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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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行业和生产行业是不需要休息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老板只会希望你无休止的工作，给他们创造最高的效益。如果没有这种想法，也就不会有996这种工作模式。每个月能给一天轮休都算是好的，更不要说无休止的加班，十一点结束工作都是常态，短时间还好说，时间长了神经衰弱都是常有的事情，若非如此，书上也不会盛行“生活不止眼前的狗血，还有诗和远方”诸如此类的文字。
但不得不说这类文字非常有用，很多人都在向往诗和远方，只是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所期待的诗和远方，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哪儿哪儿都是人，哪儿哪儿都是不变的规则和套路，或许有不一样的，但那里是生命的禁区，那里从来没有诗和远方，只有自然界的弱肉强食。
“所以就把老板骂了？”身穿格子旗袍的姑娘终于抬头，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秦小姐，您很勇敢。”
确实勇敢，而勇敢的代价就是丢了月薪丰厚的工作，以至于让一个博士生来应聘一个服务员。格子旗袍又看看了手里的简历，薄薄的几页纸上隐约散发着油墨的味道，这种味道她已经很久没有闻过了。
秦娅欣，博士毕业，之前是个高管。
“您值得更好的工作。”格子旗袍说，“服务员还是太委屈您了。”
这一点是真的，一个服务员，让一个博士生来做确实过于屈才，她本可以去更好的地方，而不用在一个小饭馆里看人脸色。
“我觉得很值得，”秦娅欣说，“你知道那句话么？”
“什么？格子旗袍问。
“人生在世，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秦娅欣说的义正言辞。
格子旗袍愣住，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我懂了，因为中华锅管饭。”
“对，而且还很好吃。”
格子旗袍看到秦娅欣眼睛在放光。
“给句话吧，我行不行。”
“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格子旗袍起身，向秦娅欣伸出右手，“我叫高鸣晨，目前是店里的主厨之一。”
这次换秦娅欣愣住了，她从没想过中华锅的主厨里还会有身材这般纤细的女性，而这位女性主厨看上去年龄还很小。这人真的有高中毕业吗？
高鸣晨依旧公式化笑着，“明天正式上班，我们需要一天的时间给您准备合身的工作服。”
那一年，高鸣晨十九岁，因为老板有事不在而有了给人面试的初体验，一个高中学历决定博士学历的去留，这事儿怎么想都怎么玄幻，或许放在爽文小说里又是一个小小的打脸点。
送走了秦娅欣，高鸣晨往沙发上一倒，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这样的姿势着实不雅，她没心思管，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对外说的是研究菜谱，实际上是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山沟沟里和庄稼汉们打了一架，为了把被拐走的女学生救回来。
穷山恶水出刁民，根本就不能指望在无法普及教育面的地方尝试讲道理，那里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那是一脉相承的习俗，买老婆那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这无法根除，不论多少次都只会是治标不治本，除非整体环境得到改善。
挣扎着起身，高鸣晨拍拍脸，不能睡，还在上班，虽然这么想着，可困意依旧侵蚀着她。
休息室的尽头还有一道门，那是雷欣专门准备出来接待其他客人的地方，总之不是给普通人开放的地方就是了。
走到门前，高鸣晨闻到了一股烟味，这很奇怪，雷欣不是抽烟的人，比起烟，他更喜欢往嘴里丢槟榔。
“店长，我进来了。”
高鸣晨象征性敲了三下然后推开门，却看到雷欣一反常态严肃的表情，放在原来骚话都已经招呼上了，而不是这么老实坐在那里。
再转头，高鸣晨看到了烟味的来源，一位看上去年龄明明不大却把自己打扮得跟大叔没什么差别的中年男性。
这么说不对，打扮很正常，就是自带非常强劲的大叔气场，以至于连高鸣晨这种不怎么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贴标签的人都这么觉得，可想而知那大叔气场到底有多强，至少对高鸣晨来说那是具有压倒性性质的。
“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愣了一下，高鸣晨再次将公式化的笑容贴回脸上。
“什么事？”雷欣看向高鸣晨，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你问我什么事？不是你说要招服务员吗？”高鸣晨觉得有一口气平白堵在了胸口，“来人了，我要给她改衣服。”
秦娅欣的已经把尺寸留给她了，衣服有现成的，就是要改尺码，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人来代劳。这一点非常合高鸣晨心意，她本就不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能自己来的事情自己来那当然是最好不过，只是茶余饭后里又会被人贴上心灵手巧或者贤惠的标签。
也就是在外人看来是这样了，实际上是怎么样只有高鸣晨自己清楚，她不喜欢心灵手巧，也不喜欢贤惠，这两个词都是和她完全无关的词。
只是碰巧会改点东西能让她省很多钱，一开始的出发点确实只有这么简单，而且投入相同的精力，她总是那个做的最差的那一个，同期里她永远都是垫底，没有一次例外。
“这么快？”雷欣愣了，“这不是很能干嘛。”
“我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夸奖的必要。”高鸣晨脸上公式化的笑容隐约有些崩裂。
有的人一直乞求得到赞赏，但是真的当赞赏来临的时候，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这不应该是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
高鸣晨就是典型的例子，只是在这一点上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的想法，她只是走了个过场，也没指望秦娅欣能真的留下，自古有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博士生当服务员，不管怎么想都是屈才，等过了新鲜劲就会觉得当初的想法有多蠢。
人生在世，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这样的话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什么都可以辜负和被辜负，没什么可不可的，其中爱情尤甚，美食尚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