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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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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村从不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只要是喜欢就一定会表现出来,比如现在,他已经承包了今天早上一半的小笼包。
秦娅欣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见到帅哥的惊艳转变成了遇见饿鬼的茫然,此时,她把刚出锅的小笼包放在云村面前,她真的非常关心这位帅哥的胃是否能经受住这么多食物的考验,根据她的经验,继续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吐。
除非这人的胃连接着一个异次元世界。
“你从哪里捡来的饭桶?”包了一个多小时的包子,巅峰的忍耐值也已经达到临界点,“他已经吃了一个小时了。”
高鸣晨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体碰到塑料口罩,变成白色的雾气附着在薄薄的塑料壁上:“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吧,那张脸增加了不少营业额。”
“再去拆一袋面粉,不够用了。”高鸣晨手肘碰了碰巅峰。
巅峰皱着眉,把已经打开的面粉放到高鸣晨手边,轻声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师弟,原来有一个老师教我们写字。”高鸣晨说谎不打草稿,内心毫无波动。
也不算是说谎,刘羽也确实教过云村怎么写字,不过不是汉字,而是鬼画符,像极了小说里的符箓。
“师弟?我看是更像男朋友。”
高鸣晨听到了巅峰发出的短促鼻音。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应该是嗤之以鼻,他不信那个已经吃了一个小时还在持续输出的人只是高鸣晨的师弟,师弟是不像的,男朋友倒是合格了,完全符合现在姑娘的审美,绝对的忠诚,还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就是不知道其他方面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想?”高鸣晨是有心理准备的,她早就预想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话会先从巅峰嘴里听到,仿佛是一个全身都是肌肉疙瘩的大小伙子,居然还有亲家持家的属性,袜子破了还能自己动手去补好的那种。
反差感已经水漫金山了,再多就能把西湖边上的白素贞许仙一并冲走。
“你是不知道还是装傻。”巅峰的语气微冲,“你敢说你对他来说不特别?从他进门到现在你知道他看了你几回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在看我?”高鸣晨不再揉面,而是看向行为明显反常的巅峰。
这一看倒是把巅峰给看的没话说了。
是啊,为什么巅峰就知道云村看了高鸣晨多少次,他到底是在干活还是在分散注意力?
巅峰深呼吸,单薄衣物下结实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鼓起,可以说是相当养眼,只是高鸣晨不会去注意,成天看都有抗体了。
“你活该。”
好半天,巅峰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声音铿锵,字字圆润,就是明显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就像是在对什么特别厌恶的人说话。
以这句话作为结束,直到下班巅峰都没和高鸣晨说一句话。
大概是心情不好吧,这样想着,高鸣晨拉开了更衣间里属于她的柜子,晚上的七点的同学聚会,先回家一趟再去找张楚岚也完全来得及。
然而,现实给了高鸣晨一头槌,砸的高鸣晨眼冒金星脑子晕晕乎乎。她早上穿过来的运动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衣架上的玫红色连衣裙。
嘭——
高鸣晨猛地关上柜门,后背已经拉开三分之一的拉链也没去管。几分钟后,高鸣晨再次打开衣柜,那条玫红色的连衣裙在冷色调的柜子里显得极其突兀,也极为扎眼。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云村愣是吃了几个小时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真有他的。
衣架上还有一张中华锅的便利贴,高鸣晨拿下来扫了一眼,下一秒这张便利贴便英勇就义,在高鸣晨手心变成了一团废纸。
她不适合红色,任何红色都不适合,云村也是脑子抽了才会想着用一条玫红色的裙子换走她的运动服。
对写故事的人来说,有这么一句话永远都不过时——故事本身总是充满转折,简单翻译一下就是,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然后一路跌进阴沟里。
高鸣晨在更衣间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已经变成破布的运动服,布料断痕整齐,一看就知道是被剪成这样的,下手够狠,看来在日/本的时候没少跟着橘真学怎么断人后路,她应该高兴一下,至少云村学的不错。
要是没用在她身上就更好了。
回去的路上,高鸣晨走得飞快,她能清楚感觉到腿上凉丝丝的感觉,这让她非常不习惯,这是她很少体验的感觉,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能遮住小腿肚就决不放弃遮住脚踝,以至于她本就不多的衣服里一大半都是运动服,连七分裤都是少见的存在。
当钥匙成功在高鸣晨掌心里印出一圈完整轮廓的时候,高鸣晨终于以一种家里煤气忘关的姿态进了单元楼。
开门的瞬间,高鸣晨傻了,云村手里拿着不知名的棍状物面带笑容地看着呼吸尚未平稳的高鸣晨,说了一句让她不寒而栗的话。
“回来了?试试别的衣服,今天去的匆忙,没挑款式直接拿走了。”云村一脸如沐春风,仿佛有什么非常让他开心的事情。
相比之下高鸣晨就没有那么从容了,她现在只觉得云村面目可憎,像极了两脚兽进化途中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熊孩子,这个阶段的两脚兽攻击欲/望极强,破坏力极大,通常情况下还会有两个看上去一脸纯良的嚣张跋扈仆从,熊孩子一旦闯祸,身边的两个仆从就会使出看家绝技“不就是个XXXX,又值钱,坏了就坏了”以及“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高鸣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云村骂一顿,可她又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两件说不上是什么牌子的衣服,说破了天不超过两百块,没了就没了,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计较。
唯一让高鸣晨忽略不了的就是心底的一种焦躁,好像有什么已经被她遗忘很久的东西已经苏醒,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