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卖狗皮膏药

7、第七章

　　“没事吧？”

　　宋衍转身看着程聆，洁白的额头有些泛红，“走神了？”

　　少年的宋衍和眼前的宋衍渐渐重合，显然眼前的男人胸膛更为宽阔也更为…结实。

　　“疼吗？”宋衍微微低头看着程聆想着她这到哪都能走神的毛病倒是没变。

　　程聆微微摇头：“不疼。”

　　“刚才想什么呢？”宋衍有些犹豫，身旁的手蠢蠢欲动想要摸一摸额头上泛红的地方。

　　“没…没想什么。”程聆偷偷瞄了一眼宋衍低头轻声撒谎。

　　宋衍叹了口气，身旁的手猛的提起来在程聆的脑门上揉了揉之后又迅速放下，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满足脸上却摆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这撒谎就看脚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程聆：“…………”

　　从后而来的肖扬和袁媛有些呆愣的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尤其是程聆渐渐红起来的脸颊以及被“拍脑门欺负”后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

　　前者简直要在心里为宋衍搭台敲鼓感叹他技艺之高心机之深，后者则是又惊又羡地瞪着程聆。

　　程聆捂着胸口，在那的心脏正在狂跳，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她将自己武装的再怎么坚固，宋衍还是有让她瞬间崩溃的能力。

　　程聆一进去便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望向源头，是一位长相和宋衍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哦，宋衍的表哥，宋远，程聆这般想着。

　　来的人比程聆想象的要少，除了宋远，屋里坐着的就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两人看到程聆似乎都不怎么惊讶，倒是程聆被宋远直直盯着显得有几分窘迫。

　　“老师，这是程聆。”宋衍看向身后的程聆介绍，“这是我大学时的导师，季老爷子。”

　　程聆连忙上前打招呼：“季爷爷好，您叫我小聆就好。”

　　“哟你这小子还真把人姑娘请来了，小聆这名字好听，小姑娘长得也好看，难怪这小子这么多年……”李老爷子长得慈眉善目说话倒有些老顽童的样子。

　　“咳咳，那边是我表哥，宋远。”宋衍不着痕迹的咳嗽一声急忙打断季老爷子的话。

　　季老爷子倒也不介意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的“爱徒”，就差没把”你也有今天”这五个字写在脸上。

　　程聆望向对面的男人伸手说道：“宋先生你好。”

　　宋远微微回握算是回应，不过倒也移开了盯在程聆身上的视线。

　　“人都到齐了，我可就让上菜了。”随后而来的肖扬笑着冲众人说道，“袁媛你去那边把蛋糕拿上来。”

　　刚要坐在宋衍身边的袁媛奇怪的瞪了眼肖扬，但还是乖乖的去角落里拿蛋糕。

　　“小聆你坐这就好，离那么远都夹不到菜。”肖扬睁眼说瞎话将程聆硬生生按在宋衍身旁的座位，自己则是坐在宋远身旁。

　　等到袁媛回来便看见宋衍一边坐着程聆一边坐着季老爷子，笑的特别贱的肖扬还冲她招手：“袁媛来做这边，老师给你留了个座位。”

　　袁媛脸色发紫：“…………”

　　程聆有些无语的看着肖扬，她又不是还没出校门的大学生，自然看到肖扬这些小动作，一时间对那贱意外漏的笑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来吹蜡烛许愿。”

　　肖扬宛若气氛担当嘻嘻笑笑的给蛋糕插上蜡烛，又冲着宋衍挤眉弄眼：“宋衍你要许什么愿啊？”

　　宋衍看着有些跳跃的烛火掀起眼皮看了眼肖扬：“说出来就不灵了！”

　　肖扬：“…………”

　　你他妈这么大人还信这个？

　　老子给你创造机会你不要！

　　直接看着程聆说想找个女朋友谈恋爱多好！

　　程聆看着身边的男人模样认真的许愿，眼里竟涌上一片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等宋衍吹灭了蜡烛，程聆感觉那股黏人的视线再次出现。

　　程聆硬着头皮看向宋远：“宋先生有什么事吗？”

　　场内的众人瞬间将视线投向宋远。

　　宋远有些尴尬的低头翻包，最终掏出一张照片在宋衍古怪的笑容中递给程聆。

　　“能帮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粉丝，程老师。”

　　程聆：“……………”

　　宋远说的一本正经还颇为期待的看着程聆直让她差点被口水呛死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叫我小聆就好，就签在这么？”

　　“对对，签这就可以，能给我写过to宋远吗？就写在这上面。”

　　程聆点点头照做。

　　“我表哥是你的粉丝，还曾经托人高价买过你的签名专辑，所以今晚听说你会来，他兴奋了快一天了。”宋衍附在程聆耳边悄声说。

　　程聆有些好笑：“多少钱买的？”

　　宋衍背着宋远悄悄伸起五个手指。

　　程聆有些咂舌。

　　“那什么，小聆，你能不能给我也签一个？我妹妹也是你的粉丝，铁杆粉的那种。”肖扬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程聆，殷勤地递出一张程聆穿着礼服的照片。

　　程聆笑着接了过来。

　　程聆写的认真，写完后等水笔迹干了才递给肖扬。

　　一抬眼便看到季老有些热切的目光，程聆心下一顿眼神有些古怪地瞄了眼宋衍。

　　后者则是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还贴心的替程聆倒杯橙汁。

　　季老爷子不会也………

　　“小聆啊，有没有对象啊？”

　　程聆听完差点一口橙汁呛死自己。

　　“咳咳咳......”

　　“......没有，季爷爷。”

　　季老爷子眼神颇为可惜，又责怪般的瞪了眼宋衍随即跟变脸似的看着程聆：“那要不要爷爷给你介绍几个？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程聆显然没被人催过婚，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头皮发麻，碍于是宋衍导师的身份也不太好直接否决，愣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倒是一旁的宋衍轻车熟路地朝着季老爷子道：“老师头一次见面，你可别吓着她。”

　　季老爷子嫌弃的看着宋衍：“怎么？你还担心我害她不成，我身边哪个学生不是实打实的优秀，偏偏教出你这个笨蛋出来，连个小姑娘都……”

　　季老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自己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宋衍哥，我敬你一杯。”在一旁的袁媛端起面前的杯子站起来冲宋衍甜甜的笑着又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宋衍眉目淡然的接了过来道了声谢，端起桌子上的酒算是抿了一口。

　　袁媛见他这幅冷淡的模样心里无由的窝了团火：“对了，刚才我看见程老师也送了礼物，不知道是什么啊？”

　　程聆见自己又被cue抬头看了眼对面来势汹汹的小姑娘，明艳的小脸上写满了敌意两个大字。

　　宋衍这人怎么还这么能招烂桃花？

　　“不过是一件小玩意而已。”程聆抿嘴笑了笑，神情颇为温和。

　　礼物是她从法国带回来的一支钢笔，是她无意逛街的时候看到的，看到的瞬间便想到了宋衍，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

　　袁媛见她不肯说轻轻哼了一声：“听说程老师和宋衍哥是高中同学，是同班同学吗？”

　　“嗯。”程聆话到嘴边看到袁媛那张脸又多冒出一句，“高中的时候，我和他一直都是同桌。”

　　“这下子倒记起来了，是谁高中三年一直在你上课打瞌睡的时候替你打掩护了？”宋衍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神情有些懒洋洋地看着程聆，“还有你的寒暑假作业…都是谁帮你的啊？”

　　程聆脸有些泛红生气的瞪了眼宋衍，却不知她这幅模样像极了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袁媛看的心堵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脸不知是被气红还是喝酒喝红的。

　　桌子上除了宋远神情有些奇妙，其余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这场面当然是他们乐于看见的。

　　一顿饭吃到尾声，宋远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离开了，期间程聆被季老拉着问东问西，那模样就恨不得立马替程聆介绍一个对象。

　　或许是年纪大了，最后季老显然也有些累了，肖扬理所当然的将送季老回家的任务揽在身上，当然最后也没忘掉将不情不愿的袁媛一起拉上车。

　　到最后，屋子里只剩下程聆和宋衍两人。

　　屋里的气氛又渐渐僵硬起来，宋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半天才道：“原来你还记得。”

　　程聆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宋衍手上的钢笔，男人骨骼分明的手不断的转着黑色的笔身，在炽热的灯光下带着令人炫目的漂亮。

　　年少的宋衍虽写得一手好字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有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矫情。

　　比如他有一个专门装笔的盒子并且不准任何人碰，并且写字的时候桌子上连根尺子都不准放，一定要桌面干干净净的才肯好好写字。

　　而且他还很喜欢收集钢笔，程聆就曾在那盒子里看到过不下十几支的钢笔，而且每支上面字体都不一样，甚至有些还刻着宋衍的名字。

　　“我很喜欢。”

　　不管是物还是人。

　　程聆有些不自然的勾了勾耳边的头发：“我给你叫代驾吧？今晚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宋衍一把抓住要拿手机的程聆，目光沉沉的看向程聆：“我本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所以看到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程聆。”

　　程聆眼神有些躲闪地望着地面：“你是我的朋友，自然要来。”

　　宋衍神情有些迷离念着朋友两个字忽而笑了起来：“程聆你还是很擅长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程聆愣在原地看着一只手抓住她不放宋衍，眼前的男人虽然挂着笑神情却透露着些哀怨，仿佛程聆做了什么抛妻弃子的坏事，让她不由得心里产生几分愧疚。

　　“今晚你送我好不好？”

　　宋衍喝醉了，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程聆这般想。

　　程聆刚想着如何拒绝便看到宋衍眼中的几分祈求，宛若一只大型犬小心翼翼的在主人面前撒娇献媚。

　　美色误人。

　　这四个字又在程聆身上得到了验证。

　　可谁又能拒绝得了宋衍，尤其还是喝醉了的宋衍！

　　程聆在心里为自己默默辩解。

　　“车钥匙。”程聆低低开口伸手扶起宋衍。

　　见此宋衍低低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愉悦仿佛又是一阵清爽的风和多年前繁星下的一样，将程聆心里杂乱的心思全部吹碎。

　　宋衍确实多喝了几杯酒，因为今晚程聆来的缘故。

　　他的酒量不至于此。

　　但今晚夜色迷人，身旁女人身上的香气好闻又令人沉迷。

　　所以到最后宋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何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