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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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紧接着，徐嫣就觉得被人拎着后衣领，像揭树皮那样从张云希身上给揭下来。
回头一看，是方少凌。
“你俩刚才干嘛呢？”方少凌又问了一遍。
张云希微笑着解释道：“徐嫣第一次拍吻戏，有点紧张，我帮她找感觉呢。”
方少凌不自觉地就怼了一句，“找感觉也是应该跟我找，又不是和你拍……”
“说得对。”张云希不仅不生气，还顺水推舟，“那就你来帮她找感觉吧，我先去忙了。”说完，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人，然后悠然地背着手走了。
眼见走了一个，方少凌把询问的目光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徐嫣顿时就莫名有了一种被老公当场捉奸的错觉，察觉到之后，又觉得很荒谬。
“你别听张贵……云希瞎说，我们俩闹着玩呢。”
方少凌依旧沉着脸，“哦，闹着玩啊……”我要是不及时出现，你就亲上去了是吧？
这场景……怎么越来越像老公审问出轨的老婆了？
“咳咳，”徐嫣清了清嗓子，“闹着玩怎么了？你管我啊？”
方少凌的态度有点冷，“我说徐小姐，我们俩现在正假戏真做呢，你专业点行不行？”
一听到假戏真做四个字，徐嫣就心虚了，明明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方少凌一直坚持贯彻，自己也确实该努力配合一下。
“好吧，放心，我很专业。不就吻戏嘛，别怕，姐带你。”
方少凌吐槽，“你还不如我呢，好歹我还拍过，虽然是借位，你是压根连经验都没有，还说什么带我，带我个鬼……”
徐嫣正想说什么，导演助理小琳招呼他们，“方少凌，徐嫣，到你们了。”
因为这场吻戏来之不易，何导非常重视，反复给他们俩讲戏，告诉他们机位在哪里，拍的时候用什么样的角度。
徐嫣虽然没有吻戏经验，但是她专业素质过硬，站位准，镜头感敏锐，但是方少凌就不一样了，频繁地挡镜头，站错位，不停地吃NG。
连拍了二十几条还是不过，何导有点着急，但也没办法，因为借位对拍摄角度的要求很高，有一点做不到位，就会让人看出拍得假，而这么重要又来之不易的吻戏，他又不想草草了事。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拍了一条又一条都不过，工作人员也有些心急了，让他们不禁又回想到方少凌刚进组时NG五十几场的画面。
方少凌也心急，好不容易这段日子演技有进步，结果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脑子里一直想着要怎么站位，想着镜头在哪里，想着这只是个借位……
“哎，拍借位果然很费劲啊，要是两个都专业，那还好点，可方少凌……唉，进步是有的，但要说专业，果然是还差点。”
“能看出来，他也挺努力了。”
“要我说，主要还是借位的锅，倘若是真吻，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镜头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也不用怕借位穿帮了。”
“这事方少凌又不做主，你没看他那经纪人一直站一旁死盯着吗，能借位就不错了，还真吻？想啥呢？要什么自行车？”
……
周围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传进徐嫣和方少凌的耳朵，徐嫣拍了拍方少凌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这场戏重要，多来几遍也正常，你别有心理压力。”
方少凌看着徐嫣，久久不语。
连拍了几十条，徐嫣也累，甚至比工作人员更累，但是她什么也没抱怨，反过来还安慰他。
再这样下去，自己又会拖累她，拖累所有工作人员。
闻清走过来，递给方少凌一瓶水，也拍拍他的肩，“反正这场戏就一场，别急，慢慢拍。”
方少凌接过水，却没急着喝，而是问了一句，“只能借位吗？”
闻清一时之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正要再问，结果导演说重新开拍，他也只能退出去，但总觉得眼皮不停地跳，好像要有事发生。
开拍前的几秒，方少凌对徐嫣问了一句，“你很专业，对吧？”
徐嫣愣了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她当然自认为自己很专业了，但这跟眼前有什么关系？
尽管徐嫣满腹疑问，但是何导喊了开拍，她就立刻投入精神演戏了，和她之前拍过的几十条一样，发挥稳定，而难得的是，方少凌演得竟然也很投入，徐嫣暗暗地想，看来这一条有望能过。
等两人演完前面台词部分之后，终于到了那个借位的吻那一幕，徐嫣按照先前的站位站好，可是意外出现了，方少凌没有按照站位来站，那个角度很明显不对。
“卡”。
何导果不其然地又叫停了，但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方少凌没有借位，而是直接吻上了徐嫣的唇。
徐嫣原本还想问问方少凌，为什么前面发挥这么好，后面怎么又站错位，而且错得这么明显，然而没等她问出口，就觉得眼前视线暗了下来，一个吻落在自己唇上。
霎时间，徐嫣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就盘旋着一句话——不是说好借位的吗？
那个吻很短暂，几乎是何导刚喊完“卡”之后不到一秒钟，方少凌就退了一步，松开了。可是再短暂，现场那么多人，也全都看见了。
闻清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冲着方少凌过去了。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借位吗？怎么还真亲上去了？”
方少凌辩解道，“我也是为拍摄着想，借位想要拍好，实在是太难了，如果是真吻的话，对拍摄会有利一些。”
“别跟我说这些！”闻清很显然是已经上火了，“方少凌你要清楚自己是什么定位，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
“但我现在是个演员，演员演好自己的戏，这是本分。”
“对，本分。其实我也没指望能把你银幕初吻留多久，毕竟吻戏以后肯定还会有，不可能一直靠都借位来解决，但是也要看值不值得，如果是大制作或热门剧，我没意见，但就眼前这个戏，你觉得值吗？”
在场的工作人员原本还处在震惊之中，可听到闻清的话之后，内心都梗了一根刺。
他们本来一开始也觉得这个戏没希望没盼头，消极怠工，可是这段时间看到不断有人为了这个戏而努力，他们也开始发自内心地对待工作，就算外界多不看好这个戏，他们也想尽自己努力做到最好。
可是被人当面贬低，尤其还是被男主演的经纪人贬低，他们感到气愤之余，也觉得伤心。
“闻清。”
方少凌一直都叫他闻哥，很少这样严肃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我理解你作为我的经纪人要考虑得更多，但是对我而言，我既然接了工作，就会一视同仁，所有的戏在我这里，都是同样重要，没有所谓的值得与不值得。”
闻清被抢白，几次用手指了指方少凌，却几次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干脆愤然离场。
看到闻清离开的背影，方少凌觉得抱歉，这还是他们合作这么多年，第一次闹这么大的分歧，以至于不欢而散，可是虽然觉得抱歉，但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看到眼前的徐嫣还有点懵的状态，方少凌有些歉意地道，“对不起。”
徐嫣回过神来，赶忙摆手，“没没没，没事，就是太突然了，哪怕提前跟我通个气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对啊，方少凌没什么可值得道歉的，他不过是做了演员该做的事。
只是对她来说，真的是太意外了，她不是没有拍吻戏的觉悟，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初吻是在吻戏里交出去的，而且交得这么突然，就在今天。
“既然亲都已经亲了，那待会儿还借位吗？”摄影师问了一嘴。
何导看向他们俩，把球踢给他们，“你们俩的意思呢？”
方少凌看了徐嫣一眼，含糊地回了一句，“我都行。”
于是众人又都看向徐嫣，徐嫣也赶紧表示，“我也没问题。”
何导满意了，“那就先准备一下，一会儿各就各位，再来一条，这次就不用借位了。”
省了借位的麻烦，工作人员这下看到希望了，调机位的调机位，清现场的清现场，所有人都忙碌，就剩了徐嫣和方少凌两个主演暂时没事。
一想到刚刚接了吻，两个人都有点儿尴尬。
“紧张吗？”徐嫣看方少凌许久不说话，问他道。
方少凌实话实说，“紧张啊。”第一次接吻，原来是这种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看到方少凌的局促，徐嫣觉得自己应该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没事，吻戏很正常，习惯了就好了，一会儿我罩着你。”
然而开拍后……
“徐嫣，你控制一下表情，接吻的时候记得别立刻就闭眼睛。再来一条。”
“徐嫣，手，你别接了吻就忘动作。再来一条。”
“你是木头桩子吗！学人家方少凌抱上去亲啊！要表现出两情相悦，别让人家方少凌一头热……唉，算了算了，再来一条。”
“再来一条！”
“再来一条！！”
“再来！！！”
……
持续NG了十多次之后，何导终于喊过了，徐嫣瞬间如蒙大赦，深切体会到吻到腿软是种什么感受。
今天绝对是她演艺生涯的耻辱，自诩专业的她，竟然在吻戏上被方少凌给秒杀！
“你以前真的没拍过吻戏吗？”徐嫣质问道，她死也不相信方少凌从前都是借位，这么堪称精湛的吻技，错了，吻戏，唬谁呢？
方少凌得意地摊手，“这叫天赋异禀，你羡慕不来，看来专业……也不是什么都专业啊……没事，下次还有吻戏的话，哥罩着你~”
徐嫣直接一脚踢过去。
“滚，没有下次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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