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千金有喜》穿云拢雾

24、学理事

　　一夜无话。

　　随着天气渐寒下来，让如珂放心地是，她表妹月儿，终于减少了外出，不再频繁和她那心上人私会。

　　如珂抓紧机会，于某日就寢前，好说歹说的，才说动表妹月儿跟她一起，来日主动去跟老太太老太爷他们提出，姐妹俩一起学习怎么管家理事。

　　结果，事到临头，月儿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居然找借口溜了。

　　徒留如珂她一个人，面对老太爷的问话：
　　“ 珂儿，我听吴妈刚才说了。唉，我那不成器的孙女月儿，听她奶奶一说想教她学东西，不过是些女眷立足门户的俗务罢了，结果她都不肯学，居然一溜烟地躲懒去了。
　　倒是珂儿你有志气有恒心，肯留下来学就是了。我听说，你想要跟我学学怎么干出一番事业来是不是呀？
　　呵呵呵，好啊，好啊！我家珂儿巾帼不让须眉！
　　这样，我今天先着人安排好了。珂儿你呢，从明天开始，你上午来主院书房这里，等着学就是了。我自会遣府里得力的管事们过来教你，务必让珂儿你最快学会如何掌家理事！
　　珂儿，你看这样可使得？”

　　如珂忙笑着行礼谢过老太爷：
　　“ 是珂儿的荣幸！能得爷爷拨冗安排人指教，珂儿感激不尽。
　　本是珂儿见奶奶身体长日不好，想着为了能早日帮得上忙，我这才劝月儿妹妹，学着接手这些掌家理事的杂活来的。
　　爷爷放心，珂儿不怕苦不怕难！
　　珂儿会努力学出个样子来的，这样子将来，或许还可以帮到月儿妹妹一二分呢。”

　　“ 好好好，珂儿不愧是个好孩子，你有心了！
　　唉，你比我那不让人省心的月儿，要懂事多了呀。”
　　满脸赞赏微笑的老太爷，先是夸了珂儿，最后自己却摇头叹气地，遗憾着走了。

　　倒惹得如珂偷偷不好意思了一回。她真不是有意显得自己比月儿表妹乖巧懂事的。

　　如珂只是想学学大户人家的掌家理事方法罢了。而不巧，老太太和吴嬷嬷对她有防备心理。她不让表妹月儿出头来提议，不让老太爷知道此事从而派人教她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得到这些贵族门内事务。

　　如珂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让表妹月儿出头，来和老太太他们说起的。

　　谁知月儿这个懒虫，一听说要学东西，就立马偷溜了，把如珂撇一边，差点就让如珂谋划的事情黄了。

　　不过幸好，最后她还是得到了老太爷的支持，顺利达成了如珂想要的学习目的。

　　“ 月儿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她去哪儿了？我寻她说事呢！”
　　如珂回了留芳苑，路上随手拉了个小丫鬟问道。
　　她准备找月儿算算账，如今这节时，刚巧也是秋后了呢！哼哼！

　　“ 小姐好像去后花园荡秋千去了，还吩咐大家都别打扰她呢。”
　　圆圆脸儿的小丫鬟笑着说道。

　　“ 谢了，我这就去寻她去。你们放心，月儿不必人跟着也没事的。”
　　如珂白回了一句，就扭身抄近路去了程府的后花园那边。

　　“ 我们知道的，姑娘不用急，好歹小姐今儿没出府不是？”
　　后头那小丫鬟还善体人意地追了一句。

　　如珂笑着回头向她挥手道别，脚下不停地去了。

　　那小丫鬟也自寻小伙伴儿玩去了。

　　如珂到了后花园，直接去了地下密道。果不其然，表妹月儿根本没在上面荡秋千，而是正在地底这里和人说话呢。

　　“ 月儿，我找你有事呢！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呃……吴妈也在啊，是有什么事……吗？”
　　如珂边说边向月儿走过去，却不防吴妈也在，只得赶忙打了个招呼，心里不由得懊恼自己跑得太快，没看清楚情况就现身了。

　　早知道吴妈在，她就躲着点了。明知道在人家眼里她不讨喜，如珂觉得自己没必要上赶着给人添堵。

　　吴妈正一脸愁容忙着劝自家月儿，听到看到了如珂，这会儿明显顾不上她。

　　“ ……哎哟我的小小姐喲，您可不能这么着！这些个赖皮泼户可是老太爷发话关进来的，他们在外面的世界的家人不把税交齐喽，可不能放他们走呢！姐儿呀，咱别理他们了行吗？…… ”

　　“ 求求好心的小姐开开恩吧，老汉家里实在是凑不出能交税的钱物了，老汉一家就剩下我跟我这苦命的孙儿，实在是凑不出银钱来了呀！请贵人们明见，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
　　“ 求求小姐开恩放我们出去吧，家里穷啊，我们实在是交不出东西来了！我给你们磕头了！”
　　……

　　密道内，实木栅栏牢房里，关着的一群贫苦农户们，纷纷跪下来七嘴八舌的，不停地下跪磕头，嘴里苦苦地哀求着千金表妹月儿。

　　如珂看着眼前这魔幻又近乎荒谬的一幕，一时失语。

　　她果然……穿越了啊！

　　“ 表姐你来了！快来帮帮我，吴妈不肯把钥匙给我呢！表姐也认为没必要放了这些人吗？”

　　月儿的声音惊醒了如珂。如珂连忙走了过去：
　　“ 呃……本来这种事儿最好跟爷爷请示过了再来做的，不过月儿你想放人的话，你做为程府唯一的小主人，应该是可以做主的。大不了，回头我陪你一起，去跟爷爷奶奶请罪就是了。”

　　“ 表姐你说得对。
　　吴妈，钥匙给我吧，再关着他们，他们也拿不出钱来啊！何况这些人既带伤又带病的，就这么被关着饿着的，对他们来说是种可怕的折磨啊！
　　我们家这又是何必呢？”

　　“ 唉，小姐……”
　　赞成月儿的如珂被吴妈抬头瞪了一眼，如珂忙心虚地避到一边去了。但吴妈居然还在月儿面前负隅顽抗，她犹豫着，就是不肯给出牢门钥匙。

　　“ 吴妈听话，把钥匙拿来给我吧。”
　　月儿才不管那么多，催促道。

　　落在一旁的如珂眼里，就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 唉……姐儿你……总是这么任性。”
　　吴妈无奈地说着，终究还是让月儿遂了愿。

　　如珂就这么在一边看着，看月儿亲自拿了钥匙，开了地牢门锁，把这些被关了好久的佃农，都给放了出来。

　　吴妈亲自带领这些个佃农出去了。

　　这里只留下了表姐妹二人。如珂看月儿还是一脸不忍的忧郁样，忙上前接过表妹手上那一大串沉重钥匙，体贴地劝说道：
　　“ 别多想了，你肯放了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们交不交得上税的事，我们本也管不着。你再替他们担忧也是无用。”

　　月儿听了如珂的话，多愁善感地对她笑了笑，低声地说了两句：
　　“ 我不过是想到海哥了，他……似乎最近也在为了筹税银的事儿忙活。他们似乎……有时候都活得很艰难呢。”

　　如珂忙上去拉着她手，一笑打岔：
　　“ 你别钻了牛角尖儿了。
　　月儿，你那海哥儿，就算遇上你之前是艰难的，可跟你结识之后……再说艰难什么的，我才不信呢。
　　难道你还会是那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而无动于衷的人不成？
　　你看你连那些互不相识的穷苦乡民们，都能这么好心地说放就放了呢。
　　所以不管怎么说吧，我觉得……世上穷小子那么多，那海哥儿能遇上你，就算是运气不错的了！”

　　“ 是吗？……表姐我有点累了，我想上去了，你回头帮我把钥匙给吴妈吧。”
　　如珂就见自己一番话说出去，跟没说似的。她表妹月儿还是怔怔的，对她说的话都不置与否，一脸忧郁地随口敷衍了她两句，就低头转身，缓步走上通道最近的出口台阶，离开了这燃着火把却依然晦暗的地下密道。

　　如珂一时不明所以，傻站在牢房门口那儿半天，手指无意识拨弄衣袖边边，带动了钥匙串，发出哗啦一声。如珂这才如梦初醒，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在无人的密道里高兴得团团转。
　　钥匙！钥匙！地牢的钥匙！
　　现在在她手里拿着啊！！！
　　有救了！
　　书里不是说原主会被关进无人问津的地牢里凄惨而死吗？！
　　现在！所有地牢的钥匙就在如珂她手里啊！
　　改变命运的时刻到来了！

　　“ Nice！
　　我首先，首先要配一把钥匙！
　　不不，是一大把钥匙！
　　要快！
　　在没配好钥匙之前，哪怕令人起疑，就算是跟原书写的一样闹到老太太那里，我也要拖到底！
　　我要把所有钥匙都配齐在自己手上再说！
　　扼住命运的咽喉！hiahiahiahia……”

　　好吧，如珂已疯。

　　如珂迅速找了借口出门。她谁也不带，自个儿从偏门坐马车出府。身上就带了银票，拿了一匣子手稿当幌子。其实钥匙串被她偷偷摆里边了，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府去。如珂在脂粉铺前下了马车，让车夫福叔在这里耐心等着。如珂就自己悄悄打听着，去找了京城里比较没名气的锁匠，大方地砸了银钱下去，让匠人按匣子内的实物，给她尽快各制作多一把钥匙。

　　匠人自是高兴有生意上门，毕竟有实物在手，比对着制作出钥匙来也不难。这些个三教九流的匠人也很有眼色，根本不会多问些什么，只管埋头干活挣钱就是了，其它的他们才不肯多管。

　　如珂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被让到一旁茶水摊位上立等着。就看匠人叫了徒弟来，各自把那串钥匙一一拆出，按样灌模，制作了快一个时辰，就都好了。

　　如珂大喜过望，给足了银钱后谢过匠人，匠人客气之下客套一句说，也是活计都不难才会这么快。

　　如珂就此无意中得知，这些地牢里的锁和钥匙，都不是什么难见刁钻的式样，如此这般，猜测自己以后就算擅自用了钥匙开关地牢门等，应该也不容易露陷，被府里吴妈等人发现端倪才是。

　　如珂放心之下，也想逛一下京城再回去，还是想着不好耽搁太久致人起疑，这才只买了些新出的名点心，就去寻了福叔，打道回府了。

　　这一路上，如珂都打算好了。她至少要把牢房的那几把钥匙分离出来，然后偷偷地随身携带着，这是她往后必备的保命手段。

　　说不得，如珂回去后，就要悄悄开始干针线活了。至少她要缝几个钥匙套备用着吧。这样当她把钥匙藏在身上时，有棉套隔着，就能免了钥匙相撞发出的声响，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