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三尺有神明》程青阳

78、白之（3）

　　深夜，李唯跟之前一样从公司往家中走，她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祁夜，毕竟她听过很多祁夜的事迹，但这种拿自己生命冒险的事情，真的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李唯正在胡思乱想间，赫然发现了前面巨大的影子，她想都没想便奋力朝身后跑去，那一瞬间把祁夜和白之嘱咐的话都忘在了身后。

　　但她没跑多久就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险些跌倒的时候被白之一把拉住，对方朝她轻松努努嘴：“别怕，你看。”

　　李唯小心翼翼回过头，发现那只鸟已经被祁夜制服了，他巨大的身躯慢慢缩小，变成了一个人类模样，白色的长发乱七八糟的束成一把，被定在地上动弹不得，一脸的不服气：“你们是谁？敢绑老子！”

　　见无人回答，那只鸟又叫嚷着：“赶紧放开我，我跟神仙可是铁交情，你们这群妖怪想与神界为敌吗？”

　　白之一脚踹倒他：“赶紧闭嘴吧。”

　　“你你你你你竟敢，你信不信……”那只鸟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了，仔仔细细看了看白之，直到对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的时候，斩钉截铁的大喊一声：“白之！你是白之！”

　　白之好笑，摊了摊手：“看吧，我这么出名。”

　　那只鸟挣扎着：“白之，你不认识我了？我们是朋友啊，铁交情！”

　　白之：“……”

　　倒是祁夜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你那位神仙朋友就是白之，我还不知道白之有这幅面孔呢。”

　　白之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少套近乎，谁跟你铁交情，祁夜你也别乱说话，要是让师父知道有妖怪打着我的旗号肆意乱杀，非把我逐出寻隐宫不可！”

　　那只鸟见白之否定了自己，赶紧亮明身份：“我是九松，在你还未被华佗收为弟子的时候，我们便认识了，那时你还只是一株灵芝，你不记得了？”

　　祁夜再次感觉好笑，没想到这只鸟真的是白之的旧相识，正想打趣的时候，却见一旁的白之脸都白了，他好几次想说话，但张了张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祁夜推了推他：“你没事吧？”

　　谁知白之像见到鬼一样一把推开祁夜，眼睛死盯着被制住的九松，那眼神让祁夜觉得下一秒白之就要杀了他似的。

　　最终，白之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记得你。”

　　九松眼睛一亮：“那还不赶紧放开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白之偷偷瞄了一眼祁夜，问：“你为何要杀那些猫妖？”

　　九松大大咧咧的回答：“纯粹的猫妖内丹能帮我提升修为，我还想修炼成仙呢。”

　　“你这样只会入魔。”祁夜淡淡的说，他往前垮了两步：“世间一切皆有秩序，提升修为也是如此，你杀了太多妖，这世间容不得你。”

　　九松也看出了祁夜眼睛里的杀意，他有些恐惧的大喊一声：“白之！救我！”

　　白之看着此时的祁夜，反而松了口气：“自己做的恶，自己尝，与我何干？”

　　眼看白之放弃了自己，九松情急之下大喊：“白之!当年若不是我相助，那白苏草将代替你成为华佗的弟子！如今你见死不救，还配做神仙吗？”

　　白苏草？

　　祁夜硬生生收住了攻击，他觉得自己耳朵仿佛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九松有些害怕祁夜，咽了口吐沫才回答：“我说要不是我，白之根本不会成为华佗的弟子，华佗想收的弟子是那株白苏草！我对白之的恩情，他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祁夜有些艰难的回过头，白之避开了他的目光，祁夜慢慢朝白之走了过去。

　　九松刚松了口气，就迎面接上了祁夜挥出的灵力，力道之狠让他什么都来不及说便消失了。

　　祁夜头都没回：“你别告诉我，那白苏草就是千翎。”

　　一旁的李唯见识了祁夜这一招的厉害，眼看这气氛越来越不对，急忙行了个礼跑回了住处，其实这时候祁夜已经不在意她了，眼中只有不敢与他对视的白之。

　　见白之不说话，祁夜又加了一句：“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你很早便认识千翎？”

　　白之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祁夜冷笑一声：“还不说，要我去问华佗，把这事告诉他？”

　　“不要！”白之攥紧了拳头：“祁夜，不要告诉师父！”

　　祁夜冷眼看着他：“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早就认识千翎？在她还未化形的时候便认识！”

　　白之终于抬起了头，惨白着一张脸，看上去楚楚可怜：“祁夜，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祁夜：“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