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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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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爸老妈元旦要来视察,我的行李都打包到了泷园,提前熟悉环境,而季梓铭只简单收拾了换洗物品以便随时撤离。
“会不会打乱了别人的顺序?”元旦前一天,季梓铭把第二天要做的检查,事先排好了表。
“不会,需要提前预约的检查等大家休息的时候我给伯父做。”机器操作不难,学校课业空闲时,他略有研究。
我看了看,磁共振和增强CT的时间确实是凑在医务人员中午和傍晚2个休息时间段,一天完成全部复查,安排井然有序。
“还有什么你不会的?”我崇拜地扑到他胸口,是不是捡到宝了?
他搂着我,亲了亲额头,“自豪吗?”
后来我才发现,他不仅能熟练操作医院各类仪器,还通晓各科室专业理论及实践。
枕着他胸口,我点头,“佛曰,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说我们许了多少世?”
电视上正在放白素贞和许仙的好事多磨,我有感而发。
“千世万代。”他笑,“我又不是许仙。”
“许仙哪里不好?”我仰头。
“懦弱无能。”他冷斥,如果他是许仙,在水漫金山前,定先杀了法海,再毁了金山寺,无论生死,都与白素贞福祸相依。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像手持镰刀的死神,而不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这天晚上,我枕着他胸口看电视,他一手搂着我,一手翻书,温暖而惬意。
两人都没有吃夜宵的习惯,11点一到,互道晚安后,就各回各房,我因为主卧的阳台,霸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主卧,他退而求其次地选了临近的次卧。
元旦这一天,他一大早就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做了早餐,把我叫醒。
“伯父伯母应该8点就到吧?”
我打着哈欠,想了想,“应该8点半左右。”
“我8点去住院部巡床,9点门诊,跟我一起去医院等?”
“好。”我喝了点粥,临出门前,特意去他房间检查了一圈,不亏是严谨的医生,收拾地干净利落,毫无破绽。
他靠着门框,“满意吗?”
“满意。”我尽量忽略心里翻滚的异样。
“会想我吗?”他拉过我,低眉问道。
“又不是天涯海角——”应该不会吧——说话时,我竟对自己有瞬间的迟疑。
他不满我的违心之论,温柔地索要早安吻,本该浅浅的带过,却想到三天的空窗,失落又怀念地用舌尖扣开了我紧闭的牙齿,勾着我共赴柔情蜜意。
“雪儿,我离不开你,怎么办?”艰难地离开了我柔软的唇畔,他意犹未尽地添了添嘴角。
我红着脸,小鹿乱撞地躲在他怀里,“就三天。”
“三天也舍不得。”他挑起我的下颚,“不如,我们去跟你家人开诚布公地谈谈?”
“不要——”我眼神闪躲地惊回了理智,“我们才认识多久,我怕我爸妈以为我们是小孩子的意气用事……”
我眼中一闪而过的逃避让他眼神一黯,“那过段时间再说。”
他以为我们上次已经深入沟通,所谓的问题也迎刃而解,可今早,他突然意识到,一切都是搁置争议。
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消除我内心的隔阂?一路上,他都在深思。
从我拒绝他见我父母起,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我刚才强硬的态度伤到了他?我反思,如果换位思考,我比他更生气,“对不起,如果你想——”
“不要说对不起,雪儿。”季梓铭空出一手,穿过扶手箱,握紧我,“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不是,是我——”自卑,我虽张扬自信地活着,但面对年轻优秀的他,我的自卑与日俱增。
我怕他年轻,心性不定,喜欢我就是临时起意,某一天发现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就毫不犹疑地踹掉我。
那一天,我一定会伤心地封闭自己。
比起年轻,我更怕他的优秀,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个白日梦,梦里,天之骄子的他愿意一味迁就我,梦醒,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
该死!他将车子安全停在路边,用指腹拭去我的眼泪,“雪儿,看着我,我季梓铭,今生今世就喜欢你一个人。”
我抬眸,“你的下半生还很长——”我知道我情绪失控,可我不想控制。
“傻瓜,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你一个人。”他笑,真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女人,“这世上女人千千万万,或美或丑,或胖或瘦,或高或矮,你是唯一的存在。”
我扑哧一笑,眼泪挂在眼角,一副楚楚可怜。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不少男的,看你的眼光都不单纯,比莫非羡,有过之而不及,我恨不得挖了他们的双眼,或者把你绑在我身边,谁也不让看……”说道这个,他咬牙切齿地比了比滑动手术刀的假把式。
“哪有?”我用双手抱住他的右手,真怕他说道做到。
“你不知道,幸亏我先下手为强!”他大笑着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
戒指,他的提醒,让我灵光乍现,赶紧取下了手上的女戒,并把它藏进包包的隔层内。
看我动作迅速,他假装气得回过身,重新开车出发。
我偷偷地瞄了眼气鼓鼓的他,心里最后的郁闷都奇迹地来去无踪。
医院停车场告别前,我勾勾手指,他微微弯了弯腰,我比了比距离,还差一点,继续勾着手指。
从我闪亮的眼眸中,他看出我的意图,配合地附身。
啵,我羞涩地主动吻别。
“雪儿,你是不是故意的?”他边说,边束缚我的腰身,贪婪地攫取我口中的气息。
故意什么?我睁着眼,近距离地打量他。
故意索吻。他笑意盈盈的眼梢透着溢于言表的调侃。
胡说!我义正言辞地瞪视。
事实胜于雄辩。他无赖地回望。
幸好他把车停在了无人的角落,不然我们定会被嬉笑着参观。
“不错,有进步!”他用手背擦掉了我嘴角牵连而出的香津。
进步?我的大脑因为他的动作而当机。
他凑近我耳畔,轻声细语,“雪儿,我们刚才有一分钟吧——”
一分钟,我无地自容地捂住了脸。
大庭广众下,他怎能做到如此坦然自若?
“要不要再试一次,争取——”听到他温柔地说着厚颜无耻的话,我羞得垫脚堵住他的嘴。
没成想,手心一记湿润地舔舐,把我惊得即刻放手。
“你——”
“记住,戒指只能摘这一次。”他牛头不对马嘴地柔声警告。
原来,他是通过调戏我的方式,来发泄他心里的窝火。
“嗯。”我应允,说道交换条件,“你以后不可以在外面对我乱来。”
乱来?他挑眉,这顶多算亲密。
“你答不答应?”我又强调了一遍。
“哪敢不答应呢,老婆大人——”他答应,“你也答应我,在家里叫我老公或亲爱的。”
我踌躇不决,感觉这2个称呼都极其亲密,一时很难叫出口。
“答不答应?”他邪笑,“如果你不答应,我以后就不管时间、地点,统统叫你老婆——”
“我答应啦!”我看似是迫不得已,其实内心也是难掩雀跃。
得到满意答复,他心满意足地下车,关门,绕过车头,替我开门,把我牵下车,“老婆,再不走,岳父估计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