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当男妃》九人泣

3、疫症

　　我和刘礼回宫后，刘礼拉过我的手说:“连弟，你早上那番话怼的妙啊，没看出来，你还是挺伶牙俐齿的。”
　　我把手抽回来，说:“别这样，要是让人看见了，传出去对我俩的声誉不好。”
　　“胆小鬼，你还怕我吃了你呀。”
　　“你胡说什么呢，”我向门口看了下，“咱俩现在都是皇上的人了，要是让皇上看见了，不把我们斩了才怪。”
　　“呵呵。”
　　“话说回来，我也只是随便说几句，气一下福贵人而已，毕竟他那天说话那么嚣张，你也都听见了？”
　　“你说的没错，这种人是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谅他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用完午膳后，看到雪也停了，我和刘礼便一同出去散步。走着走着，看见远处有黑压压一群人，原来是焱妃往这边走。
　　“焱妃哥哥金安。”
　　“二位弟弟请起，”焱妃快步走过来，步调十分潇洒，看起来便是练过许久的，头顶的簪子上垂下五六条大红色的挂饰，和他放肆的笑容十分相称。
　　“二位弟弟刚进宫来，哥哥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们，不如去我金阳殿里坐坐罢。”
　　我和刘礼对视了一眼，“那还请哥哥带路，弟弟随行就是。”
　　金阳殿，远远看上去，便觉得气宇轩昂，金色的琉璃瓦，连墙上也都是金色的镂金绣花图案，宫门外有两个金色的狮像，与旁人的宫羽不同，连皇后的清渝宫也没有这般大气。
　　“怪不得叫金阳殿呢。”刘礼在我耳边偷偷说。
　　“两位贤弟请坐，琪儿，把皇上昨日赏的雨前龙井端上来。”
　　“是，主子。”连小宫女琪儿都打扮的娇俏伶俐，气质不凡。
　　“焱妃哥哥宫里真的令小弟长见识了。”我说，“连哥哥的小宫女都打扮的这么娇艳，说不定呀，皇上看了，也会忘不了呢。”
　　“弟弟惯爱说笑了，若是皇上好女色，我也不敢让她老站在皇上跟前儿伺候呀，只是在这金阳殿伺候的人，也不能丢了本宫的体面不是。”
　　“哥哥这话说的没错。”刘礼接道，“看哥哥这宫里的陈设，只怕皇后都比不上哥哥的万分之一呢。”
　　“皇后？”焱妃捂着嘴笑了一下，“他呀，只会在皇上面前故作风雅，皇上不是不让他讲排场，是他自己说，读书人不喜奢靡，自己非不要的，谁知道他是不是欲拒还迎呢。”焱妃说，“你们俩呀，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往外传，免得皇后听见了，又得憋一肚子火，处处给我小鞋穿呢，我可不想得罪他。”
　　“听说焱妃哥哥是皇上的表亲，那便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缘分了，论起和皇上自小的情谊，焱妃哥哥，您可不比皇后差呢。”我笑着说。
　　“哪里是什么青梅竹马，弟弟有所不知，我与皇上呀，只是远房亲戚，打小没见过几次面，也不知是哪次见面让皇上给挂念上了，托人说了情，把我给接进了宫里，为了这事儿，太后还与我母亲不睦许久，因为我是家里的独苗，母亲只盼着我早日能找个正妻成亲，没想过把我送来宫里。皇上又说我是自家人，亏待不得，这才把我放进这奢华无比的金阳殿，要不然皇上哪会这么有心。”他说着，又放下茶杯，把手伸到火炉上取暖。
　　“只是听说荣妃前两日去了弟弟们的灵羽宫，可是入宫前你们就认识了？”焱妃问。
　　“我和连弟哪里能在入宫前就识得荣妃哥哥这等贵人，只是那日荣妃心里烦闷，正好路过灵羽宫，便找我俩解解闷儿罢了。”刘礼答着。
　　焱妃笑道:“他哪里算是什么贵人，只不过是有了三阿哥，皇上宠爱三阿哥罢了，最近还为着他家兄在朝堂上当面顶撞皇上的事儿，忧心不安呢，皇上还说了，让他哥哥不要仗着弟弟有荣宠，就敢在朝堂上放肆，没有仗责他便是法外开恩了，只让他在家里闭门思过三个月。”
　　“还有这等事儿，”我说，“弟弟刚进宫，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宫里趣事儿多着呢，往后，你们可有的戏看。”
　　我一边感叹这宫里原来如此不安宁，一边又惊讶焱妃这么大胆，敢在我们面前公然议论朝政。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教二阿哥练字，两位弟弟若是喜欢，可以留下一同用晚膳。我宫里的小厨房味道也是不错的，可比那福贵人亲手做的要强多了。”说到这里，焱妃又轻声笑了一下。
　　“既然哥哥有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琪儿，快去送送两位弟弟。”

　　“这焱妃宫里可真是奢华无比，”刘礼说，“我看连养心殿也不见得比得上。他这是想当皇上吗？”
　　“这话可不能乱讲。”我说，“往大了说，他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皇上喜欢他，又让着他罢了。”
　　“这年头啊，有靠山就是好，哪像我们的灵羽宫，如此小家子气。”刘礼抱怨道。
　　“对啊，所以我们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正说着话，芸儿进来了，她对我说:“小主，小德子公公说他今日身体不舒服，想告假休息几日。”
　　“怎么不舒服了？”
　　“看起来像是感染风寒了。”
　　“风寒？可是下人房里炭火不够，受了凉吗？”
　　“炭火倒是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着凉了。”
　　“那你去请太医来给他看看，若是有什么其他病症，还是及早医治的好。”
　　“是，奴婢这就去。”
　　王太医给小德子问过诊之后，来到我跟前禀报:“回禀小主，小德子患的是时疫。”
　　“时疫？”我心里一惊，“这宫里怎么会有时疫呢？”
　　“小主，此类时疫多是发生在家禽身上，宫外虽偶有发生，但都被及时控制住了，并没有扩散开来，宫里倒是从未发生过。”
　　“那就奇怪了，这病是从哪里来的呢？”我说。
　　“微臣也不知道。”王太医说。
　　“你去把小德子带上来。”刘礼对文儿说。
　　“是。”
　　“小德子，你这两日可曾吃过什么东西？”小德子上来后，刘礼问道。
　　“奴才都是和宫里的姐姐们一块儿吃的，并未吃过旁的东西。”
　　“你若不老实回答，太医就不会好好医治你的病，你自己好好想想。”刘礼说。
　　小德子犹豫了一下，说:“回玉贵人，小人平时都是在灵羽宫吃的，只有几日前和流霖宫的小昌子、小菊子一起喝过酒，吃了一些鸡肉。”
　　“流霖宫？”刘礼说，“你怎么和流霖宫的人认识？”
　　“小昌子、小菊子和奴才本是老乡，入宫前，我们便已认识了。”
　　“那你们喝酒的时候，可有旁人看见？”
　　“没有，小昌子说这酒是从福贵人那里偷偷拿来的上好的酒，不能让旁人看见，所以我们只是在晚上找了一间没人的柴房，一起喝的。”
　　“看来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刘礼说，“这件事必得查清楚。”
　　“那现下怎么办呢？”我问。
　　“先辟出一间小房来，让小德子在里面养病，”，刘礼说，“王太医，你只管尽心给小德子治好，不用担心药材问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讲。小德子每日的膳食，让宫女送去，小德子，你在病好之前，先不要出来走动。小德子生病的事，也请大家保密，不要外扬，对外只说，小德子的父亲生病，我们允准他出宫照顾几日。”
　　“是，请玉贵人放心。”王太医起身告退了。
　　“没想到这福贵人心思竟如此狠毒。”我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想让我们灵羽宫的人都病死在这里？”
　　“这倒还不一定是福贵人的主意，我看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这么巧妙的心思，想必是他身旁的翎常在出的主意。”刘礼说。
　　“哦？”我说，“那他可当真性急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几个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他便急着要除去我们。”
　　“所谓先下手为强，若是见着皇上的面了，只怕这宫里里里外外都要换上几拨守卫，他哪还有那么容易去下手？”刘礼不屑地说道。

　　接下来几日，倒也风平浪静。每日请安时，也没见到福贵人和翎常在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倒是福贵人显得比往常还热情了许多。
　　“玉贵人，”福贵人说，“今日我正好下厨做了几道好菜，在宫里备着，请玉贵人和连答应一同来品尝，不知二位哥哥可有空前来？”
　　“既然福贵人邀请，那我们又怎好不去呢。”刘礼答道。
　　“哎呀，福贵人可真是热情好客，”焱妃笑着说，“也没请我们几位老人一同去，可能是我们年纪大了，和你们年轻人聊不大来吧。”
　　“焱妃哥哥误解了，福贵人并无此意。”翎常在在一旁说道，“正准备邀哥哥一同前去呢，哥哥可愿同去？”
　　“算了，金阳殿还有事，本宫就不去打扰你们了。”焱妃笑道。
　　我和刘礼到了流霖宫，刚进门，便闻到香气逼人。
　　“把菜端上来吧。”福贵人说。
　　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被下人端了上来，有白芨猪肺汤，板栗烧野鸡，红烧黄鱼，酒酿清蒸鸭子，笼蒸螃蟹，还有许多可口的小菜。
　　“弟弟可真是好胃口啊，”我说，“只是这有些菜，胃口也太重了些，弟弟吃这么多就不怕容易上火吗？”
　　“我吃东西从未上火，”福贵人笑着说，“而且这菜里面，都加了去火的调料，哥哥们放心享用便是。”
　　“这有些食材并不是宫里常有的，弟弟是从哪里弄来的？”我问。
　　“这些食材也是我托宫里的师傅在外采购的，只是要多花一些银两罢了。虽不是时兴菜，味道却也不错，两位哥哥快尝尝。”
　　我喝了一口白芨猪肺汤，说:“确实不错，自打进了宫，还没尝过这么有风味儿的菜呢。”
　　“那哥哥可要多吃一点。”
　　回宫之后，我对芸儿说，“你去向御膳房的买菜师傅打听一下，近来京城里有没有卖鸡的农户家里有闹瘟疫的。”
　　“是。”
　　“怎么，连弟怀疑他们是从宫外弄的病鸡进宫么？”刘礼说。
　　“他们肯定不会买活的病鸡进宫，若是带进了御膳房，一旦疫情蔓延开来，就会闹的满宫风雨，他们吃罪不起。估计是知道在宫外哪里有卖病鸡的，自己做熟了，才带进宫的，否则他们自己是不敢杀活鸡的，会被传染疫症。”
　　“那我派人去城外探访一下，看看哪里有卖病鸡的商户。”
　　“那就有劳刘兄了。”
　　一日后，芸儿告诉我:“买菜师傅说了，最近京城里没听说有卖病鸡的。”
　　“那可奇怪了，”我说，“师傅说了他们一般在哪里买菜吗？”
　　“买活鸡的话，他们一般都在西郊的几家农户手里买，那几户人家为宫里提供了许多年的家禽食材，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好吧，”我说，“你去告诉刘礼，让他派人去打听一下，这些农户若是遇到病鸡会怎么处理。”
　　“是，奴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