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年度最佳假前任[综英美]》匿名希望

5、赛琳娜的公寓

　　迪克那头的背景中，有什么人正在大笑，还有人在大声吵架。莱蒂可以听到有斯蒂芬妮崩溃的笑声，夹杂着应该是杜克的劝阻。
　　“怎么了。这是什么事？是哺乳类的情况或者……？”莱蒂探问。但其实心中已有个底。
　　“好吧。好的。所以，你知道几天前我们去纽约的尼尔森与默多克事务所听遗嘱。”
　　尽管心知迪克看不见，莱蒂仍在电话的这端点了点头。“是啊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哈哈，你会不敢置信的。”迪克重复这句话，短促的笑声里头是满满的焦虑，“所以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布鲁斯是个亿万富翁，像是，他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名列前十。”
　　“嗯哼。”
　　“而且他又是个老钱。”
　　“对。”
　　“像他这样的人，当然会找个像是苏黎世银行那样全能又难搞的地方为我们所有人设立信托，并找个律师，为托管的资产做大概像是二十道保护手续，以防万一，因为他是B-man，对吧？”
　　“对……然后呢？”莱蒂把尾音拉得长长的，一边给自动喂食器补饲料，一边问：“我还是没听懂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迪克顿了顿，“我想─我想告诉你的是，嗯，布鲁斯呢，他把所有东西都锁住了。”
　　莱蒂倒饲料的手一顿。
　　“什么。”
　　迪克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所有东西。从我们所有人的钱、正在使用的账户，跟庄园、酒窖──你知道我指的是哪种酒窖──到我们在外头的所有‘小房子’，以及我们的‘娱乐设施’，全部。都是。”
　　“什么？”莱蒂又问了一次，跨过围绕在她小腿旁的所有猫，拿起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机，“等等不是，你再说一次？”
　　“需要我解释得更直白？好的。简单说来就是现在他死了，然后他决定在死后把我们全都踢出去，就像我跟他闹掰那会儿一样。就像我的十九岁又卷土重来了。不敢置信，对吧？”
　　莱蒂用左手掌心扶着前额，“但─但他不能真的这么做。如果他这么做了，那就是一级谋杀。他明明知道你们这群人大多都是泥波宝贝，跟信托基金宝贝，就像他自己一样。”
　　“哇，真是谢谢你对我们这些韦恩人的崇高评价。但是是的，他就是真的这么做了，”迪克再次顿了顿，这回他语气里的焦虑又比上一回更明显，“除非，我们完成他在遗嘱中交代的个人任务。”
　　听到这，莱蒂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哦不。不是吧。他没有。”
　　“哦耶。他就有。”迪克狂躁地笑了下，“即使是死了，他也要给我们每个人布置一个任务。你说这是不是特别有趣？”
　　莱蒂低头靠在中岛旁，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扶着脑门。
　　“让我猜猜。你的任务与我有关。”
　　“差不多吧。”迪克含糊地答道，“而且由于我被分配到的权限可以说是所有东西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需要尽快解锁。”
　　莱蒂眉头皱得都快要拉伤肌肉，“解锁？权限？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迪克那头的背景出现无法忽视的爆炸声。
　　“我得走了。”迪克飞快地说，“稍后我再打给你。”
　　旋即，通话被挂断。
　　莱蒂放下手机，对着屏幕上迪克灿烂的笑脸用力皱眉，长长一叹后，在头疼中捏起眉心。
　　布鲁斯这又是在搞这什么鬼呢？
　　怪不得这混蛋当初会先来警告她。
　　当初她还特别提醒布鲁斯，要对方明智地做这件事。看来他们彼此对‘明智’一词有着十分不同的定义。
　　下个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
　　莱蒂用拇指摩娑下颔，靠在中岛旁，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小弹簧跳上中岛，对着莱蒂的脸喵了一声。
　　莱蒂斜觑。“宝宝，我很感激你给我出主意。但事情不是这么运作的，这是……人类的事。”
　　小弹簧睁大双眼，蹲坐在莱蒂的手机旁，一脸不能明白的样子。
　　伊西斯走来，用尾巴扫过莱蒂的腿。
　　“我知道。”莱蒂回答伊西斯，“当然我知道我们可以揭穿他，这样我们就能立刻摆脱这个麻烦，但他的棺木才刚下葬，现在我要是说出这句话，大家只会当成我疯了。没人会相信的。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我们还不能确定赛琳娜是不是──”
　　这时，手机再次响了。
　　莱蒂不小心在第一声铃响后就接起电话。
　　“这好像是有史以来你最快接起我电话的一次。”迪克挖苦道。
　　“别废话。”莱蒂答。
　　“那么，”迪克说，“刚才我去处理了提姆的第三次失败实验。他尝试，我强调，是再次尝试突破布鲁斯为任务设的禁制，进入我们的其中一间小屋，结果猜猜怎么着？轰。”
　　莱蒂用掌心揉了揉脸。
　　“好的。”她说，尽管其实她并没有听懂迪克到底在讲什么，也仍对迪克那头的情况一知半解，“我猜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了向我表达一个观点，就是你们不是没有努力。你们努力过了。”
　　“我─呃，对，”迪克的声音有个短暂的结巴，“对，我们确实试过多种不同方式，试图绕过布鲁斯设的限制，但都失败了。你得理解一群蝙蝠只能忍受断粮这么久。”
　　现在，迪克就只是在为他即将要说出口的事做铺陈；莱蒂心想。
　　“你就直说吧。”于是她问迪克，“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需要你跟我结婚。”迪克答。
　　在一个节拍的短暂沉默后，莱蒂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她说，既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为了继承爹地的遗产，你需要找个人陪你玩结婚，ASAP。这就是那种典型的老钱富人孩子可能会面临的遗产继承麻烦。”
　　迪克迟疑了，“……差不多吧。”
　　“于是，你来找我，”莱蒂继续说，笑了下，“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假女友，你不知道除了我还能问谁。”
　　“大概就是如此？”迪克的声音听着很虚。
　　这时，莱蒂心想：啊，原来是这么典型的情况吗？未曾料想到过，布鲁斯居然也是这种死脑筋的老古板，会为了强迫孩子结婚生子，给遗产设立这种继承门坎。
　　可话又说回来，关于有钱人的想法，她又懂些什么呢。她甚至谈不上有多认识布鲁斯·韦恩。
　　“那好吧，我想明白了。”她说，将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用精心伪装过的平静语气，漫不经心地告诉迪克：“抱歉了，这回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迪克问。很难分辨出他声音中那点奇怪的颤抖是紧张还是什么。
　　莱蒂轻轻一笑，想：她永远不会告诉迪克为什么她不能帮这个忙。有些秘密最好带进坟墓里。
　　她只说：“迪基，宝贝，去找别人吧，为何不问问芭芭拉呢？她也是蝙蝠，为了共同利益，她会答应你的。”
　　“我─我不能问芭芭拉，”迪克的声音中有一个短暂的卡顿，“事情不是这样的。”
　　莱蒂皱了下眉，又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哦，不是吗？”
　　“真不是。”迪克说着，声音转低，似乎正用掌心摀着话筒，“你不明白，布鲁斯给这个条件设了魔法限制！我不能保证要是魔法发现我不爱芭芭拉会发生什么事。我的意思是，当然我爱芭布斯，但她就像我的姐妹，这不是那种爱。要是魔法认出我在撒谎──我不知道，要是洞穴就整个炸掉呢？那太可怕了！”
　　莱蒂望着空气，对着想象中的迪克做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迪克，你确定你没事吗？”
　　“我很好。我没事。”迪克这么说，可他的语气听上去就是正在电话另一端抓头发，“听着莱蒂，我保证我会给你一个完整合理的解释，然后你就知道我没有疯，也没有胡说八道，但不能是在这通电话里。我只是──拜托，求你，就答应我吧，莱蒂。我很绝望。”
　　停顿一秒后，似乎是为了强调事情的严重程度，迪克补上一句：“我们全都很绝望。”
　　接着，他又说：“你不知道这周杰森已经第几次被随机传送进哥谭湾游泳了。这个该死的魔法是认真的。布鲁斯真的砸了重本，他请了一位神来做这件事，而那位神在北欧神话中呢？专职负责恶作剧。”
　　洛基。答案是洛基。居然是洛基。
　　莱蒂低下头，与仍坐在中岛上的小弹簧面面相觑。
　　那么，这就说明了为何杰森这几天都不回她短信。
　　“那，你可以问问星火。”她给出另一个提议。
　　“什么？不！你不能是认真的。”迪克的声音中夹杂着头疼的哀鸣，“怎么可能我在上回婚礼失败后，还胆敢为了这种事去求她帮忙呢？我们甚至都不讲话了！”

作者有话说

　　＊泥波宝贝跟信托基金宝贝－nepo baby&trust fund baby，应该不必我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