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人不知》s欣欣然s

10、陈茶

　　内容提要：一杯陈茶，苦涩至极；如同深情，不堪回味。

　　莫娘“啪”的一下把茶袋摔在地上，插着腰指着刘老赖的鼻子就开始骂：
　　“好你个刘老赖，连我都敢骗。亏我曾见你们一家可怜，才让收了你家的茶。没想到现如今竟连我也骗上了，你真当我莫娘是好欺负的——”
　　刘老赖见莫娘气的头上冒火，立马上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惨相：
　　“我知道您心善，若不是有您帮持，我们一家早就被饿死了。可您也知道，娇娇她娘久病缠身已渐入膏肓。就在前几日突发眼疾，好不容易才找来位郎中给瞧病，说若是再不救治，恐怕……”说着哽咽起来，垂着头泣不成声。
　　莫娘向来善良，见他如此这般，心当即软了下来。语气也随之放轻了许多：“即便如此，你也是万万不可诓骗于人的呀！”
　　“娘——”屋里传出一声尖叫，震的莫娘心里一抖。
　　莫娘转头一看，是一个估摸着十三四岁的姑娘，着急忙慌的从屋子里哭喊着跑出去：
　　“爹，我，我娘亲，我娘亲她——呜～～。”
　　这刘老赖身上一抖，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哭喊道：
　　“翠娥，翠娥。”
　　“翠蛾——，你不能就这么去了呀……你不能只留下我们爷俩儿呀……”
　　莫娘没敢上前，只抱了抱娇娇，就转身走了。

　　古人言孝守三年，方可以敬逝者在天之灵。也是因为娇娇母亲刘何氏的离去，刘老赖也是倍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又赶上一夜大雨，路滑眼花落进湖里，便也没了生息。只留下了娇娇一个人在这世上，一个人操办了所有家事。
　　后来，莫娘实在是不忍心留下她一个姑娘在家。只让她为父母守孝了三月，就将她带回了茶楼，留在身边当亲闺女带。

　　“娇娇，把这茶给南晚送去。”莫娘将一盘茶水递给娇娇，说完转身就没入了前厅的人堆里。
　　话说娇娇到茗敬楼，已有二月有余。她天资聪慧，经常会跟台上的角儿们学上两句戏。只是娇娇不像刘老赖那般油嘴滑舌，她本来就少言寡语，也是因丧父丧母之痛，如今有时一日也说不上一句话。
　　莫娘深知顾棠喜欢清闲，就刚好把娇娇放在了他身边照顾。
　　或许是有着同样的遭遇，顾棠从未问过她什么，她也不会去打扰顾棠。这似乎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娇娇端着茶盏去到后院，只见顾棠正与赵澜坐在树下，两人又是如往日一般相顾无言。娇娇莞尔一笑，将茶盏放在两人面前的石桌上，斟上就转身走了。

　　“这姑娘长得如此出众，你整天让她在身边伺候，就不怕旁人误会些什么？”赵澜抢过顾棠刚拿起的茶杯一饮而尽，佯装不经意的问。
　　顾棠也不恼，继而又端起杯茶浅尝了一口，悠悠说道：“世俗而已，不必在意。”
　　赵澜闷闷的问：“那你为何不答应我？”
　　顾棠转头看向赵澜，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语气，如今却显得生疏了不少：“你我之间的距离，又岂止是只有世俗之隔？”
　　赵澜又斟了杯茶，浅涿了口道：“前几日宫中来了个戏班子，演了场《情难别》。这戏讲的便是武邕年间，貉犹帝与书生白霖的故事。二人同为男子，却因情真意切被后人感叹。前人皆可，我们为何不可？”
　　顾棠垂眸掩面浅笑了下道：“白霖可是当年白家盐铺的大小姐，何时成了男子？”
　　“不！不可能。那明明就是男子呀！她赴京赶考时还与落难的貉犹帝同食同睡呢！”赵澜坐直身体，确切肯定的解释道
　　“他们只是在破庙里同时避雨而已，至于那些有的没的，不过都是后人所编造的罢了。”顾棠喝了口茶，笑着道
　　赵澜一时语塞，而后故作恼怒生气道：“这些个人，就知道乱编故事。若是再有下次，我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顾棠为他斟上杯茶，劝慰道：“不过是场戏罢了，赵公子不必如此在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确实是有一阵子没更新了，我特地写了首诗当做赔礼，还请大家谅解。
　　《锁户》
　　窗外朱台盛银月，玉帘翠打湖畔声。
　　院中枯木生新色，故物不及一点红。
　　鱼雁寒暄七八句，旧事随风雾里去。
　　连理枝断鸳鸯散，一纸白书道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