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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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对比原来的高鸣晨，那眼前这个人确实精致了太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非常乖巧”的气场。
张楚岚现在确认了，这个眼神，这个声音，这个语气，是如假包换的高鸣晨。
啪。
一个没拿稳，张楚岚的手机掉在了干净到几乎可以反光的瓷砖上，张楚岚没有时间觉得肉疼，现在显然有更值得他注意的人，只是这个值得注意的人给了他一个重磅炸弹以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替他把手机捡起来。
“晚些时候去重新贴张膜吧，这附近有一家一直开门到十一点半。”
贴膜。
张楚岚茫然低下头，然后他看见了钢化膜上犹如蜘蛛网般蔓延扩散的裂痕，那是前几天才换的新膜，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张钢化膜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它短暂的一生。
但是相比眼前的人来说，这不重要。
“高鸣晨？”张楚岚声音小极了，像是因为害羞而显得扭捏的小姑娘。
高鸣晨点头，承认了张楚岚完全没有自信的话，这没什么好说的，或许是云村把她弄得连亲妈到场都认不出来她是谁也说不定……如果她还在的话。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亲妈应该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被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在很多年以后扒拉出来。
鬼知道她在昆仑躺了多久，也许她本来就应该被冻死在昆仑，而不是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她应该感恩戴德，感谢命运让她还能勉强苟活。
脑子里想的东西越来越飞，高鸣晨自然而然忽略了张楚岚的表情。
好吧，即便是她认真观察张楚岚也未必会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她在这方面一直比别人更加迟钝，可以说是天生的情感缺失，也可以说是后天的环境养成，假如揣摩人心是一门必修课，那高鸣晨这门课从未及格。她不想去学，也懒的去学，知道多了对谁都没好处，她不是保姆，没有办法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她心力有限，能分心去关注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很好看。”
神游天外的高鸣晨听见张楚岚这样说。
好看？
高鸣晨茫然眨眼，完全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几分钟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而后轻轻说了句：“别闹。”
别惊讶，能说“别闹”就证明高鸣晨已经在压迫自己大脑进行强制思考，在这个嘴甜保命的年头，什么好看什么美女都只是一句单薄的话语，你要是在街上随随便便称一位女性为“阿姨”，那么请不要质疑，你的头很有可能被人家用单手给拧下来。
总是在人堆的打滚的人，这种事情就总是会显得特别熟练，他们甚至能面不改色对着看上去明显不年轻的女人叫姐姐，不是虚伪奉承，只是这样才能勉强着摸爬滚打罢了。
“我什么样子我清楚，犯不着说这种话。”
她不会觉得高兴就是了，好看的人那么多，轮不到她，要是有一天能轮到她，那才是对美貌的嘲讽。虽然她没有长得对不起观众，但也绝对不是能被人夸赞相貌的人。
对于这一点，高鸣晨一直有自知之明，甚至可以说是有自知之明到了一种自觉的地步。
其实把自觉替换成无差别拒绝自己也是一样的。天下有千万种好，唯独她一份都不占，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事情。
“就我俩的关系，我也用不着说假话。”
张楚岚的回答脱口而出，像是早就憋了许久，只差一个说出来的契机，这样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他眼里高鸣晨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差劲呢？
高鸣晨卡壳了，被云村高抬贵手放过没有受到化妆品全方面覆盖的眼睛眨了又眨，一副完全处于状况之外的样子，也是，她从没有和什么人进行过这样的对话，除了云村，只是她从没有信过云村的话，相处久了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会带着一副看不见的眼镜，看多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自然而然就能说出赞美的话。
反正是可以不经过脑子的事情，只需要嘴唇一开一合就能做到。
终于放弃了在张楚岚眼里探寻到什么的想法，高鸣晨低下头，看了眼已经覆盖上一层蜘蛛网的手机，“聚会已经开始了，还参加吗？”
那当然是要参加的，那都是已经说好的事情，临时变卦未免太逊。
张楚岚接过手机放回兜里，两人一前一走在去房间的路上。
“聂缘来了吗？”
“没有，他在加拿大泡妞呢，可没时间回来。”
实际上是在加拿大教自己怎么泡妞，张楚岚自暴自弃的想，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不敢迈出那一步，哪怕现在需要的角色都已经到齐。
其实把这种不敢迈出一步的想法理解为怂也可以，现在姑且能用“朋友”的姿态进行一些交流，那迈出那一步以后呢？
从朋友进阶到男女朋友，一直都是不成功便成仁，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表白失败还能继续当朋友维持原样的，只有尴尬到没有办法继续相处而彻底玩儿崩。
如果一定要担着这个风险，那张楚岚宁愿憋着不说，让那些话烂在自己肚子里，那这样至少还能是个“正儿八经”的“朋友”。
如果这样的相处模式能称得上是正常的朋友的话。
“挺好的，你什么时候打算找，我记得你们原来好像为了你们班的班花打过一架，现在怎么样了？”
张楚岚听到高鸣晨说这话，差点没左脚绊右脚当场表演一个怎么以最自然的姿态平地摔。
“她谁都没选。”
看到张楚岚的反应，高鸣晨得出了这个结论，这并不是一个必须填写的二选一选择题，选择权从始至终都在班花手里，而不在当年那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手里，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足够写一本狗血的青春痛苦文学，一口气出三本都还写不完的那种。
可能还会出现45°仰望天空的经典桥段也说不定。
高鸣晨这么想到，然后一个疑问瞬间将她的大脑占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明明她从没有看过言情小说。
“是呀，她谁都没选。”张楚岚说，“我和聂缘谁都没赢。”
到底是谁让你往这方面想的啊，你聪明一点啊，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班花我只喜欢你啊！
天知道张楚岚是怎么忍住眼泪的，总之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