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拉文克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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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有耽搁太久，他们最后决定把男孩们都留下。
凯恩可怜巴巴地看着萨拉查，细声哀求道：“能不能不拴绳子了？”
萨拉查举起魔杖，刚想说句“不能”，戈德里克就连忙跳了出来将他拦下。
“我们可以给你们造个房子。”他说道，又转头看向萨拉查，“房子绝对比绳子拴上安全，能遮风挡雨，也能躲避麻瓜的视线。”
萨拉查瞥了他一眼，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主权正在丧失，但遗憾地是他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做的。
片刻后他收回了魔杖，颇具风度道：“那你请吧。”
戈德里克冲他一笑表示感谢，然后挥起魔杖，让地上的石块和泥土动作起来，将它们搓圆拉长，构筑成一个小型地麻瓜住所。
萨拉查毫不苛刻地赞叹了一句：“你的变形术相当不错。”
“那是。”戈德里克带着些许骄傲地翘了翘下巴，拉过候在一旁的米拉朝拉文克劳宅进发。这转身有点急了点，他太过于想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了，完全没注意到萨拉查冲小屋念封锁咒的小动作。
米拉回头刚好撞上了，但萨拉查竖起手指对她轻轻地“嘘”了一声。
“咕嘟。”她还是装作啥都没看见好了。
正如麻瓜所言，巫师的“脚程”都很快——因为他们不用脚。
几瞬呼吸间他们就幻影移形到了拉文克劳宅，引路的麻瓜正对着路口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三人。虽然他没注意到，但三个巫师险些被吓死了，萨拉查当场掏出魔杖就是一个摄魂术——
“等一下！”戈德里克叫了出来，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麻瓜已经进入了半意识流离的状态，正痴痴傻傻地笑着。他立即涨红了脸，扭头对萨拉查嘶嘶道：“你为什么那么急？”
“他会看见我们的。”萨拉查冷眼看了戈德里克一眼，但他也明白自己这一举动太过过格了。他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收回了魔杖。
戈德里克挥手解开了摄魂咒。
麻瓜晃了晃脑袋，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了一棒子，做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可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他转过脸，在看到三人后吓得叫了出来。
“啊！什么……”在拉响警报之前他认出了三人，连忙恭敬地行了个礼，“我很抱歉大人，我刚刚有些走神了……”
萨拉查冷哼了一声。
“请原谅我……”麻瓜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咳，带路吧。”戈德里克示意麻瓜起身，还不忘朝萨拉查又瞄了一眼。
这人是真的喜怒无常。
三人被麻瓜仆役引进了拉文克劳城堡，这儿比寻常麻瓜的城堡还要好些，除了被精心夯实过的石头建筑，女伯爵甚至有闲情雅致修了个小花园。在众人经过那的时候，戈德里克敏锐地观察到了一只护树罗锅，它在和他对上眼的那一瞬间就哆嗦着腿脚蹦回了树上。
“看到了吗？”戈德里克低下头对米拉柔声说道，女孩用兴奋的目光回应了他。
“……那是很有品性的生物，那里有棵好树。”他若有所思地朝那多望了一眼，就通常来说论做魔杖，有护树罗锅守护的树木都是最好的材料。
“你很有眼光，大人。”麻瓜仆役飞快地接话道，“那是拉文克劳家的祖母树，一棵得有百余岁的胡桃树。”
几人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这还不是拉文克劳家最惊人的部分——”麻瓜显然为自己侍奉的家族而感到骄傲，连脚步都欢快了不少，他朗声道：“最精彩的，还是拉文克劳的书房。”
“略有耳闻。”萨拉查哼了一声。
麻瓜并不怎么在意他的态度，一笑而过后他们已经处在了拉文克劳家的雕花大门前。
“请不要惊讶，我的主人对她的待客厅有着自己的见解。”他故意在门前顿了下来，扯足了劲开始卖关子。
虽然内心已做了准备，但当大门推开的时候三个巫师还是被惊到了。
就算巫师家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自己的藏书，但像这种堆到没处放，整个待客厅满是书架的这也……太爽了吧？！
“我的天呐……”戈德里克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
麻瓜继续骄傲道：“这都是一个大家族近百年的沉淀，您能想象到有多少青年才俊为了女伯爵的藏书而向她求婚吗？又有多少人为了她决斗致死……”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些书向她求婚，”戈德里克好不容易收起了自己的下巴，啧啧叹道，“但我愿意为了这些书向她求婚……”
萨拉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转头问仆役道：“他们家就没别的地方能放下这些书了吗？”
“呃……”麻瓜被噎了一下，讪讪道，“其实这些书都是要被处理掉的，只是实在太多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搬掉……”
“处理掉？这也太暴殄天物了！”戈德里克叫了起来。
但是没办法，拉文克劳财大气粗，想扔就扔。
“就这么堆在待客厅？”萨拉查挑了挑眉，他看着女伯爵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垃圾客人堆一起。
麻瓜噤声了，乖乖地带着三人朝餐厅走去。
“米拉？”戈德里克发现小女巫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在那张羊毛地毯前顿了下来。
“这有奇怪的符文……”米拉眨了眨眼，指着露出来的那几个魔文。
萨拉查只瞄了一眼就下论道：“大家族的防御魔阵，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
米拉还想说什么，她总觉得那个魔阵奇怪地紧，却被强行拉走了。
“就是这里了。”仆役替他们拉开了门，恭敬地让到了一边。
入眼的主殿富丽堂皇，萨拉查眯起了眼睛，将视线从桌上摆放的大碟山珍海味跨了过去，直奔此地的女主人。
拉文克劳生了一头海藻般的黑发，炫耀似的任其从肩膀锁骨处瀑布式的倾泻而下，精致得仿佛是专人雕刻上去般的眉眼含笑看着他们。那双深蓝色的明目散漫地半阖着，从中流露着生来的傲慢。
“欢迎你们，圣女，和她的……朋友们。”她的嗓音听起来飘忽在外，就好像刚刚睡醒似的。
“下去吧。”女伯爵朝她的仆役吩咐道，然后瞥向了三人，最后那目光飘飘然地落在米拉身上。
“你不是圣女。”
她突然道，众人的神经都迅速地绷紧了起来。
萨拉查微微行了个礼，冷冷道：“拉文克劳伯爵，我们有一事想与你商谈……”
“都是巫师，麻瓜的礼节省省吧。”拉文克劳吸了口气，完美的脸庞裂出了些许不耐烦来。
“嗯？”萨拉查眼角一抽，他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让我来看看，两个成年巫师，带着一个小女巫……”拉文克劳伸手绕着雕花椅背盘了一圈，优雅地落座，“你们是那种——夫妻的关系吗？——请落座，随便坐。”
“当然不是了！”戈德里克噎了一下，他身边的萨拉查被呛得咳了起来。他尴尬地看了一眼同伴，然后转向拉文克劳道：“我们确实有一件事想和您谈谈——关于圣庭……”
“嗯，尽管说。”拉文克劳点了点头，然后挥手冲摆放在桌上的餐刀一点，那刀立刻飞舞起来直冲桌子正中央的烤鸡飞去。
戈德里克瞥了一眼，再度为拉文克劳的富有龇起了牙——她居然敢吃年轻的母鸡！
“事实上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说。”拉文克劳又打了个响指——一边的美酒自动朝几人飞去，“呃，你们要喝水吗？我这也有干净的水——噢！你们是巫师。”
萨拉查抬起眼幽幽地看了女伯爵一眼。
“抱歉，我接待太多麻瓜了。”她露出了牙酸的表情，然后迅速交握双手端正坐好，朝两人柔声道：“我只是……太久没看到巫师了，怪兴奋的！”
说完她兴奋地冲三人又望了几眼，这个时候酒已经倒好了，就连米拉都分到了足量的一杯。那只烤鸡从盘子里跳了起来，蹒跚地朝萨拉查走了几步，然后侧过了身——“呲”地一声，刀迅速地砍下了它的半边臂膀，那块鸡肉完美地落进了他的碟子里。
他觉得自己莫名地痛了一下。
“啊，对了，洗手盆在这。”拉文克劳拍了拍手，被冷落在一旁的水盆迅速绕着长桌飞到了众人的手边，“我放了橘子花的香水……你们不讨厌它对吧？”
“谢谢，当然。”戈德里克最先缓了过来，从容地接过水盆洗了洗手，一边挂着毛巾的架子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一块毛巾甩到了他的肩上。
“谢谢。”他再一次说道，他太喜欢这种周身充斥着魔法的感觉了。
另外两人也和他一样洗了洗手，米拉还有些不熟悉这些贵族繁杂的篇程，但好在巫师的器具温柔地帮助了她。
“你是怎么这么富的？呃我是说——”戈德里克终于按奈不住了，好在同为巫师的拉文克劳并没有追究他的逾矩。他眨了眨眼，继续道：“我是说，你也不会帮国王打仗……什么的。”
“我对外据称炼金术师，”拉文克劳勾起了嘴角，翘翘小指令斟酒的酒壶停了下来，“目前来看国王还是很信任我的，只要每年拿出一点点……巫师的小玩意。”
萨拉查皱了皱眉，在他看来着近乎有点背叛巫师的感觉了。
“啊对了，你那句话有点问题。”拉文克劳挑了挑眉，“首先我是伯爵——我的税收可没比其他领主低多少。”
“可依然比其他领地低不少，这可就能让更多平民涌入你的领地了，不是么？”
萨拉查端起酒杯朝女伯爵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后者娇笑着举起酒杯回应了他。
“正是如此。”拉文克劳抿了口酒，她优雅自然的拿杯方式引得米拉露出了惊羡的表情。
“好了，你们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戈德里克很快反应道：“我们从圣庭的人身上搜出来一本名录，那上面记载了很多巫师家庭的名字……”
拉文克劳皱了皱眉，放下了酒杯。
“有些棘手啊。”她说道，敛起眼皮认真地望向三人，“可惜我对其一无所知……”
萨拉查轻笑一声，朝拉文克劳道：“别谦虚了，您可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了。”
“那可是言过了。”她笑了起来，将目光掩了起来，“即便是再聪明的人，也总有不知道的东西。”
“何况这是圣庭的事。”
萨拉查眯起了眼睛。
他细细地看了拉文克劳一会，淡淡道：“仅仅靠几个炼金术产品，你保不住你的爵位吧？”
拉文克劳不置可否，转身去捻起一块刚刚切好的蛋挞塞入齿间。
萨拉查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微微偏过头认真道：“我们不知道拉文克劳为了能够收集那些书籍做了多少令巫师唾弃的事。”
“不过，应该不少。”
“嗯哼。”拉文克劳应了一声，端起酒杯遮住了脸。
“你很好，是我这么久来见过最聪明的巫师了。”
“和您比还是不如的。”萨拉查低头谦虚了一下。
戈德里克从两人的对话听出些许不对劲来，他扭头问拉文克劳道：“是你给的名册？”
“别这么大火气，不是我。”拉文克劳微微阖了下眼。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但那些魔法餐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疯狂地往众人盘子里添东西。尤其是米拉的，她作为在场唯一一位还在动食物的，自然受到了重点照顾，不一会那些各式各样的菜肴已经把她碟子中的面包给挤出去了。
作为贵族家的面包，它绝对不是那种漆黑的硬面包。人们取了啤酒表层的泡沫做了酵母，还奢侈地加了黄油，至少看上去它和几百年后的那些面包没什么区别。而这也是米拉在这道餐点里最喜欢的一部分了——在它被挤出去的那一刻，米拉连忙伸手去捞了一把，因此不小心掀开了桌布——
她看到桌子底下画着的繁杂魔法阵，那些荧光的涂料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样在地面上蔓延，不断有光点顺着纹路朝中心汇去，乍一看就好像流淌的血液一样。
她强压下自己惊叫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多望了几眼。只见繁复的魔文就像小溪一样一路直到她的脚下，也包括她身边的两人，甚至连接着主座上的拉文克劳。
“哦，你们的小朋友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拉文克劳挑了挑眉，继续道，“刚刚外面那个魔法阵也是你发现的对吗？真够机敏的……”
“不过不用担心，它不会启动的。”
米拉惨白着脸放下了桌布。
“什么？”戈德里克干巴巴地问道，他身旁的萨拉查也一样困惑。
拉文克劳长叹一声，扶额道：“你们对魔文一无所知——是吗？”
两人瞬间僵住了，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这也不能怪他们，其实魔文在历史上有长达数百年的空缺——就好像是所有会魔文的突然一夜之间都死光了一样，直到最近才有人在古代遗迹中发现了它们，并将其整理成相关文献送回了魔法界。然而这些残破不堪的资料却没人能真正地理解它们——这么说吧，巫师们能够通过这些魔文做一些简单的小玩意——比如说喝不干的水袋，能一直自己转动刻定时间的钟表什么的。可那些事情即便是最傻的巫师也能用咒语轻松做到。
总而言之，魔文这东西在他们看来，有够鸡肋的。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多看点书？”拉文克劳愤愤道，“愚蠢是巫师的原罪——蠢还不学是罪中之罪——”
“关于魔文的文献并不完善……”萨拉查飞快道，可他很快发现对面的女巫气得鼓起了脸。
“不完善？这不是你不去了解它的理由——难道你们——”她似乎没法从她那学富五车的肚子里搜刮出什么语句来描述她的心情了，只能重重地挥了挥手，以表愤慨。
“你们不能老是满足于现有的一切，人总得有点创新的精神。”她似乎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丧气地垂下了眼，“我阅读了所有关于魔文的文献，然后从中整理出来了一套原理，也因此明白了魔文的所有用途。它们能用来做很多，精细而复杂的事。”
“这么说吧，它能通过一系列的演算来找到某人——也能准确到在特定的时间杀死特定的人。”
萨拉查瞬间产生了些许兴趣，他问拉文克劳道：“你所做的这个想要杀死谁？”
拉文克劳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就要涉及到另一个又长又臭的故事了。”
萨拉查笑着低头向她致意。“我们洗耳恭听。”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拉文克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