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系的笑面师兄》雪谚

46、45

　　把我扔在床上，季梓铭俯身撑在我跟前，势在必得，就像青青草原上饥饿的狼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到嘴的绵羊。
　　我被他盯得全身发麻，闭眼都无法忽视他的气势。
　　“雪儿，你做好准备了吗？”他的笑带着魅惑，扰乱了我仅剩的理智。
　　“我——”我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望着我迷离的神色和身体下意识地闪躲，他知道我并未真正接受他。
　　“睡吧，晚了。”他起身，帮我盖好被子。
　　过了不知多久，我以为他走了，睁开眼，却看到他去而复回，换了一身睡袍。
　　“你——”我发现自己在他面前丧失了语言系统。
　　他掀开被子，把我搂在怀里，“难道只许你不自信，就不允许我缺乏安全感？”
　　果然，我瞬息万变的态度给他造成了困扰。
　　“对不起！”我回抱住他的腰身。
　　他哀怨地长叹一声，“没事，谁让我爱上了一个胆小鬼，心甘情愿！”
　　我以为我会辗转反侧地失眠，或许是今天神经高度集中导致疲倦，或者是他的怀抱令人心安，我很快便陷入沉睡。
　　一觉睡到自然醒，我清醒时，他已经上班，餐桌上备齐了我的早餐和午餐。
　　怎么办，习惯成自然，我好像离不开他的无微不至。
　　比起我无聊的挣扎，他做事果敢又迅猛。
　　先是一早就给季爷爷打了个电话，“爷爷，有事请您帮忙！”
　　昨天下午看到儿媳妇风尘仆仆地从H市回来，季爷爷就抓着问了个前因后果，听到儿媳妇客观地评价了我，结合照片的第一印象，算是认可了本人。
　　当着儿子和儿媳妇的面，季爷爷再三强调:铭铭是个大人了，他的事你们不准指手画脚。我和他奶奶当年没有阻止你们俩自由恋爱，你们也不能横加干涉。
　　爸，那女孩子比铭铭大6岁——
　　你们相差十岁，我们是不是更有理由阻止你们？季爷爷反问，当年他们也希望儿子能找个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爸，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季爷爷呵斥，不过是儿媳熬成了婆，观念转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季父全程保持沉默，他早就知道结果如此，既然改变不了老子和儿子的坚持，一切都是无用功。
　　反正我不同意。季母固执己见。
　　反对无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说到最后，季爷爷倚老卖老。
　　没有。季母气势霎时变弱。
　　那就按我说的做。季爷爷一锤定音。
　　幸亏昨晚开了个家庭会议，不然今天临时抱佛脚，不知又要生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
　　“铭铭，爷爷已经教育过你母亲的鲁莽，你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季爷爷替儿媳妇说好话，怕孙子跟家里有嫌隙。
　　“爷爷，我就是想跟您说这个事，雪儿可能被妈的态度影响，情绪浮动大，我怕再生出变故，想尽快领证。”季梓铭实话实说。
　　季爷爷惊讶，“铭铭，这会不会快了点？”
　　“爷爷，我既然认定了雪儿，时间早晚，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心。”他沉思。
　　“好吧，想让爷爷做什么？”季爷爷答应。
　　“谢谢爷爷，您能帮我联系雪儿的父亲吗？我想您帮我跟叔叔提亲，最好今天拿到户口本。”
　　“什么？”季爷爷不小心呛了口水，“铭铭啊，这不是爷爷不想帮你，你说谁家会轻易把女儿许给——”
　　他打断季爷爷的话，“爷爷，雪儿年纪不小了，我们想尽快要个孩子。”
　　孩子？季爷爷立马心花怒放，连忙改口，上刀山下火海，为了软糯的重孙女，他舍了这张老脸，义不容辞。
　　“爷爷，我会先跟叔叔通个气。”他会身先士卒，“晚上我和雪儿赶回S市，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把事情敲定。”
　　“好！”堂弟看到爷爷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挂断电话，季爷爷就通知家里人，晚上要见亲家，要大家好好表现，尤其是季母，不准给亲家甩脸色。
　　季母一阵错愕，这是什么节奏？
　　“爷爷，哥哥给您许了什么好处？”还是堂弟了解老小孩的脾气，好奇地问。
　　季爷爷撇嘴，“小孩子一个，管好你自己。”
　　季母扯扯季父的衣袖，想让他开口劝劝老爷子，季父偷偷摇头，并暗示季母不要多说。
　　两夫妻私下里的动作，季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要一个结果。
　　说通了自己的家人，季梓铭趁着上班间隙，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叔叔，我想请您把雪儿嫁给我。”昨晚，他就做好决定。
　　老爸看着手机一脸蒙，“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是因为我妈的突然造访，雪儿知道我妈介意她的年龄，心思浮动，竟想了偏招——”他毫无隐瞒地简单介绍了前因后果，“孩子这事，还是应该按部就班，我不想让别人有诋毁她的机会。”
　　什么意思，木木因为季母的反对而大胆地决定生米煮成熟饭？
　　“你没对我女儿做什么吧？”老爸着急地问道。
　　“叔叔放心！”他怎敢？
　　这怎么放心，别人他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他还不清楚，平时看着胆小如鼠，真意气用事的气候，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老爸叹气，幸好梓铭懂事，“梓铭啊，既然你妈介意木木年纪的事，这领证的事就等等。”
　　“叔叔，我爷爷晚上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两家人正式见个面。”
　　季家老爷子亲自邀约，估计也是季梓铭电话里说的事，老爸不住地摇头，看来，女大不中留。
　　傍晚临行前，老爸让老妈把户口本放进了包里。
　　老妈担心:梓铭他妈妈不是介意木木比他大6岁吗，你怎么敢把木木嫁过去？
　　先放着，到了再说。老爸不怕多养个孩子，就怕我未婚先孕，到时候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如果梓铭他妈妈态度不好，你说我们还同意二个孩子在一起吗？老妈提前确认老爸的态度。
　　不同意，我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老爸语气坚定，婚前倒贴，婚后还不被欺负。
　　爸妈，你们放心，姐如果老了，嫁不出去，我养老送终。老弟在一旁胡搅蛮缠，因为季梓铭先跟他通了气，并一再申明立场及态度，并再三保证，绝不负我一分，他才临阵倒戈。
　　胡说什么！老爸一巴掌打在老弟背上，火辣辣地疼。
　　老弟适时闭嘴，揉了揉被打疼的背部，在心里暗暗为我俩加油:姐，姐夫，我可是为你们受尽摧残，以后记得念我好……
　　市区有名的一家餐馆里，季家一家四口早早地等在包厢。
　　第二个到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老弟拦住了服务员的指引，自个在前面带路。
　　推开门地瞬间，季家人齐齐起立。
　　看清陌生的一家三口，季爷爷热情地上前招呼，“亲家来了，快上座——”
　　“老爷子，你不必客气——”老爸被季爷爷的热忱搞得受宠若惊。
　　“季爷爷，你真有九十多岁？”今晚这个场合，老弟还有另一个身份，与堂弟一起活跃气氛。
　　堂弟接话，“我爷爷今年97岁，看着是不是顶多80出头？”
　　大家附和地点头，“老爷子精神不错！”
　　因为有老弟和堂弟的故意引导，大家的气氛还算融洽，就老妈和季母偷偷地互相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