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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现在与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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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靠在枕上，辗转反侧。
许久之后，召来一名侍女。
“去唤红篱。”
侍女称是，迈着小碎步退下。不多时，红篱入殿。
“不必拜。事如何了？”
红篱还是福了福身，“无果。”她又将敖泽传回的消息禀报。
敖泽是敖闰的亲兄长，敖闰不爱搭理龙王、王妃以及诸多兄弟姐妹，对自己的母妃与兄长却是很敬重。只是敖泽早年间就已偷摸着依附在王妃一派，做些弟弟万分不屑的勾当。
“你说敖泽与敖闰都试着去找过敖光？这怎么可能？哪怕敖光死了，东海这儿也是能追踪到他的尸骨。”王妃有些难以置信。
红篱道，“敖泽殿下对此也颇为不解。娘娘，奴忽有一想……”
“但说无妨，本妃恕你无罪。”
“多谢娘娘。敖光殿下生得与陛下无半分相似之处，如今还出现无法用族腾感应他一事。奴在想，他当真是东海血脉么？”
王妃道，“陛下信物可作假，但东海龙族族腾不可。即便真能作假，就凭他那个人族生母？莫要引本妃发笑。”
“娘娘所言极是，是红篱逾越。”红篱恭敬道，“只是奴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一定是敖光殿下？若是要取药，身在六重天的敖泽不该是更佳人选么？”
“敖光以为自己拜在太一帝君门下就能高枕无忧。可本妃偏要让他知晓，哪怕他风光无两，都要尊本妃一句主母，听本妃的命令。太一陛下再高威严，也不能强行让他断绝与东海龙族的血缘。”王妃美艳的脸上写满算计与嘲讽，看上去莫名狰狞。
大师祖最是看重这些情谊，尤其是家族亲情。要是有人叛离家族或是不赡养长辈，要受天雷劫，死无葬身之地。而王妃正是看重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以主母之威强压小辈们。
翌日晨间。
鲲鹏进殿，坐到指定座上，冲不远处的青龙说，“能给我倒杯茶吗？”
青龙应下，在他小桌前变出一壶茶，重新执笔在奏折上写画，“万年以来，你今日到得最早。转性了？”
“转什么？我向来如此。你说这大好时光费在这些个墨点上，有必要么？”话虽如此，他还是一手端茶，一手开始翻看堆在手边的奏折。
青龙看了他一会儿，“我还是觉着你今日不大对劲。”
“青龙，我做梦了。”踌躇须臾，鲲鹏道。
“是么？那还真是恭喜。”听到对话的朱雀插言。
鲲鹏目送他在斜方桌前落座，“你们不好奇我做了什么梦吗？”朱雀与青龙同时伸掌，请他诉说。
“我梦到了庚辰。”
这话一出，其余二人的手皆是一顿，在奏章上分别留下青灰与朱砂墨点。朱雀率先返神，从头阅起奏折，青龙问他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就只是梦见她。说来奇怪，她都殒身万年之久，梦里的面容却依旧清晰。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上神的强劲之处？”鲲鹏调侃道。
朱雀与青龙交换眼神，均选择沉默。
鲲鹏道，“你们这副样子做什么？有话就直说，这么多年的老友，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不，没什么。只是我们从未梦见过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朱雀说，“大师祖总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能再在梦境中与她重逢，是件好事。”
“可这梦着实来得有些蹊跷。”鲲鹏说。
青龙将批好的奏折放到一边，“三界之中何人解梦能胜过你鲲鹏？若是你鲲鹏都无法，那我们更是束手无策。”
“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吗？”鲲鹏看向青龙，“你与她系出同族，照理而言，应当要比我敏锐。”
“我会试着感应。”
敖光几乎是闻着味儿摸进厨房，空无一人的厨房内香气弥漫。
他动动鼻子，朝香味源头寻去，随后停在一口大灶前，灶上架着个大蒸笼，里头铺满面点。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捏成玉兔模样的包子，门口陡然传来问话，吓得他赶忙抽回手，提着的笼盖顺势掉落在地。
“别动，那儿有火堆。”太一晃了下手指，那笼盖归于原处。
敖光唤了他一声，很快低下头，双手不住在身前搓来搓去。太一靠近，牵起他的手，“烫着了？”
“没。您不骂我么？”
他过去因着实在太饿，溜进过龙宫的厨房找吃食，被厨娘发现后挨了好一顿骂，还被王妃惩罚三天不准吃饭。
太一不解，“本尊骂你做什么？这儿太热，到那边坐着罢，数到一百就用早膳。”
“好。”
“九十九，一百。诶？”敖光愣愣看着桌上突然出现的一大笼包子，“真的来了。”
“去洗手。”
敖光跑到屋外的温水池揉搓几下，屁颠颠又跑回来，拿过筷子夹了个包子就咬。一连塞进三四个，撑得脸颊鼓鼓囊囊。
“今日不睡懒觉了？”太一给他倒了碗豆浆。
“不睡不睡，早起的龙有早饭吃。”虽然他总是会因为想睡回笼觉错过。
敖光一回吃三四个小包子，没多久就下肚半笼，再下筷时，他想到什么，说道，“师尊，您有没有觉着弟子最近的饭量变大了？”
“是么？多吃点不好？”
“以后变肥龙会很丑的。”
他有个兄长就胖得吓人，身板最少也有两扇门宽，每次走路都有种山崩地裂之感，化形之后的身子更为庞大。过去敖光跟他切磋过，对方体术和法术不如他，但敖光回回都差点输在他的压顶之招。要不是躲得快，早就变龙肉饼了。
太一道，“那本尊到时便宴请众神来观赏肥龙小光？如何？”
“不要。”说着，敖光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坐下，本尊开个玩笑罢了。”太一抓住他胳膊，拉他坐回，“跟随本尊修炼，断然是长不了多少肉的。况且，长点肉多好？长得跟树干似的，不怕夜里有人往你身上撞？”
敖光疑惑，“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撞？”
“不知。这是大师祖常说的，他跟你一样，总会有各种奇怪的想法与言语。”太一往他小碗里拨进好几个转温的素包子，“有机会的话，还真想带你见他。”
“现在不行么？”
太一道，“不行。”
老祖闭关期间，大师祖会上三十三重天小住陪同。太一他们想去，提前托青鸟传信即是，但敖光这道行是绝对去不了，没飞多久就会被袭来的气流打得灰飞烟灭。
“待他的小祖宗出关，大师祖应当就会回人界，届时本尊再带你去。”
敖光问小祖宗要闭关多久，太一回说最少千年。
“千年？好久。真不知道一千年后的我是什么样子。”
太一挑眉，“想看吗？”
“真的可以么？可是天庭规定不得任意窥探后世。”敖光担忧地看着太一，“要是连累师尊触犯天规，弟子就算死一万次都赎不了罪。”
“你不说，本尊不说，谁会知晓？”
敖光还是有点担心，再三确认安危。
太一捏了下他的脸，“本尊何时骗过你？不允许窥探后世，是防止有些神仙篡改他人生死。我们只是旁观，不参与其中就无碍。”
“好。”敖光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拿手帕将嘴和手仔细擦干净，抚平衣上褶皱，“弟子准备好了，走罢。”
“去哪儿？”
“看后世呐！”
太一轻摇头，“三天之后，本尊会带你前去。”敖光赶忙点头。
依太一的法力，窥古探后不过一瞬之事。之所以延至后时，是想向羲和借用月神之力。
他往昔都是独自来去，说走就能走，但这回多了个敖光，他无法保证能安然无恙。他相信自己的本事，但凡事留一线总是好的，有月神之力辅助，安全来回的可能性就提升至十成，何乐而不为？
日夜交叠，转眼就到二人约定之时。
这日是满月，满月之夜，可借用的月神力量最强。
敖光亦步亦趋跟在太一身后，进入厨房外的茂密竹林。走了约百步，敖光忽然发问，“师尊，这儿有竹笋么？”
“你想吃？”
“想！”
太一环顾一圈，“等回来就给你做，恰好大师祖过去教过相关食谱。”
“你的厨艺是跟大师祖学的么？”
“嗯，他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说着，太一停下脚步，“你在此稍等，本尊前去布阵。未听到召唤，不要轻举妄动。”
“遵命！”
太一的身影隐于竹林深处，在敖光快要数到一百时，听得师尊呼唤，忙小跑过去。
那阵法就坐落在空地上，在叶影中若隐若现，带着几分神秘，图样异常复杂，敖光看了半天都没看懂上头写画的是什么。
“别傻站了，过来。”
敖光快步上前，站在太一身边。
“牵牢本尊的手。”他照做，紧紧攥住。
“启！”
阵图周围霎时卷起飓风，金银双光呈环形旋绕。不过片刻，飓风威力减弱，直至消失，而阵图中则是空空如也。
敖光感觉自己像是在长廊上穿梭，周遭闪过许多画面，当他想要细看之时，那些画面就都跑到后头去了。
“别东张西望，省得落入时空缝隙中。”太一提醒。
敖光：“掉进去会如何？”
“听闻是会成为碎片，永远留在缝隙之中，游离于三界之外。”
“那还是不了。”敖光把太一的手抓得更紧。
太一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欣喜。
穿行好一会儿，前方骤然出现一道强烈光芒，敖光下意识闭眼。待再次睁眼，双脚已然落地。
眼前是条熙攘街道，人群川流不息，还能听见各种叫卖声。
“这便是一千年后？似乎与现在没太大区别？”敖光抬头看太一。
太一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然你觉着该是如何？”
敖光耸肩，没有回答。
他二人是以灵体现世，无法被后世之人感知。于是敖光就在这市集里随意走动，东家的果子瞧瞧，西家的绣囊看看，有两回还不留神撞到迎面而来的人，但身子直接穿人而过。
“真好玩。”敖光笑道。
忽地，像是发觉什么，他指着前方红果子串问，“师尊，那是什么？”
“大师祖说那叫糖葫芦。”话音未落，敖光就已经停在小贩身前，不住打量摊上的糖葫芦。
“父神，我想吃。”
“那买两串，你一串，哥哥一串。”
“好。”
红衣小丫头蹦跳着跑来，她生得珠圆玉润，敖光一见就心生喜欢。
倏地，小丫头转头，朝敖光这儿看来，小脸蛋露出两分喜色，“阿光阿公，你怎么在这里？”
“辰儿，你阿公还在北海下……”循声而来的蓝衣青年停住话语，惊愕望向对面，“父王？”
作者有话要说： 联动隔壁小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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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我的徒弟是鸿钧[洪荒]》，讲的是大师祖和鸿钧老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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