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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自从印宋和言无畏“尴尬”了一次之后,印宋总觉得自己看言无畏的眼神儿怪怪的……没错,他自己知道的!难得这么有自知之明一次!

      之前他觉得言无畏穿着言采篱的衣服并没有什么,毕竟自己也见过言采篱,以言无畏这种颜值,穿男装的雅俊和女装的美艳都是极好看的,可现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之前知道言无畏是假扮,还能不靠着装扮分清他的本质,可自从知道了他……他……身子极软~~~像女子似的,他就觉得这女装也很适合他,但又不同于言采篱那种适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但就是心里咕咚咕咚的在涌着什么……令他心浮气躁。

      这天休学印宋在家里叹气,最近自己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的,本就不爱读书这几天干脆也不认真听讲了,他表妹印珍前几天知道印宋最近有休学,来他家小住了几日,这会儿正想找印宋出去玩儿的,却发现他兴致缺缺像有心事,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喂,印宋!”

      还是没反应:“印宋!!!你思春呢?!”

      印宋被她喊的回神:“谁!……谁思春呢!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口无遮拦的!”

      印珍大大咧咧惯了:“你看你那副样子,像个盼君的小媳妇儿似的~是不是相中哪家姑娘了在那想入非非呢?嘿嘿嘿……”

      印宋知道自己不是她说的那样,本应是理直气壮的,此刻不知为什么却心虚的很:“我!我……怎么可能,我的志向是征战沙场,儿女情长的……我才不需要!”

      印珍反驳:“儿女情长和实现抱负并不冲突啊!再说人有七情六欲,喜欢上谁又不是错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爱就应该大声说出来!这才够爷们儿!”

      印宋觉得她说的对:“可我并没有喜欢上谁啊……”

      印珍不信:“别装了,你刚才那样,一会儿愁云满面,一会儿又咧嘴偷笑的,还能有什么事让人这样?”

      印宋不以为意,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起来一人而已,最近同他相处总觉得有些怪异……总感觉……哎!说不上来……”

      印珍一副我懂:“总感觉……想靠近又不自觉地疏远,疏远了又觉得心里空落落;见不到了想的很,见到了又手足无措;明明应该是相处起来很自然的人,却突然多了一丝尴尬……”

      印宋惊于她说的如此精准:“你怎么知道?!”

      印珍一声你坠入爱河了的叹息,笑他迟钝:“这就是喜欢啊~~~我的表哥大人!”

      ……

      休学的第三天,言无畏正打算赶回王宫,却不想出门时遇到了匆匆从门外回来的管事,见他慌慌张张的,就拦住他问何事,管事手里端着个锦盒,说是门外有人急匆匆地送来的,要快点交到言采篱的手里。

      言无畏觉得怪异,前来言家给言采篱送礼讨好的人不少,这人……送就送,怎么还火急火燎的,他觉得事出有异,怕不是什么暗器?!

      他取过锦盒,将盒口朝外打开,没见有什么飞镖浓烟冒出,好奇的慢慢转过它,管事也跟着好奇,想着大少爷这是在干嘛……

      言无畏见锦盒里居然是一封书信再无其他,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言采篱亲启

      想来应该是谁给言采篱写的情书,言无畏无比嫌弃且没兴趣,便将书信放回,合上了锦盒递回到管事手里,挥了挥手打算出门了,可才走了两步……不对!

      管事正走到转弯处,又被折回身追上的言无畏吓了一跳:哎呦,年轻人,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这老身子骨可不禁吓啊!

      言无畏将锦盒夺过,再次打开,这歪歪扭扭的字?!想是为了确认,他竟直接将信撕开直奔落款处。

      管家见大少爷不仅偷读小姐的信,还直接拿走了,一脸理直气壮的吩咐自己当没看到过,真是……他不好意思像外人一样偷骂大少爷无耻,但也想不出来什么别的词。不过刚才大少爷咬牙切齿的念着信中的什么来着……认……怂?怎么这么像印家大公子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上学时,印宋在门口遇到了言无畏,却不像平时的热络,反而招呼也不打一脸慌张的躲进了学堂。言无畏呵呵:做了亏心事还没被拆穿就心虚成这样,这点能耐还想当他妹夫?!

      上课时印宋全程低头假装看书,连偷瞄言无畏都不敢,下学后正要溜走,却被身后追上的言无畏挡住去路:“谈谈?”不等印宋回答就拽他离开。

      印宋盯着言无畏拽在他手腕上的一只手……莹润如玉……如玉……直到俩人到了一个角落,那手狠狠一甩撒开他,从袖口取出一封信,印宋瞬间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沙场上是英勇无敌的少将军,现在却只想像逃兵一样抱头鼠窜:“言无畏……你听我说……我……我……我本来是想亲自去言家说明的,但……但我怕你……”

      言无畏冷笑一声:“你也怕我不会同意?”

      印宋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言无畏更是生气:“知道我不会同意还送信来!是故意挑衅我吗?我把话撂这儿,我言家同你印家,永远不会联亲!”

      印宋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瞬间被冰封,又被言无畏敲碎成了冰渣渣的噼里啪啦声:“不是……我是真心……”

      言无畏根本不听他解释,那双莹润如玉……如玉……的手将信撕了个粉碎,印宋心痛至极:“我的信……言无畏……你怎么这样绝情呢……就算你不同意,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狠啊……我们以后还可以做好兄弟的!”

      言无畏将信一扬:“既然还是好兄弟,那过几日就来喝我和白挽苓的喜酒吧,我大婚后就会立刻给采篱订亲,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言无畏擦过印宋肩膀扬长而去,留印宋在漫天似雪的书信碎片中发愣……

      印宋觉得自己呕心沥血写成的情书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此时它就像在下一场纸钱雨,替他死去的心举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

      因着属国近来与巫国愈加紧张的局势,言无畏决定将婚事提前,本是打算三年文训结束后再举办的仪式被匆忙改到了下个月,言辞书与言采篱是极力反对言无畏娶妻的,但也知道,言无畏决定的事,很难被左右。白家突然被提亲不但没有惶恐,反而受宠若惊,与文家结亲自然好处多多,但终归有些高攀了,且怕属王多想,但若换成言家,简直是锦上添花,门当户对。

      言无畏和白挽苓因为婚事被放了大假,本应最该忙碌的两人此时却闲的在下棋。言无畏手执黑棋动作利落,白挽苓却有些举棋不定:“属王居然对你我的婚事出自真心的赞成,呵呵,为何我感到一丝的失落呢……”

      言无畏在她之后爽快的落下一子:“他的心思……巫国最近动作频繁,应是要用到我父亲的时候了,现在我无论怎么胡闹,他都会忍让几分。”

      白挽苓笑他狂妄:“你如此不得他心意,小心他逮到机会给你穿小鞋。”

      言无畏满不在乎:大刀都朝我挥过了,小鞋算什么!

      言无畏虽然不招人待见,但他毕竟是言辞书的儿子,冲着他父亲的面子大婚那日也是高朋满座。言无畏站在那里全程当摆设,丝毫不见新郎官的喜庆,也没人自讨没趣的去灌他酒,只有文子曰勾肩搭背的真心祝福他,言无畏却并不领情:“我从你手里夺走了与白家的亲事,虽然你爹不高兴,但你却看起来很不在乎啊……”

      文子曰何止是不在乎,简直是高兴坏了,都想举起言无畏叫爹爹了:“既然你与白挽苓是真心相爱,我自然是成人之美了,谁让你是我的好兄弟呢!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祝你与白挽苓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来,我敬你!……对了,印宋这家伙怎么还没来!太不够意思了!”

      文子曰见言无畏不喝酒也不理他了,索性找言采篱献殷勤去了……

      酒席早早就散了,只有言辞书的几位同僚还在拉着他讨论国家大事,言无畏觉得无趣,打算回房休息,却不想走到后院时被突然出现的一人挡住去路,他以为有人趁乱潜入言府行凶,直接招呼了起来!

      俩人比划了几下,言无畏觉得这人的招式有些熟悉,借着微光一看:“印宋?!”

      言无畏动作一停,双手就被擒住,身子随着一转,印宋的胸膛便从后面贴上来,他双手将言无畏的胳膊困在身前,言无畏不明所以,却闻他一身酒气后了然:“印宋,你这是在做什么。”

      印宋将头靠在言无畏肩上,又觉得不够,索性直接拿脸往他脸上贴,语气朦胧中透着心酸:“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成亲就成亲,你就算不领我的真心,也多多少少可怜可怜我,我才被你拒绝,正是难过着呢,你居然还雪上加霜的用大婚来伤我,我哪里不如白挽苓,就因为她是女子吗?就因为她能为言家开枝散叶嘛!你们才认识多久!她又对你了解多少!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能这么狠……你对别人无情……没想到对我也丝毫不通融……”

      言无畏知道不对劲,仍是不放弃的试探:“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言无畏……并不是我妹妹言采篱!”

      印宋转过他身,抓住他肩怒吼:“我说的就是你!还有谁能有你这般狠毒的心肠!能如你一样无情!怎么会有人长着这样的一张脸……却有着那样冷的一颗心……你的血也是热的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像是为了验证什么,猛的将言无畏搂在怀里,侧过头去咬他的耳朵……言无畏被咬的觉得耳朵的骨头都透了:“印宋!你发什么疯!”

      印宋似乎有些失落,松开了浸着血的牙齿像个孩子一样在他耳边委屈呢喃:“明明这么温暖……温暖到让人发烫……”他将头抬起,移到言无畏眼前,与他额抵额,鼻尖相触,反复念他名字:“无畏……”声音极尽缠绵眷恋百般不舍……

      “无畏……”

      “言无畏……”

      言无畏被他念的心头发酸:“你不该……”

      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了口,言无畏如遭雷劈!

      印宋用了与言无畏十几年的交情和求死之心赌上这一吻,但还是被言无畏冷冷的推开了!

      言无畏本想一巴掌将他拍醒,但显然不够!他抬起院子旁打好的一桶井水,冲印宋从头浇下:“醒酒了吗?……醒酒了就回印家好好当你的大少爷,你少我这个兄弟不算少,以后见面也不用打招呼了。”说完挥了挥袖子转身就走。

      印宋透过眼里的不知井水还是泪水看向言无畏模糊的背影,他今日一袭红色喜袍,锐化了平时清冷的气息,但也没有如火一般温暖人心,他虽怒气冲冲,但仍温润的举步前行……这样坏的一个人,这样好的一个人……

      “言无畏!”

      一道闪电一声雷似在替他这嘶哑的一吼伴奏……

      “虽说来者是客,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娘子还在等我,我答应过不负她的,印公子应该知道回去的路,言某就不送了。”

      ……回去的路……哪还有路让他走……他来时就没记得路,如今又怎么回去!

      像是知道一桶水不够让他清醒,大雨随着闪电雷声的伴奏登台,冲刷着他冰冷的心,防止着它有再次滚烫的可能。

      白挽苓并没有等言无畏回来,已经自行摘了盖头,换上了常服,正坐在桌前像往常一样看看书就打算睡了。本以为他会折腾到很晚的,却没想这么早就回房了,可待他走近,又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脸色更冷,喜服也皱皱巴巴:“这是怎么了,是谁喝多了闹你了?”

      言无畏摇了摇头:“无事,你且睡下吧,我去书房。”

      白挽苓劝阻:“新婚之夜你就去书房让别人怎么看我,要是受不了与我同床,便在侧房将就一宿吧。”

      言无畏点了点头,越过屏风,坐在一张小榻上发呆,外面雷雨交加,白挽苓有些睡不着,恍惚间听到言无畏起身,出了房门,她心叹:哎……他这人啊……活得真是累……

      言无畏顺着后院往出走,在一拱门处找到了被泡着的人,他似是一只水鬼,被雨水冲的发白,言无畏心里咒骂一声!将人扛到了肩上,心想自己此时出门不合适,便叫了手下言尽来,将人一甩:“送他回去!”

      言尽在雨中辨了半天才认出来,这不是印少爷嘛!他望了望已在雨中远去的背影,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想着印宋这样应是被雨浇了很久了,忙唤人赶了马车来,亲自将人送了回去。

      言无畏再次返回屋中时,白挽苓已经掌了灯在等他,见他浑身湿透忙上前:“怎么也不打伞!这秋雨刺骨,惹了风寒怎么好!我叫人准备热水来!”说着就要替言无畏更衣。

      言无畏后退了两步,白挽苓想起他应是不喜别人触碰的:“你自己来,我先去睡了,你不唤我,我不会随意出来的。”

  • 作者有话要说:  额。。。乖,咱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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