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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归燕前奏起 ...

  •   元子烈生的明艳,一挑眉,一勾唇都带着蛊惑。怨不得许多人知道公子烈的风流韵事还是会拼了命的上前去。

      如此美色怎能不让人生出妄念。

      昨晚的那名美姬自然是其中一个,萧清染看着美姬时不时看向元子烈就明白。

      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有时候是好事,但多数情况是坏事。

      闻人澹神色凝重,接下来会有一场刺杀,这场刺杀谁晓得会不会同前生一般不会伤了元子烈。

      “你慌什么?”闻人澹侧头,就是萧清染极为冷静自持的侧脸。

      此刻他眼中只有篝火下的少年,闻人澹蹙眉。

      “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我都不怕因为这次公子烈的原形毕露,你还在担心什么。”

      闻人澹攥紧拳头,压制住想要挥拳砸在萧清染脸上的冲动,只咬牙切齿:“你只关心他会借此造势,又怎么会忧虑他会不会因此丧命。当真忘记自己欠他一条命不成?”

      “如此说来,闻人先生便是忧虑了?”萧清染不屑一顾,斟满面前酒杯。“我竟不知,杀死公子烈的刽子手之一的闻人先生还会忧虑公子烈如今的危险,最后的致命不是也有闻人先生的推波助澜吗。”

      公子怀一直注意着元子烈的举动,发现并无不妥之处。

      陈王很是高兴自己的儿子带回来几条鱼,同时也知道恐怕是元子烈的授意。

      这王城谁不知道公子怀最怕公子烈,一见到公子烈便是再大的脾气都得藏起来。

      陈王有意赠酒元子烈,只是元子烈推了去。荣侯作为元子烈的父亲,自是代替儿子接了杯酒。

      公子怀心中暗道不好,他的想法就是酒中有毒。可,等了半晌,陈王与荣侯都没有中毒的迹象。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可惜就在他松气之时,奏乐的乐师惊呼,原本笙歌的此处尽是些蒙面刺客。

      公子怀慌忙起身,同来到自己身边的刺客周旋。

      一时间惊呼声四起,满地都是吃食与鲜血。

      闻人澹与萧清染都是文人出身没有半分武力傍身,只能躲着。

      元子烈瞧见,快步来到他们两人身边。

      对面是四个黑衣刺客,看来真是看得起元子烈。元子烈本来是赤手空拳,又要护着两人。一时疏忽就被划了胳膊。

      鲜血霎时就染红了这身素白,闻人澹捂住少年伤口:“你没事吧?”

      “容迟,快走!别管我们。”闻人澹惊慌,因为明显同梦中的不一样。再加上少年又受了伤,他不确定这样下去,元子烈逃不逃得掉。

      少年此时却是杀红了眼,从一旁已死的刺客手中捡起长刀反手便冲了上去。

      少年的身手本是极佳,只是人多分了他的心神。

      如此一来,免不得要多添几道伤。

      “你们快躲起来,我没有精力护着你们!”他声音急促,闻人澹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分别寻了个藏身之处。

      再说少年身形灵敏,很快就占了上风。趁其不备便就是一刀!

      鲜血喷溅了一脸,公子怀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分心去看便就见到地面上已经尸首分离的I刺客,以及满是杀气长刀滴血的少年。

      这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回到那个只知道到杀戮的少年

      “王上小心!”这一声极为凄厉,便是公子怀都被震惊,看过去的画面让他的瞳孔骤缩。

      原是荣侯挡在陈王身前,胸口插着一柄长刀。刀身已经刺穿荣侯的胸膛左侧。

      “父亲!”耳边声音沙哑,震耳。公子怀愣神间就觉得身侧风声阵阵,血腥味充斥着鼻息。眼角出白影闪过,赫然就是少年如同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如有神助,一挥手就将一个刺客的首级取下。发疯般的挥舞着手中长剑,一时间刺客们竟都是近不得他身。

      护卫在营帐四周的将士们也赶了过来,刺客见情况不妙一个个能逃的都没了踪影。

      事发突然,不过片刻一片狼藉,死伤惨重。

      “父亲!”少年的喊叫声在夜色中钻的人心疼。

      元子烈埋首在荣侯耳边,让人看不到他们二人的神色。身体又有意无意的挡住伤口。

      “多谢,此生到现在总归是我欠了你的。你放心,我必定善待元子云。”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少年贴近荣侯耳边低语。

      荣侯眼中含泪,远远的看了看因为惊吓昏迷的女儿,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臣…便去了…”他呕出一口鲜血。

      少年慌乱的惊呼,却是将长刀刺得更深了几分:“你且放心。”

      “父亲!父亲!”因为长刀刺穿心肺,荣侯早已无力回天,未等听完少年的话就咽了气。

      少年适时的凄厉喊叫,竟是没有人看出半分端倪。

      公子怀侧过头,偏巧见闻人澹红了眼眶。虽有疑惑可此时所发生的,让他束手无策。

      他虽然怀疑是少年有所动作,但此时惨状如何能让他怀疑到元子烈身上?少年虽是无心,虽是给了他曾经那样的印象,可现在死的却是少年的父亲啊!

      你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元子烈…

      荣侯薨了。听说是为了护着王上才被刺穿了心肺。

      丧事办的十分气派,君王特意赐了上好的棺椁,荣侯公子更是披麻戴孝在祖宗祠堂跪了许久。

      烛火明亮,上方是数十樽牌位,少年身着白色棉麻的丧服跪坐在蒲团上。

      这已经是第二晚了。

      立秋怕自家主子身体有损,方才开口“主上,听奴一句劝吧,休息一晚吧。”

      白日里少年答绝宾客,夜里就跪在祠堂里。两天了水米未进。

      灯火下少年双眸就像是明月秋波,两日未进食脸型又瘦削了些。他抬目盯着这上方的数十樽牌位,许久方才问了一句:“立秋,你说我这么做值得吗?”

      立秋自然是顺着元子烈的:“自然值得,主子也是为了大事。”

      听了这话元子烈并没有半分得了安慰的样子,只淡淡摇了摇头。

      冬至心思玲珑,她大约是知晓元子烈想得是什么。

      荣侯为了主子牺牲太多,虽说是为了忠心与报恩,可倒底连命都给了去。主子心狠,却也不是无情之人。这么多年荣侯虽是把主子留在王京中,可说到底也是主子自己的选择。

      “主,您别忧心了。事情到了今日,您也清楚哪里有回头的路。辅车相依,唇亡齿寒。断不可乱了心神。”

      少年凝眉,将视线停在牌位中属于荣侯的那个。许久才喃喃一句:“倒也是这个理。”

      祠堂很大,少年跪坐在那里,他身后站着两名侍女。

      三个人表情各异,很明显所想不同。

      虽是夏夜,可有风吹进来依旧有些凉意。

      立秋更是忧心:“主上?”

      “陪我去瞧瞧长姐吧,明日发丧酬客。”因为许久跪着,少年的膝盖有些疼痛,起身揉了揉便率先走出祠堂。

      “那主上可要吃些东西?奴去准备。”立秋同冬至不同,她的思想简单,任何时候都是先以元子烈的身体为主。

      但也正是如此元子烈才更愿意让立秋跟着,有时候他真的不想想得太多。

      少年摇头:“我没什么胃口。”

      立秋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元子烈身后向后院走去。

      荣侯的薨世对元子云的打击不小,昨儿白天竟是哭昏过去。

      这些年他与元子云一直被留在王京中,说得好听些是得君王重视,实际上也不过是作为质子留在王京中受着束缚。

      元子云不喜欢元子烈,原因谁也不知,便是元子烈自己都不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元子云厌恶他到了骨子里。

      可所有人都知道公子烈对于这位长姐是纵容得很,至于原因,元子烈自己清楚。

      荣侯对他极好,投桃报李他也应该好好照顾元子云,更别说元子云还是他再好不过的幌子。于情于理,都应该这么做。理由十分的让人觉得心凉,可谁知道元子烈也曾想过把她当做长姐。只可惜,最终只能是这样的理智处理。

      见屋内还亮着,元子烈轻敲了下门扉。

      “谁呀?”

      “长姐是我。”元子烈将声色放柔,便是公子怀都未曾见过如此温和的少年。

      “你来做什么?你不好好在祠堂跪着,难不成还不肯为父亲尽孝吗?”很明显少年又被嫌弃了,隔着门少年也能听出冷意。

      立秋脸上浮上怒意,只是因为元子烈没有指示方才忍着。

      便就是冬至也有些不悦。若是荣侯还活着,元子云这样冬至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如今荣侯身死,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按照此理,如今她不过要靠着主子生活竟还是这般过分。

      少年自然是察觉出两个少女的不快,他只是摇了摇头,抬头见到满是星辰的天幕幽幽说了一句“走吧。”

      离开元子云的院子,元子烈还是没有吃东西。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靠在椅子上许久。

      直至天光破晓,他才有所动作。

      “研磨。”

      取出折子少年先是刺破手指滴了两滴血上去,这之后方才润笔蘸了蘸墨水。

      冬至在研磨之时也瞧了瞧,少年的字并不算好看,可看着就是少年的性子。肆意的,不受约束的。

      “王上吉安,臣元氏子烈请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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