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穿女尊）春泥与燕》四季天洲

92、燕子

　　她俩匆匆来去，回到双河县码头的时候已是傍晚，天空又下起雪来，空气愈发的冷了，而街上正是喜庆的时候，不少奇装异彩的人在欢唱跳舞。
　　街边有一伙卖艺的，现在天色晚了，喷有个女子正在表演喷火，这东西即使尹凉在现代也没见过，立刻被吸引住了。于是她俩就围在人群外面伸长脖子去看。
　　人群上方不时涌出一大团火焰，每次都引发围观群众的欢呼与热烈的鼓掌。
　　突然一团无比巨大的火焰升腾起来，人群吓得大叫着往后挤，尹凉她俩站在最后面，安照本来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反应还算快，立马抱住尹凉的肩膀，身体一转，捱了一撞。而尹凉往后趔趄了几步，好巧不巧地上有一块缺失的地砖，尹凉半只脚踩进坑里，“啊”地叫喊一声，就半跪在地上，捂着脚踝了。
　　“你怎么了？”安照忙跑过来，蹲下查看。旁边推搡的人感到尴尬，直说对不起，安照也没顾着理她，直问尹凉怎么样。
　　“没事，我崴了一下。”尹凉伸出手臂给安照扶着，单脚站立起来，把受伤的脚腕试着转了转，道：“没事，没坏。”
　　“这种街边表演真是危险，咱们别再看了，回去吧。”安照皱着眉说道。
　　“好吧，我们快回去包饺子了。”尹凉也答应。
　　只见安照走到尹凉面前，背对着他，半蹲下身，往后伸手。
　　“你，你干嘛？”尹凉问。
　　“我背你回去啊。”
　　“我……”尹凉开心得很，可还是忍着笑意推脱道：“我不用背，休息会儿就能走了。”
　　“嗯？”安照回头，挑眉一笑道：“又逞强？”
　　“没有！我不逞强，你背我吧，我走不动了。”尹凉忙说道，他知道安照只要一露出那种挑着眉毛的笑容，就一定在盘算什么坏事，指不定一会到家就耍流氓，还是听她的好了。
　　他趴到安照的背上，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安照伸手扶住尹凉的大腿，站起身往回走去。
　　安照背着尹凉缓缓地在街上走着，雪花飘落下来，落到两人的身上，尹凉看着安照的头发上落了雪，伸手给她拍了拍，说：“走快点，都下雪了。”
　　“嘿嘿，”安照笑了，“我这是第一次背你吧？可得慢慢走呢。”
　　尹凉听完心中一暖，想到当初矮他半头的小照儿说要背他，他还笑，现在几年过去，照儿真的是不知不觉就长大了，长得又高又有力气，他笑着说道：“那你可得背得稳一点，要是背得我不舒服，以后就不给你背了。”
　　“嘿呦，”安照一偏头，笑道：“这是谁家的少爷？这么娇生惯养的啊？”
　　“那当然，能背本少爷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好好伺候我？要是把我怠慢了，我拿你是问！”尹凉哼道。
　　“好嘞！少爷您请好吧，我一定背得你舒舒服服的不想下来。”安照笑道：“就是不知道要是小的把您伺候舒服了，可有什么奖励啊？”
　　“亲你一口算不算奖励啊？”尹凉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那可不够，小的伺候你这么辛苦，少爷不如以身相许吧。”
　　“你想得倒美！要我以身相许啊？你得背我一辈子才行。”
　　“好。”安照说：“那我就背你一辈子。”
　　尹凉心满意足，喜笑着不再说话，把下巴搁在安照的肩膀上，与安照的脸贴在一起。
　　安照也咧着嘴笑，她把尹凉背回了家，放到里屋的床上，又给他脱下鞋袜，在脚踝上抹了些药酒，那药酒似乎刚抹上就起了作用，热气渗进皮肤里，尹凉的脚踝也弄得暖洋洋的。
　　不多时，尹凉觉得脚已经不疼了，就穿上鞋袜，要去包饺子，这时堂屋传来鸟叫声，尹凉探出去一看，喜道：“有燕子来筑巢了！”
　　只见堂屋正上方的房梁上，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燕子，它在那探头探脑地呆了会儿，就又飞出去了。
　　“我以前还想，怎么燕子都不来我们家筑巢？”尹凉说：“结果今天就来了。”
　　安照问道：“凉儿，你很喜欢燕子吗？”
　　“挺喜欢的吧。”尹凉说：“有燕子衔泥飞来屋檐上筑巢，这才有春天的感觉和家的感觉。”
　　安照点点头，说道：“对哦，就是这燕子会拉屎很烦，我有些同学家都喜欢把它们的窝捣碎。”
　　“你可不能捣啊！”尹凉急说：“人家辛辛苦苦建个家多不容易，况且它又不会啄我们的米，有什么不好的。”
　　“你放心，我肯定不捣。”安照连忙保证。
　　“回头可以弄一把梯子来，把这个窝底下挂一张木板，就不怕鸟屎了。”
　　“嗯，明天我去找梯子吧。”安照说道。
　　天色越来越黑，她俩点起油灯，去到厨房里。锅里温着热水，两个人先是从橱子里取出萝卜、豆芽、韭菜、鸡蛋等，先就着热水把菜洗了；然后尹凉让安照烧着锅，自己把鸡蛋炒熟，放在一边；之后又把几个菜和鸡蛋在案板上都剁碎了，盛到大碗里撒上调料，让安照去和饺馅，自己端个盆出来揉面；过了会儿，他揉好了面，便开始擀饺皮，而安照坐在一边就拿饺皮包饺子。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雪越下越紧，猫冷得窝在炉灶前的柴禾垛里取暖。厨房里炉灶一直烧着火，燃烧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旁边还多点了个小火炉，正温着黄酒，这样屋子里才有点暖和气。灶台上还点了一盏油灯，可惜光线并不强烈，屋里的两人只能看清楚近在眼前的东西。可她俩边包饺子边聊天，倒也其乐融融。
　　尹凉指着面前的饺子，嫌弃地说：“你包的饺子好难看。”
　　安照笑着说：“没事，虽然外形难看了点，但你做的馅一定很好吃。”
　　尹凉被她捧得心中十分得意，却不肯承认，说道：“切，又瞎说。”
　　安照看不清他的脸，但也知道他一定在笑，便说：“小的对天发誓，小的说的都是真话，少爷亲自下厨做的饺子，能赏小的一口吃都是天大的福分，真使我感激涕零。”
　　尹凉心里吐槽：小流氓玩角色扮演还上瘾了。他把饺子下到锅里，接话道：“这天大的福分，你就光说一句感激涕零就够了？”
　　“那怎么能够？”安照一正色，“我背少爷一辈子，少爷才以身相许。现在我想吃少爷的饺子，不得给少爷好好捏捏肩膀啊？”她说着就站起身，贴上来，给尹凉捏起肩膀。
　　尹凉被捏的很舒服，闭上眼睛，昂起头嘤咛了一声，安照被他的声音惹得突然躁动起来，开始动手动脚。尹凉浑身一战栗，拍掉安照的手，说道：“大胆！敢吃你家少爷的豆腐！”
　　安照抱着他就亲上了脸，说道：“嘿嘿，少爷，你今天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小的不仅敢吃少爷的豆腐，还敢往少爷的肚子里塞娃娃呢！”
　　尹凉羞急，终于玩不下去了，没抵抗几下就被缴了械，倚靠在安照怀里任她捉弄了。
　　过了会儿，尹凉挣脱开，急说道：“不要，不要再折腾了，饺子都要烂锅里了。”
　　他掀开锅盖，浓浓的水汽升腾起来，尹凉拿勺子搅了搅，说：“已经熟了，快拿碗来盛吧。”
　　她俩各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这饺子皮薄馅大，香滑滋润，安照吃着饺子，还就着喝几口黄酒，舒畅得要死。她问尹凉喝不喝，尹凉摇摇头说：“我没喝过黄酒，不知道好不好喝，算了吧。”
　　安照一听，便取了个小碗，给他倒了一小碗，说道：“天气冷，喝点热酒身体都会热起来，很舒服的，你试试。”
　　尹凉看着碟子里的黄酒，心里打鼓，他确实没喝过这种黄酒。这个时代没有还没有蒸馏酒，他有时会跟着安照喝些低度的米酒，还能自己估摸着量，可是这黄酒的酒精度比没蒸馏的米酒如何就不知道了，他也不知道这一碗能不能喝得下去。
　　“喝一口暖暖就是了，不要喝多。再说了，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外面。”
　　“嗯。”尹凉应了一声，他其实也好奇这黄酒是什么味道，就端起来喝了一口，顿时苦着脸吐着舌头说道：“啊，这什么怪味？”
　　“就是这个味啊。”安照笑道：“我刚开始喝的时候也嫌它怪，常喝就习惯了，你要是喝不惯就放下吧。”
　　尹凉把黄酒放下，吃了几口饺子，冲淡嘴里的酒味，可他舔舔嘴唇，又说：“这酒进了肚子还真是暖和，我再喝一口。”他说着又端起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