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做好人》长戏

9、医学疯子

　　药剂会让他在白日里失去意识，样貌也会化作低级丧尸，去捕猎村里的人，直到晚上才能恢复神智，说是自我催眠吧，有意识的他对人无法下手，就塑造另一个丧尸去。

　　只要有了丧尸的存在，就不缺死人，在他们变成丧尸之前，就会被姜岚清吞噬殆尽。

　　开始的时候，每每想起白日里的自己，月照歌都会将自己沉入海底，后来，是将自己关在实验室不出，或许是受了丧尸病毒的影响，他在害怕自己的改变。

　　在连续半年的捕杀与麻木后，姜岚清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他没有之前的记忆，只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能够再次见到月照歌他很高兴。

　　然而月照歌的表情很冷漠，冷漠到那双眼全是灰色。

　　姜岚清觉得奇怪，询问没有得到结果，直到他的食欲翻腾了，看着月照歌拿出了一块人肉被吓得摔了出去，才大致猜到了什么。

　　姜岚清道：“不要再去杀人了，导师，你是为全人类造福的救星，不是......”

　　“我是杀人犯。”月照歌将人肉塞到姜岚清的嘴边，只是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不要。”姜岚清将肉扔了出去，忍不住哭了起来，拉着月照歌吼叫：“导师，月照歌，你不是杀人犯，是我，是我啊。”

　　早已丧失了泪湶的他，只有哭声没有眼泪。

　　月照歌拼命的摇头，如今姜岚清已经醒了，他该去赎罪了。

　　“咳咳咳。”姜岚清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的双眼双耳慢慢溢出了血液，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身体开始产生了腐化。

　　月照歌失了镇定，将他放到了福尔马林里泡着，直到腐化终止为止。

　　姜岚清睁开了眼睛，死死抓住月照歌的手：“导师，不，我想叫你阿照可以吗？”

　　月照歌忙不迭地的点头。

　　姜岚清道：“我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阿照，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为了我再去杀人，求求你。”

　　月照歌摇头：“不，你不会死的。”

　　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不清楚呢，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跟月照歌说下去了，整个人沉入了桶底。

　　一定会有办法的，月照歌坐在了手术台上一晚上，那上面满是干掉的血迹，全是被他杀死的人的血。

　　史上最年轻最优秀的医学家，即使大脑濒临崩溃，他也能冷静下来分析，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他立下许多的猜想。

　　在意识丧失之前，他亲手拔掉了自己的獠牙，他不再需要尸体，他需要实验体。

　　是的，用活人做实验。

　　过程比他想象的更难，没有意识抓来的人都被吓晕了过去，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们也醒了过来。

　　拿着手术刀，他每靠近一步，那些人就颤抖几分，与以往解剖的尸体完全不一样，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拥有呼吸的人。

　　他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最后怎么下的手，他已经快要忘记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些人察觉到他的不忍，在苦苦的哀求和哭泣。

　　将自己的丧尸基因联合救活了姜岚清的药一起灌输到了那些人身上，他们成了姜岚清一样的非生命体，又与姜岚清有些不同，因为他的基因掺杂在里面，他们很听他的话。

　　在他们身上去观察他们如何恢复神智又如何腐化，需要多长时间腐化，又是如何向他再一次求救和逃跑，怎样的药物和方法能够停止腐化，他像个疯子般时而疯疯癫癫的笑着，时而冷漠得像是万年的寒冰。

　　只是每天的惯例，会去跟沉睡的姜岚清讲讲话。

　　姜岚清睡了很多年，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福尔马林里面了，月照歌在他的身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以前总是衣衫整洁，斯文冷静，丧尸化后样貌变丑也没有改变，现在他的容颜恢复了，整个人憔悴得像是从未休息过，双眼更像是酝酿着暴雨般。

　　月照歌撑着姜岚清的肩膀：“一定有办法，有办法的，我已经快要成功了，你已经醒了，有希望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恐怖，眼里有泪流出来，整个表情很夸张，抓着姜岚清的手不断的收紧着，双眼更是陷入了某种循环中。

　　像极了自我暗示。

　　在他沉睡的日子，又做了些什么，姜岚清问不出口，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拍着月照歌的背，低声说道：“我信的，阿照是天之骄子，自然可以救我的。”

　　等到月照歌安静了下来，姜岚清决定去给他找点吃的，特意找了个斗笠和面纱蒙住了全身，他下了山，找到了村庄。

　　整个村庄什么人也没有，安静到了极点，在屋子的厨房只找到灰尘，已经很久没有人了才会是现在的模样。

　　只能借用厨房做些了，索性那些菜还能用，米也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他做好了，一抬头，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孩子，看着他手里的饭菜吞口水。

　　姜岚清试探的问了问：“饿了吗？小朋友。”

　　孩子点了点头，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又往后退去，很害怕的样子。

　　“吃吧。”姜岚清几次都无法靠近，只能将饭菜盛了一份放在桌子上，为了让他安心吃饭，走出去还将门带上了。

　　此刻是夜晚，人少很正常，可是人实在太少了，他来来回回的走遍整个村落，都没有看到任何成年人，屋子里也只有些小孩子的气息。那些小孩子还都不敢靠近，只要他一走进，孩子中就会有哭声。

　　他想，大概是孩子天生的敏锐度，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死气，那股死气与阿照的药香混合产生了另类的味道。

　　带着饭菜准备回去的姜岚清在村庄的门口被拦住了，是那个跟他讨要饭菜的孩子。

　　孩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声音比蚊子鸣叫还小：“谢谢你。”

　　“不用谢。”姜岚清放心了些，询问他：“你的父母呢，大晚上在外面很危险的。”

　　像是戳中了孩子的泪点，他哇的一声哭了，哽咽着：“爸爸妈妈，被怪物......抓走了。”

　　怪物，哪有什么怪物，最怪的不就是自己吗，姜岚清取出一张纸给他擦了擦眼泪，说道：“什么样的怪物？”

　　“一个...额...咬人的...额...很凶。”

　　姜岚清颤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以前月照歌为他杀过人，现在他的再次苏醒，是否有月照歌的手笔呢。

　　带着饭菜跑回实验室的姜岚清没有惊动月照歌，透过门缝，他看见了月照歌狰狞着将药剂打入与他一样肤色的僵尸，那个僵尸还在求饶，他的身上都腐烂了，双眼中有着人族的情绪。整个实验室内还有众多的僵尸。

　　那支药剂打入没多久，僵尸就彻底没了呼救声，身上的腐化加速了，化成了浓水。

　　“啧，又失败了。”月照歌唾了一口，疯狂的盯上了另外的人。

　　那已经不是让世界震惊的医学家，是个名副其实的杀人犯。

　　姜岚清捂住了自己的嘴，默默回到了山洞里，将自己泡在了桶里，福尔马林进入了他的身体，那些早已坏掉的内脏又怎么好得起来呢。

　　到底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

　　坏掉了，什么都坏掉了。

　　为了保持最后的理智，月照歌没有对小孩子下手，姜岚清用药迷昏了那些孩子，将他们秘密送回了大陆去，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回来。

　　事情远没有姜岚清想得那么简单，从孩子们那里走漏了风声，人族得知自己的领土上竟然有贵族级的丧尸，并且已经占据了整个岛屿，吃了那么多人，直接派遣了军队进行围剿。

　　月照歌散播了大量的僵尸药，每一个来的人都成了他的实验品和姜岚清的食物，新造出来的僵尸对他言听计从，自然成了一股对抗的力量，损失严重的人族领袖发现贵族并没有来攻击大陆的意思，找到了数以万计的异能者对着整个岛屿下了结界。

　　封闭了月照歌和姜岚清出去的路，以后找到灭岛的方法也能进去。

　　如此，月照歌开启了长达千年的狩猎，凡是误入岛屿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实验对象，姜岚清陪在他身边，日复一日的去唤醒他的神智，直到月照歌发现了真正能够保证姜岚清活下去的方法，才变回了正常的状态。

　　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会妄想着从深渊中爬起来。

　　难怪岛上没有人，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僵尸，有异能的低级丧尸，月照歌，姜岚清，两个疯了近千年，连人都称不上的生物。

　　月照歌道：“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在他的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针孔，近几年格外的清醒，等事情了，他自请灰飞烟灭。

　　邢淑君嗤笑了一声：“所以说，你找的方法是杀了我？”

　　“不。”月照歌摇头：“本来需要丧王身上一半的血液，换成大人，只是全身血液而已。”

　　全身血液，还不是让他去死吗，邢淑君倒是丝毫不急，只是嫌弃着手术台上的血液，太脏了！！！

　　做个医学家，你讲讲卫生好吗，干净的手术环境才能做出更好的药和解剖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