通通都无所遁形。”
“庞小公子好厉害！”季蒙为他鼓掌。
庞小达也不废话，说：“跟着本公子混，保证你吃香喝辣，要啥有啥，要是你不肯。”他大手一挥，侍从们把各种冷兵器捧上，龇牙说：“保证你终身难忘。”
“强扭的瓜不甜啊！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庞小达无视了他的话，直奔主题：“把你那玩意儿的药方交出来，从此你就是我兄弟。”
“哪个玩意儿？”季蒙装不懂。
庞小达冷眼看他，说：“春风大还丹。”
季蒙本还想跟他耍耍嘴皮子拖延时间，不料这小子聪明了不少，不仅不上当，还直奔主题。他苦着脸，说：“不是小的不愿意给您，是——”
庞小达冷哼：“是什么？”他随手拧起一把匕首，把掌心中转了几圈，不动声色往季蒙的耳朵靠近了些：“你倒是谁呀！”
“咱们都是大邺的英俊哥，若是花了脸，多不好看呀！”
庞小达说：“我不画花你的脸。”
季蒙正想松一口气，他继续说：“我只想割完你耳朵，割你喉咙。”
季蒙：“......”
需要这么残暴么。
大家都是斯文人。
匕首抵达季蒙喉咙，离皮肤只有半毫厘。只要庞小达打个喷嚏，手不小心动了动，季蒙的脖子就得挨上一刀。
他悄悄挪了位置，说：“不是小弟不配合，是小弟并不知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庞小达让季蒙屡屡戏弄，早已对他丧失耐性。端正在主位上，正是一副人模狗样，嘴角还挂着狞笑，仿佛是一头会吃人的野兽。
“你慢慢想，等你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就什么时候不用放血。”
季蒙听到了不好的事情，踌躇着站起，拢了拢红袍，赔笑说：“大家都那么熟了，何必呢？”
庞小达如主宰他人生死的死神，眯了眯眼，说：“一天割你一只耳朵。”
“两天就割完了，还不如不割，多影响咱们兄弟的感情啊。”
“再割你手脚。”
“没了手脚，小人怎么替小公子效命，不妥不妥不妥。”
“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再割你鼻子，挖你眼睛。”庞小达伸出手指头数了数，“割来割去花了九天。要是你第十天还不肯交代，我就把你装到大酒坛，送你回家乡，找你爹妈亲戚接着割。”
“......”季蒙无语了片刻，说：“要不你先割我媳妇吧！割在他身，痛在我心，你割我一百遍，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你割他一刀，我就知道了。”
“就冲你这怕死的怂样。”庞小达挥手：“必须得先给你来一刀。”
“......”季蒙大喊：“你千万不要割我媳妇啊！我爱他，你要割就割我吧！”他推推搡搡，避开了拿着匕首要割他耳朵的守卫军，心里着急庞大达怎么还不到。
他一个闪身躲到庞小达椅子后，冲他笑说：“小公子，我与我媳妇伉俪情深，你可以割我，但你千万不要割他。”
说着，笑得越发渗人。
猪狗不如的庞小达说：“你媳妇嫁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不过——”
“我喜欢。”
说着，他挥推了守卫军，说：“就冲你这不是东西的东西，今天暂且不割你。”
季蒙擦了一把额头冷汗，觉得今天总算逃过一劫。
门外，看门守卫军来禀：“大公子回府了。”
庞小达阴晴不定地看了眼季蒙，吩咐守卫军把他带下去。
门外，又有守卫军来禀：“大公子院子里一位好朋友不见了，带了八十个守卫军，已经闯进来了。”
庞小达“蹭”地站起，怒气爬满他的俊脸。右手击在茶几上，几个杯盏跳了跳，他哼说：“他敢，马上找我老子来。”
守卫军说：“庞大人出去了，尚且未归。”
庞小达额角青筋跳了跳，季蒙躲过要擒拿他的守卫军，建议说：“咱们几月不见，叙旧也叙完了，不如小公子把我送回去，如何？”
“想得美。”
庞小达刚要唤人把季蒙押走，庞大达已带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他俊脸刚毅，怒目恒了眼庞小达，一个箭步朝他射来，一拳击打在他脸上，怒骂：“混账，光天化日，你又行什么混账事。”
说完，他双手提起庞小达衣襟，如提着稻草人般一手捏着他脖颈，一手再朝他右脸袭来。
左右两脸对称，季蒙看得心花怒放，双手击掌：“好拳法。”
庞小达自知理会，没有还口，而手更是不敢还的。柿子挑软的捏，瞪了眼季蒙：“你小子、给老子等着。”
“是你给老子等着。”说着，庞大达又给他脸上来了两拳。
庞小达被打得眼冒金星，脑门混沌。
庞大达收拾完人，提着他的左手一松，庞小达如厚石般砸落在地，发出“砰”的声响。坐到结实的太师椅上。
庞大达冷哼：“下不为例，不然老子就打死你。”
他狂霸怒拽地带季蒙出院门，脸色秒变，拱手赔罪说：“让季公子受惊了，我替庞小达给公子陪不是。”
季蒙笑说：“我可没那么脆弱。”回头颇为不舍地看了眼：“可惜了我那床上好的暖被褥。”
庞大达豪迈一笑：“不过是一床被褥，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十床来。”
古代的冷风吹在人皮肤上，就跟鞭子打在身上一样疼。
季蒙眉开眼笑：“那就多谢大公子了。”
☆☆☆
琉璃灯盏照亮了庞小达寝室，他躺在床榻上，一边捂住脸上的红肿，一边想着该怎么保护庞大达和季蒙混账小子，他脑子有些不够用，想着想着，主意没有，反倒害得自己脑壳儿疼。
他轻踢了一脚给他捏小脚的美妾，忽而嘻嘻一笑。
美妾今日穿了件藕色花裙，头上带了同色蝴蝶钗，本就漂亮的脸因化了个桃花妆而更加美丽动人。她娇羞低头一笑，说：“小公子怎么对人家笑得那么开心？”
庞小达说：“你既然是小公子的人，就该听小公子的。”
美妾点头说：“妾自然事事以公子为优。”
“去给季蒙送点儿东西，呆会儿本公子过去捉奸。”
美妾脸色一变，难以置信抬头：“公子，这......”
庞小达让季蒙跑了，耐心早就没了，懒得哄她，说：“你当本公子乐意往自己脑袋上戴绿帽子呀！怕什么，等本公子收拾了那季蒙，迟早把你接回来。”
端茶倒水的美妾娇笑，说：“小公子何必走这弯弯曲曲的道路呢！明明还有更加顺畅的路呢！”
庞小达目光一凛，满是期待看着美妾。
美妾送上茶水，掩嘴轻笑说：“玷污了我们这些低下的奴婢，打一顿就是了。这始终不能消公子的心头之恨，可若是玷污了......”
隐晦之言，美妾挑明，做惯了混账事的庞小达一下子就懂了。笑眯眯饮了一口甘甜的茶水，赞道：“好办法。”
☆☆☆
边城的冬日特冷，尤其是入夜时分。
季蒙吃完晚膳散了步回到寝室，侍从已替他放好了洗澡水，还有贴心的婢女放了几片清冷的梅花。
屏风后方是热情腾腾的木澡盆。
季蒙解开裤腰间褐色云纹带，随意搭上山鸟屏风，他飘飘然走了进去。
空间不大，却特别暖和。季蒙快快乐乐了脱衣袍，如遇水的鱼儿般“噗通”地扎到热汤中。后背靠着澡盆木壁，萦绕的热水环绕在鼻尖，暖和了他的四肢百骸。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
季蒙随口应说：“进来！”
女人的胭脂香风迎面扑来，季蒙蹙了蹙眉，说：“大公子让你送十床被褥来的吧！”舒服地眯了眼睛，脸上被热气蒸腾地红扑扑的，继续说：“都放下吧！”
屏风外十分安静，季蒙疑惑看向屏风。
屏风宽大长形，山水袅袅，鸟儿从远方飞来，配了几个他看不懂的古董大字。还映出一个女人纤瘦的身体。冬日格外冷，怎么这女人穿得这般单薄。
季蒙心道不好，从水里直起身体，迅速披上外袍。女人已走近屏风，连放了几个媚眼，手里还捏着他的褐色云纹带，掩嘴轻轻一笑：“季公子不多泡一会儿么？”
季蒙以披上衣袍，理了理湿润的秀发，满脸懵逼。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仙人跳。
仙人跳在现代，是要人钱。
若是在古代，是要人命。
他跳出木澡盆，惊恐看向满脸脂粉的女人，呵呵笑：“大婶，你也一把年纪了，好好留着家里陪儿子不好么？出来兴风作浪祸害小鲜肉作甚？”
因极力避开“大婶”，后背撞向屏风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女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把她叫老了。
“大婶”却丝毫不生气，反而还很好奇问：“季公子，小鲜肉是何物啊？”
“何物你个球球，你季公子我就是小鲜肉。”季蒙挺直胸膛，已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打算离开背锅现场。
女人眯了眯眼眸，忽然仰头往木澡盆一栽，热水四溅。本留有湿气的季蒙更是被水溅了一身。他蹙眉：“奶奶的，这是你逼我的。”
女人穿得单薄，在木澡盆如美人鱼般畅游，嘻嘻哈哈地笑着，极其猖狂。媚眼一抛，说：“公子生气作甚，还不快下来。”
她拘了一捧热水，泼向季蒙，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蒙撸起袖子，目光满是坚定：“这是你逼我的。”
女人以为自己成功了，刚想站起，季蒙一记手刀劈向她脑门。女人动作迅速，往后一躲，背靠木壁，满脸不可思议：“公子这是作甚？”
“你想死，我还想多活九十九年呢。”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大家都是斯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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