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靠近我》岐岐鹿

18、第 18 章

　　自从那天换座位林可红被苏垚凶了之后，第二天苏垚就发现方晴跟林可红换了位。方晴坐到了外边来，隔着条走道跟他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话里话外都是“我说什么来着，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苏垚：“......晴姑娘我哪里亏待你了不成？”
　　方晴捧腹不已。

　　苏垚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叹了口气翻开题册做题。

　　一开始方晴还会时不时地去跟苏垚说笑，渐渐的发现苏垚学习起来专心到不好意思打扰，于是也就不再随便挖苦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几次看过去的时候，都好巧不巧地跟陆沉对上了。

　　和那天在走廊上遇见的一样，陆沉的眼神仍旧让她十分不舒服。因为长相原因看起来可能充满引诱的目光，方晴却觉得底下会是一次扑杀。

　　亏得林可红能跟陆沉在一块儿那么久。方晴数了数日子，得有一个月了。

　　可能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方晴开启了胡思乱想模式。

　　说起来也是奇怪，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当然一个小时里还是有45分钟贡献给了课堂，其它像下课和放学的时间，林可红总是会跑去找陆沉说话或者一块儿回家——没错，晴格格被冷待了。

　　学校有好些姑娘对这样才子佳人的恋爱心向往之，方晴却觉得这些人怕不是瞎了眼。在她看来，陆沉给的这些都是林可红想要的。

　　林可红想要他的陪伴他陪了，想要他的关注他就每天送点东西，想要有点近距离接触就给她亲了......林可红跟方晴说到这些的时候看起来很满足，但是方晴却还是觉得陆沉跟做着玩儿似的，不然那次换位，说要坐到走道旁边的人就应该是陆沉才对。

　　加上最近这些天两个人一起回家的次数少了几次，学校就起了些风言风语，好的坏的都有，说林可红很幸运的，说陆沉做样子，后来不知道谁传出了苏垚和陆沉不合以及苏垚之前喜欢林可红的风声，竟然还有夹在中间说苏垚因妒生恨的......

　　前面还可以忍，平白无故涉及到自己过命的战友，晴格格就掀桌了，悄悄地跟不明所以的人说了一句：谁说的关系不好？他们还是同桌你不知道？

　　不是方晴坑，是她思来想去只有这么说才好，毕竟苏垚喜欢林可红是真事儿，因为喜欢林可红所以讨厌陆沉也有一部分原因，那就干脆说他俩不会不合就可以了，这样还显得苏垚落落大方。
　　……吧。

　　方晴觉得自己很机智，却不知道人的脑洞一旦大起来能把晾衣杆拗成圈。

　　初赛前一天的清晨，奚城夜里下了霜，苏垚开门的时候还能看见地上的霜花，温度太低甚至都觉得包子味冻鼻。

　　苏垚从院子里把自行车牵出来，往屋里大喊了一声：“苏淼——出来！”
　　随后屋子里就响起“噔噔噔”一连串的脚步声，苏淼抓着老妈热好的牛奶瓶子跑出来玄关穿袜子穿鞋。

　　苏垚在外面等得哆嗦，催促道：“磨蹭什么呢，快点。”
　　“来了来了。”苏淼背起书包跑出来，把牛奶放在地上，回身踮起脚尖把门推到只剩一条缝，朝里喊：“妈——我们上学去了——”然后捡起奶瓶子爬上车，经过上次的教训，苏垚觉得还是给苏淼自力更生，不拿绳子绑着了，这样反而还能安全点。

　　“叫你赖床，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苏垚边踩上车边念叨，没想到苏淼在后面悠悠来了一句：“但是幼儿园八点才上课，你们学校七点半就得早读了。”
　　苏垚：“……我教你看时间是让你来顶我嘴的吗？”
　　苏淼闭口不言，抓着吸管吸牛奶。

　　“少废话，坐好走了。”苏垚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走到早餐摊子前停了下来买了两个包子，一个塞进了苏淼的书包里，恐吓道：“别在车上喝牛奶！小心等下摔了牛奶在你身上冻成冰溜。”

　　苏淼有点委屈：“去幼儿园喝会被其他小朋友抢走。”
　　苏垚“嘿”了一声，“就你昨晚说的那个抢你饭吃的小胖墩儿是吧？你让他下午放学别走。”

　　“不要。”苏淼抽着鼻子扭过了头：“我自己能赢他。”

　　苏垚突然笑出了声，前两年还没搬来这儿的时候，苏淼在原来的幼儿园跟人吵架就没吵赢，完了还给人推进垃圾桶出不来，可把面子丢没了。

　　“行行行，苏淼最棒咯。”说着把他抱上车去叮嘱他：“打架不要第一个动手，他打你就躲，然后想打再打回去，打不过你就叫老师，就说他先动的手，知道不知道？”

　　苏淼懵懵懂懂，觉得哥哥说的话好有道理，但是又有哪里不对。

　　见苏淼没说话，苏垚咳了一声：“当然啊，能不打架就是最好的，注意自己不要受伤知道吗？”
　　这回苏淼懂了，用力一点头。

　　苏垚说：“那我放学早点去接你，小胖墩儿欺负你了你就让他放学别走。”
　　苏淼：“你要去揍他么？”

　　苏垚理所当然地一摇头：“没啊，我要告诉他打人是不对的。”
　　“哦，那你早点来，他妈妈每次都很快来接他。”

　　苏垚做出委屈的样子“但是你们幼儿园五点半就放学了，我们学校要六点。”
　　苏淼：“......”

　　一路忽悠着忽悠着就到了幼儿园门口，苏垚把弟弟扔进园里去，回头跟带班的老师反映了一下那个小胖墩的情况，老师十分诧异：“孩子们都没跟我说。”
　　苏垚想了想，答道：“那午饭的时候可以观察一下，看看他们会不会偷偷把不爱吃的直接给别的小朋友。”

　　年轻的幼师瞪大了眼。

　　苏垚笑了一声踩上车，又回头说道：“我就猜测而已，还要麻烦老师帮忙盯一下苏淼吃早饭。”
　　“好的，路上小心。”

　　苏垚离开幼儿园就把自行车踩到飞起，车轮碾碎清晨渐渐消散的霜花，穿过人群尚未热闹起来的辅路，一路飞奔去了二中。
　　停车场落锁的声音此起彼伏，苏垚锁完车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往教室里赶，然后在楼上垃圾桶里扔掉塑料袋，一步三阶地爬上楼。

　　数学竞赛初赛倒计时一天，32个小时。离期末联考还有22天。

　　初赛是在明天周六下午三点，准考证已经发到考生手里，明天这栋楼二楼的教室作为考点要被封起来。苏垚打算明天就在自习室应付一早上，下午就可以用不着赶过来。

　　他回到座位打开错题集，趁着上午记忆力尚佳的时候把一些知识点和答题思路又记了一遍，然后才翻开其他科目的书开始背诵，除了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面基本是两耳不闻。

　　陆沉又是踩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门 ，前面几排桌子早已经心照不宣地往走道挪开了个能供一人行走的缝隙，陆沉轻巧地钻进座位，朝前面的人道了声谢。

　　大概是期末的紧张气氛终于弥漫开来，学生们该抱佛脚的都抱佛脚去了，一时间二中变成了考前特训营似的，少见几个像陆沉这样不慌不忙的。

　　班里有七八个人报了名，现在也都在加减乘除地算着题，连陆沉都安分了不少，这几天基本没去找过苏垚的不快。当然要除去那些苏垚太专心导致压根听不见他欠揍发言的次数。

　　林可红和陆沉怎样了苏垚不知道，谁在背后怎么说他了他也不知道，现在苏垚满脑子只有放学去幼儿园接苏淼和函数方程定理的系列考点。

　　陆沉抓着手里一根三秒钟前从苏垚头上揪出来的白头发，十分不解地看着聚精会神没有半点反应的苏垚，突然鬼使神差凑近了过去，刚靠近了没多少，只一瞬又迅速退开，无事发生一样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