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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让我痛苦的是我成为了你的痛苦 ...
- 其实到了最后,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他的耳边恍若千鸟齐鸣,那是他亲眼见证野原琳的消逝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这十八年以来,他无数次落至濒死境地,他与虎谋皮,辗转周旋,每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雷电的嗞啦声、鹰鸟的尖叫声便在他的大脑里炸开了。
他的眼前一次又一次地闪过那个失去生气的女孩儿和绝望的少年,而后他就如同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义无反顾的在淤泥里重生。
当浓烈的颜色已近乌黑的查克拉棒贯胸而出时,宇智波带土想:“也许这十八年,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等什么呢?”波风水门按住少年单薄的肩膀。
旗木卡卡西撇撇嘴:“没什么。”
波风水门也不生气,温和地用拇指揉了揉少年因为一直抻着而酸痛的后颈:“那就回去吧,我给你带了晚饭。”
旗木卡卡西跟着回屋,没有带上门,波风水门瞥了一眼,轻轻出了一口气。
但他立马又提起嘴角来,熟络地招呼旗木卡卡西坐下,自然的好像他才是屋子的主人,他一边伸手拆包裹,一边说:“带了你喜欢吃的……嗯?”
少年头顶的白毛毛抖了抖,探头瞅了一眼,语气鄙夷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红豆糕了?”
波风水门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波风水门冷漠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千叮咛万嘱咐,他喜欢吃鱼,不吃任何甜食,千万不要买甜的,结果呢?”
“放一块儿了,拿错了嘛……”宇智波带土委屈巴巴道。
波风水门拿他没辙,叹了口气,“我那么跟他说,他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宇智波带土心想:就是故意的,谁让这家伙拒绝甜食!
“卡……”
卡卡西,你还记得吗。
那时你天天站在门口,往村子口张望。我知道你在等谁。
十八年前在等那个回不来的男人,十二岁后在等那个忘不掉的少年。
咔擦。
他想唤他一声,明明轻柔得不像话的声音却生生震碎了他的声带。
他僵住了本想转过去望他的脖子。
好在旗木卡卡西是一直关注他的,此刻已经没有重力限制住他奔向眼前人的脚步,他快得好似一道残影,他在他面前站定,双手颤抖地想要去扶他的肩膀,却不敢放下手,只虚虚地悬空着。
春日里带着清香的风温和地拂过男人银白色的头发,他的漆黑的眸子中满是惊惶和麻木,汗滴从他的额角滑落。
宇智波带土心里却勾勒出了他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模样。
旗木卡卡西明明就无趣极了,他是个废物,墨守成规、抱残守缺,要么就耷拉着眉眼呆滞冷漠,要么就敛着眉头阴沉孤僻,连笑起来都很假,然而宇智波带土总能在那其中看出些暗藏的千般深情来,宇智波带土也知道,这深情的含义和他的名字一点不差。
旗木卡卡西的嘴巴动了动,被面罩挡着,宇智波带土迷蒙中已经读不出他的意思,只猜测道:“他肯定是在怨我又要在他面前……死一次吧。”
不过这次是真的了。
奇怪,刚才风情万种的风还倚靠在银发男人身上咿咿呀呀地笑着,怎么落到他这里,就锋铓毕露了呢。它像一把薄如蝉翼的尖刀,他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它已经毫不留情地削下了他好几块肉。
旗木卡卡西的眼眶红了。
他几乎有些六神无主。
“我喜欢你。”
宇智波带土无声地动了动嘴巴。
随后他像被引爆的雷一般,蓦地炸开了。
“还好我的身体已经石化了,”宇智波带土自嘲道:“不然要炸他一身碎肉了。”
“我也很痛苦,因为我居然成为了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