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昊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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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阳右将军洛程与谢阳侯洛自清上表辞官，交还虎符，皇帝准奏，赏赐无数。消息传出后，本欲在皇城前静坐的士子与清流逐渐混乱起来，最终只有二成聚于皇城门前继续坐谏。大概无人能料到，洛家竟如此潇洒，轻易地放弃了百万雄兵。洛家专权的谣言顿时不攻自破。不少人盯紧了兵权跃跃欲试，也有人不甘就此结束，追击不放。刑部尚书洛自持、御林将军洛自节、左将军宁姜仍然受到攻讦，似有不将洛家赶出官场誓不罢休之意。
洛家的退让非但未能使池阳朝政稳定，反而引起群狼环饲。
消息传到昊光，已是两三日之后。
淳熙帝天巽皱起眉，吩咐正司将密报送给皇后。
淳熙皇后陛下洛自省在校场看到密报，当即震怒，御马回宫。
“这群人就不能安分些！我家若要做权臣，他们还有性命指手画脚？！”
犹如困兽一般来回转着，洛自省怒道。洛家大小谁不知道洛程最引以为豪的便是带领手下百万儿郎左征右战，立下赫赫战功，获得右将军之位。他的高位全都是军功一点点积累而来，背后凝着多少血汗，是那些靠着祖辈庇荫的世族无法理解的。做出辞官的选择，父亲必定痛苦非常，大哥的谢阳侯之位亦然。即使如此，那些利欲熏心的东西却仍不满足！洛家岂能任他们欺凌！
天巽望着他，轻轻一叹：“此事必定有人推波助澜，只想取洛家而代之。”
“还有哪家会有如此狼子野心？”洛自省眼眸一黯，“太后？”
天巽挑眉，缓缓道：“外戚之争，确实不可相容。洛家千年来如日中天，太后一族南家却时受压制，必然心生愤懑。”
“羽芙当初便不该心软，将这太后迎回来！”洛自省冷冷道，“文宣陛下的圣旨向来有深意，这女人确实没有半点母仪天下的风范！在圣宫待了近千年，心性也没磨练下去，朽木不可雕也！皇戬——”提到景瑞帝的名讳，他顿时恼怒起来：“这家伙明知这女人不是好相与的，还顺水推舟将她接回宫尊为太后，实在可恶！羽芙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可不是受足了气！”
见他越说越止不住怒意，天巽安抚一笑：“母子天性，景瑞陛下只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罢了。如今看来，却是这位太后错失了。”
“你为他说话？！”洛自省此刻只恨不得所有人都与他同仇敌忾，顿时怒横他一眼。
天巽丝毫不以为意：“推己及人罢了。”
“你是根本不在意罢！”
“……自省，你何必迁怒于我？”
“住口！我父兄被人逼迫至此！我如何能冷静得下来！”
天巽微微苦笑：“你待要如何？”
“去池阳！”洛自省终于停下步子，面上阴霾阵阵，“你休得提不可干涉他国之事，这只是家事罢了！”
“去了池阳又待如何？”
“我在那里，总可镇上一镇。”
“你信不过洛二哥、洛三哥？”
“二哥三哥是臣，总有不能做之事！我可不必顾忌！”
天巽一叹：“此时过去，虽能镇得住居心不良者，但暗里的嫉恨只会更甚，恐怕会打乱景瑞陛下的布置。”
“他有什么布置！就眼睁睁看着羽芙受欺负，我洛家受人指责？！池阳上下，有谁比洛家更忠心？！于国家社稷如此尽心，反遭污蔑攻击，此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忍？”洛自省怒火更甚，“你既然说他有布置，那我便去看看他能有什么布置！”
说着，他转身便走。
天巽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眉。
帝宫正司与后宫正司在旁边低眉俯首、一动不动，仿佛不曾见帝后的争执一般。
“传朕旨意，皇后闻景瑞皇后凤体不适，忧心不已，前往池阳徵韵探望。”顿了顿，天巽脸上浮起几分无奈之色，“将此事通报给奉王与睿王，再召长乐公主入宫觐见。”
“陛下？”帝宫正司躬身，微微抬首。
时候已经不早，但——
“朕不放心，需同往池阳，就让公主代为摄政罢。”
一旦涉及到家人，关心则乱，自省只会更加冲动。虽有洛家诸位兄长看着，他却仍然无法安心。罢了罢了，景瑞陛下如何无奈他已经顾不得了，此事一日不解决，恐怕昊光与献辰也可能受到牵连。毕竟，皇嗣一事，总有人比他们更急切。
三日后，昊光淳熙皇后到达徵韵，并谢绝了景瑞陛下的皇宫之邀，回洛府暂住。又一日后，昊光奉王殿下与睿王殿下至，同样暂居洛府。再一日后，献辰元朔帝后到达徵韵，接受景瑞陛下之邀，入住皇宫。
洛家一门三皇后的威势，此时此刻，方渐渐显现出来。
然而，这仍旧不能抑制利欲熏心者的谋算。
甚至有流言说，献辰与昊光借此机会，欲干涉池阳国事，洛家不可不防。于是，沉寂了几日的废后之言，又渐渐浮出水面。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昊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