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老攻哪家强》你谁啊你我谁啊我

10、10

　　魏申冲进小区电梯，出了电梯门，大步走向苏乐的家门口，大拇指快速覆上解锁器。

　　“滴——”的一声急促电子。

　　魏申进了门，抬眼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的人，冲过去伸手就是一拳。

　　江修没反应过来，被魏申一拳打到在沙发上，头偏过去。江修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战意被激起，开始重拳反击，爬起来朝魏申狠狠挥拳。

　　魏申脑袋一偏躲过江修的拳风，伸出两手死死拽住江修领子，飞速将他狠狠掼在墙上，铁青着脸说：“苏乐是我男朋友，你想干什么，嗯？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修脸色极差，冷静地嘲讽：“你这样时不时发病的男朋友吗。这样的男朋友不要也罢。”

　　魏申被戳及痛点，心里一酸，愤怒地一拳冲向江修的右脸颊，江修反应迅捷，向后弯腰躲过，伸手从侧方挡住魏申的又一挥拳。

　　两人双手互抓双臂，僵持不下，魏申浑身的冲劲几乎凝成实质，眼里的狠劲儿吓人，一拳一拳想往江修身上招呼，丝毫不给江修任何喘息的机会。江修起先没防备，生生挨了几拳，慢慢也被挑起胜负欲，改防备为进攻，全力出击。

　　江修寻得时机，屈膝顶向魏申腹部，魏申腹部遭受狠狠一击，后退几步。

　　两人分开几秒又冲向对方，魏申高抬单腿踹向江修胸腹，江修连连后退。

　　数场较量之后，魏申软组织挫伤，嘴角也流了血，靠在墙边捂着腹部急喘。江修磕破了茶几边角，玻璃碎裂散落在地上，额角流血不止。

　　打斗的时候，玄关的花瓶等收藏品被碰倒，茶几上的东西也尽数砸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巨响。

　　*

　　苏乐正在洗着澡，水流声掩盖过了大部分声音，最后听见门外客厅里传来了“轰”的一声，是谁摔倒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动静极大。

　　苏乐心里一紧，以为家里遭了贼，慌慌忙忙勾了双拖鞋就往外跑，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围了条浴巾就跑出来了。

　　结果就看见战后惨况：两个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狼狈男人，以及沙发茶几东倒西歪、碎玻璃碎瓷片散落一地的一片狼藉。

　　江修抹了抹额角的血，冷笑道：“我是不甘心，我先来的，我认识苏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魏申气极反笑：“感情有先来后到之说？他现在是我的爱人！”

　　苏乐震惊且茫然，看到魏申嘴角的伤口，下意识跑向魏申，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手指触摸他的嘴角：“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你们又在说什么？！”

　　江修看到这场景，眼里一阵刺痛。

　　魏申把胳膊一甩，表情冷冷，不看苏乐。微微颤抖的双臂显示他还在病理反应中。

　　苏乐：“……”

　　行吧。

　　他跑向伤势更严重的江修，询问：“除了额头，还有哪里受伤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江修摇摇头。

　　苏乐跑进卧室又跑出来，拿着一个黄色药箱，“嘭——”地一声往地上一扔。

　　药箱在地上被甩出一道直线。苏乐十分生气：“一个个地都摆个臭脸，问原因也不说，我欠你们的？！”

　　“自己爱涂药涂药，爱继续打继续打，打残了去不了医院叫我一声，其余的事我不管了，你俩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苏乐放下狠话，重重坐进沙发里，一脚踹开地上的杂物，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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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阵寂静之后。

　　魏申沉默着走向苏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表情没有缓和，但是声音已经放轻了，能看得出他在努力控制病理反应不让它影响别人：“为什么一直不回我电话？”

　　苏乐听到这个就来气：“我这不是准备洗完澡就给你回吗？我怎么知道这么一会儿你都坚持不了？！”

　　“你要脱敏，那我就不能跟以前一样每分每秒跟你粘在一起啊，不然还怎么脱敏，还怎么进一步治疗？”

　　知道江修在场，苏乐也不打算瞒了，反正他都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魏申看向江修：“那你……要和他一起去新公司吗？”

　　苏乐一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好像找到问题的重点了。

　　他想起刚刚江修说的“我先来的”那句话。

　　……他明白了。

　　明白了魏申为什么这么在意他是不是要和江修去新公司，明白了他俩为什么打架。

　　江修打开药箱，用纱布随意擦了擦额角的血，笑了一下，那笑里有种英雄末路却又坦荡无畏的感觉。

　　他直视苏乐，认真道：“我直说吧，苏乐，我喜欢你。你问我为什么和女朋友分手，我说谎了，其实是因为我认识到我喜欢上了你。”

　　“我从你的前公司辞职，一方面对公司未来不看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你走了，我觉得没意思。那时我还认不清对你的感情，以为只是一时新鲜，所以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想清醒清醒。后来我发现我忘不了你，所以我回来了。”

　　“你是男人，我也愿意追求你，这一点我对我来说不是障碍。因为……缪斯是不分男女的，你说对吗？”

　　苏乐下意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久久无言。

　　面对这一番直白的告白，他有一种回到被频频告白的学生时期的感觉。

　　“可我现在已经有魏申了。”他只能这么说。

　　听到这句话，江修眼神沉下来，语气变的有些凌厉，看了魏申一眼：“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就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向你告白，就被他抢占先机了？”

　　“要是他是个合格的恋人也就罢了，他这种占有欲，时不时的“发病”，你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

　　苏乐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不是时间先后的问题，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选择他。我既然选了他，那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包容。我会从心选择，而不是从利己角度。”

　　“你很好，但是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我一直把你当很好的朋友看待。”

　　苏乐拒绝人表白的方式一向是这样短短的两句话，干脆利落，但也冷酷伤人。

　　江修哑口无言。

　　他还想说自己对苏乐认真的感情、自己和苏乐的适配度、自己一点一点构思的和苏乐的未来规划……他甚至还想说：经历了这么多份感情，他已经认定了苏乐这个人，他愿意为他向家人出柜，愿意和他一起承担风雨度过余生……

　　只是看到苏乐那双眸里坚决的、冰冷的拒绝态度，他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说再多也没用。

　　感情里面太在乎的一方永远是被动、束手无策的。

　　就像他对别人单方面提分手一样，只不过现在这个被拒绝、被抛弃的人换成了自己。

　　江修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房。

　　他的脸皮没有厚到还赖在这里不走，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他想他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了。

　　苏乐眼睁睁地看着江修一句话都没说，一点一点地收拾东西然后打开了门。

　　苏乐突然叫住了他：“江修。”

　　江修回头看他。

　　苏乐：“谢谢你邀请我加入你的新公司，你很了解我，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就不去了。”

　　“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可以找我交流关于创作上的事，我们还是朋友。”

　　江修身形顿了顿，接着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平淡很快，迅速恢复平静的面容，再次扶上门把手，什么都没说，走了。

　　*

　　突发的事件，由于一方的离开戛然而止。

　　江修的离开好像带走了客厅所有的空气，气氛变成真空般的沉寂状态。

　　“还是朋友？”魏申在意这句话。

　　苏乐微笑：“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魏申：“……”

　　魏申：“你想加入他的新公司，对么。”

　　苏乐继续微笑：“现在不想了。”

　　魏申俯身过去，把苏乐抱在怀里：“对不起。”

　　“是我误会你了。你想继续去公司上班，我不拦你。”

　　苏乐脸上难看的微笑终于撤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挣脱了魏申的怀抱：“比起我的事业，我现在更在乎我的人生大事。”

　　苏乐双手扶着魏申的肩膀，认真看着魏申的眼睛：“我愿意为了你休息一段时间，帮你脱敏，这不是什么大事。”

　　接着伸出手指戳向魏申的一边肩膀，推了推：“可是，你不信任我，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江修是不地道，可你也有问题。你不信任我，才会因为一个电话被江修挑拨起情绪，然后闹成这样。”

　　“你的病不是借口。我可以帮你脱敏，前提是你对我无条件的信任。”

　　魏申抬手抓住苏乐的手指，牵到嘴边亲了亲：“我知道了。谢谢小乐。”

　　抱了一会儿，苏乐感受到搭在他肩膀上的那股灼热气息慢慢平复下来，那人说：“小乐，我知道我的病很难治。但你一定要坚持下来，一定要等我病好，好吗？”

　　魏申的声音闷闷的，没有什么情绪波澜，苏乐直觉搭在自己身上的这只大狗有一股轻微的失落。

　　苏乐想了想，说：“江修的话影响到你了吗？”

　　隔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苏乐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

　　他从魏申怀里挣开，一只手绕过魏申的背，从后面扶住魏申的后颈，凑上前，亲吻了他。

　　苏乐的动作是他最好的表示。无需言明，一切话语都在这个吻里了。

　　两个人抱了很久，温情在空气中蔓延。区别于以前的纯粹的满足和香甜，此刻是一种酸酸甜甜的、夹杂着一些冰凉气息的气氛。

　　苏乐心里悄悄地盘算：这次的事件会不会让魏申的治疗成果前功尽弃？不会又变回那个去哪儿都把自己揣着不许自己单独出门的深度患者魏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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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有各自的忧虑，唯有一点达成坚固的共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携手克服。

　　有这种共识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