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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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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花喜才将自己心跳的速度控制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将他弃在这里吗?”
“不”,阿奴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压抑不已,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才道,“这一定不是普通的仇杀,此人必定被囚禁过一段时间,在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后,仍能逃出藏匿于此树之上,设法躲避追踪而来的人,还懂得用藤条将自己紧紧绑在树干上,以免在昏迷时不慎摔下,实在是个聪明的人。”
“噢...”,花喜似懂非懂,瞧那人身上有的伤疤已经结痂,而有的仍可看见新鲜的血肉,显然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既然阿奴说不会弃那人于不顾,想必心中已有了主意。
这时,地上那人突然低声咳嗽起来,应是动作幅度太大,牵扯住了伤口,那不可辨别容貌的脸也因痛苦而拧在一起,他双目紧闭,右手捂住自己胸口,头一偏,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来,花喜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跟着抽疼。
吐完血后,那人似是轻松了不少,眉头渐渐舒展,待气息喘匀之后不多久,便睁开了眼。他费力地用手撑着地面,想将自己的身体支起来,却不料自己的双手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便重重的倒了下去,此番倒地,不可避免地引发了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花喜实在不忍心,顾不得先前的恐惧,将那人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用手在其后背顺着气。
“多...多谢二位...”,那人的嗓音嘶哑,简单的几个字,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说出,显然他的喉咙也受了很重的伤。
此时,阿奴已将板车上的货物卸下放在树边,示意花喜和他一起将那人抬上板车。
“阿奴叔,我们要将他带回清醉楼吗”,花喜忍不住问道。
“不可进城,先不说城门那边能否过关,即使过得了,楼里突然出现一位身分不明且受伤颇重的人,势必会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花喜觉得阿奴的分析十分在理,从心底对阿奴生出一番敬意,“那...”
“回小窝村”
花喜和阿奴回到先前购买食材的那家农户,敲开了门,农户见两人去后复返,唯恐是自己的食材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将两人请进了家门。
两人进入房内之后,侧身漏出躺在板车上的人,农户见状吓得不轻,手上的水壶似是长了自己长了脚般,滑落在地上。
“这...这...”,农户惊得语无伦次。
“适才摘菜的时候,我瞧见你地里种着不少药材,想必你也是一位精通药理之人”,阿奴回头看了看板车上的人,那人大大地睁着双眼,仿佛害怕自己闭上就再也无法醒来一样。阿奴解开钱袋,拿出不少的银钱放在农户的手中,“此人,可否麻烦你照顾?”
农户眼中大有推辞之意,“这位兄台受伤颇重,我怕自己...无法照顾”
阿喜向前迈出一步,来到农户跟前,眼里满是恳切,“求求你救救他吧,只要尽你全力即可。”
“这...”,农户仍是犹疑不定。
“正是,你只管用你的法子去医,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说着,阿奴又从钱袋里掏出两片金叶子放置在桌上。
农户望了望两人,最终答应下来,三人合力将那人抬进了里屋,放置在炕上。花喜在那人的身下垫了一床棉被,使他能稍微舒服些。
“小喜,我们该回城了”,阿奴催促道,忙活完这趟后,天色已经不早,他们务必要在日落前进城。
“是”,花喜应到,端了一杯水放在床边,转头欲走,那人忽然扯住花喜的衣袖,花喜心下一惊,那人似是想说些什么,奈何喉咙有伤,终是一个字也未发出,只有双眼透露出焦急和无奈。
花喜随即一笑,轻轻拍拍他的手,连忙安慰道,“不急,等你伤好了,再说不迟。”
花喜和阿奴回到树下,还好此时并无人随意走动,放置在那儿的食材未曾被人动过,花喜总算放下了心,将食材归置好后,同阿奴一起推着板车回到了清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